霍羨州抬頭看了看鬱鬱蔥蔥樹枝,麵淡淡的,聲音也淡淡的,“沒什麽好想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薑寧。”
“那你想過沒有,薑寧和你在一起,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薑巡激了,白皙的臉上泛上了不健康的紅暈。
霍羨州低頭默然,這個是事實,他無法反駁。
見他一說到關鍵的問題就不說話了,薑巡心中生出了一怒火,“說吧,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離開薑寧?把平平給你,這樣可以了吧。”
這已經是薑巡最大的讓步了,兩個孩子都是薑寧拚了命生下來的,要不是他太想讓霍羨州離開薑寧,他一個孩子都舍不得。
至於薑巡為什麽選擇把平平給霍羨州,主要是因為甜甜是他一手帶大的,有了,不舍得。
平平出生之後各種事堆積在一起,薑巡就沒抱過平平幾次,自然沒有甜甜那麽深。
而且甜甜隨薑寧姓,平平隨霍羨州姓,這樣分好像更加合理。
霍羨州抬頭看著薑巡,半晌問,“你這麽說,薑寧知道嗎?”
這話落在薑巡耳中,意思無異於霍羨州同意了他的建議,他神一振,難掩激的說,“隻要你答應了,我可以去和薑寧談,我保證讓答應。”
有淺淡的笑容出現在霍羨州的畔,他清冷的聲音隨著夏日的炎炎熱風吹過來,“我覺得你不用和薑寧談了。”
“為什麽?”薑巡眉頭皺起來,疑的問,“難道你願意一個孩子都不要?”
“對,我一個孩子都不要。”霍羨州一字一句,神認真無比。
還不等薑巡高興,他的後半句話已然蹦出來了,“我隻要薑寧。”
說半天全白費了,薑巡氣的不行,咬牙道,“你這是油鹽不進是吧,非要我用特殊手段對付你?”
這不過是他威脅霍羨州說的話,但其實本就沒有所謂的特殊手段。
霍羨州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我知道你是為薑寧的安全著想,我向你保證,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薑寧,不讓再傷了。”
這是一個承諾,一個重若千鈞的承諾,一個誰都不會懷疑真實的承諾。
薑巡眼中有煩躁之意一閃而過,他萬般無奈的說,“你真的沒想明白麽,老天爺不允許你和薑寧在一起,所以你們一路走來才會有這麽多磨難,這些教訓難道還不夠多麽?”
“我和薑寧沒有緣關係。”霍羨州也有些急了,聲音提高了一個度。
他不怕霍楚溫晴之流在背後使小作,但是他也怕老天爺反對他和薑寧在一起,畢竟誰能鬥的過老天爺呢?
薑巡又點了一煙,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煩躁的說,“你和薑寧是沒有緣關係了,但是你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我和薑寧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按理來說你們也是兄妹,不能在一起。”
“不一定。”霍羨州突然開口,也給自己點燃了一香煙。
“什麽不一定,這不都是確認過的麽?”薑巡麵一變,既疑又期待,還有點小張。
霍羨州的心同樣不平靜,他深吸一口氣說,“我無意中從霍楚那裏聽到的,他說我母親當年被人迷才有的我。”
“這……怎麽可能?”薑巡倒吸一口冷氣。
當年的霍氏集團已經是海城排得上號的大企業了,季雲為掌權人的夫人被迷的可能幾乎不存在。
而且就算是被迷了,也不可能將孩子留下。
霍羨州本人也很難接這個消息,他神複雜的說,“這個消息是否是屬實還不知道,但是我已已經拿了薑明生的頭發做親子鑒定,結果還沒出來。”
“你怎麽拿到的,薑明生知道嗎?”薑巡對自己的父親很了解,這個人好吃懶做,又心機深沉,否則怎麽會瞞薑寧的世三十年之久。
如果季雲被迷的事不存在,反而讓薑明生知道自己是霍羨州的父親,那以後薑寧和霍羨州的日子可就更加不好過了。
到薑巡的關心,霍羨州心略好了些,他扯了扯角,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他不知道,我是拿的頭發。”
薑巡放心了,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才發現話題跑遠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歎息著說,“好吧,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還能怎麽說呢,難道要薑巡說,不管霍羨州是不是薑明生的兒子,他都不同意霍羨州和薑寧在一起。
他雖然偏心薑寧偏心的沒邊,但是他也是一個過高等教育的人,這樣無理取鬧的話他還說不出來。
當然隻是暫時說不出來而已。
至於要不要同意霍羨州和薑寧在一起,他還真的沒想清楚,霍羨州的消息也搞得他心中一團麻一樣,沒個頭緒。
病房裏麵,薑寧站在窗戶旁邊長了腦袋往下看,但是視線被遮天蔽日的樹蔭擋住了,什麽都看不到,急得不行。
“你說他們聊什麽啊?”
溫昕將一粒渾圓的葡萄放裏,氣定神閑的說,“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他們肯在說什麽。”
這置事外的態度,讓薑寧險些沒見牙齒咬碎,氣鼓鼓的說,“你就不能為了我,關心關心他們在說什麽嗎?”
“可以啊。”溫昕起走到薑寧旁邊,喂了一塊火龍果給吃,笑著說,“等他們上來了,我就問他們都聊了些什麽,好不好?”
薑寧氣結,鼓著腮幫子如同一隻裏麵塞滿了食的倉鼠,“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我昏迷的這段日子我哥和州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完全沒關注麽?”
“關注了啊。”溫昕笑嘻嘻,冷不定的丟出一個超級炸彈,“你哥說你和霍羨州在一起總是傷,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了。”
“什麽?”薑寧急了,轉就要往門外跑,“我得下去看看。”
“你要去看什麽?”溫昕連忙攔住,“醫生說你才醒不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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