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離開,你才能見到付堯。”
晏青扶沒回他問的話,站直了子,又道。
“我不走。”付溱很快搖頭。
付堯三年前走的時候,告訴他日后還會回來,他必須留在這,才能等到哥哥。
“我見過付堯,他不會回來這了,只有跟著我走,你才能見到他。”
“他在哪?”付溱一雙眼迫切地盯著晏青扶。
“你不告訴我,我不會跟你走的。”
晏青扶錯開他的眼神,稍稍沉默片刻,語氣微有容。
“他死了……”
“你說什麼,你別胡說。”付溱瞳孔一,抬手要去掐的脖頸。
“小姐小心。”他速度太快,饒雪見了他的作也有些驚心魄,尖聲喊了一句,上前拔劍要去刺他。
晏青扶反應極快地偏過頭,“你二人出江南武學付家,父親死后,繼母掌家暗害你們,你們被賣來黑市,他被一個姓黃的管家買走,走時候說日后會來黑市接你。”
短短一段話說出來,付溱手一,死死地盯著,嗓子發。
“你……”
“我認識他。”晏青扶看著他,“他前兩年有一次任務,死了。”
死了……
付溱乍一聽到這句話,面一白。
“付堯本想等自己站穩腳跟再將你接出來……沒想等不到那日。”
“那你……”
付溱此時已信了七八分的話,著手收了作。
“他死前請我過來,將你帶出去。”
付溱是黃信的暗衛,與偶然認識,也有過一段時間跟在邊辦事,時常提起過這個弟弟。
可黃信邊刀劍影,付堯在某次替黃信殺人的時候,死在了回
來的路上。
臨死前將付溱所在的地方告訴了,應下付堯的話,以后會來帶他離開。
可付堯沒死多久,黃信就對有了懷疑,忙著對付黃信,又搜羅他謀反的證據,直到黃信死后半年,才有時間來過黑市。
來了黑市的那一次,問遍了這院所有的人,也沒見到付溱,管事的人說這院中人換的頻繁,又恰好趕上瘟疫,才埋了好一些人。
一連來了三天,也沒再見過付溱。
因為瘟疫死的人都堆在葬崗,已經埋了好幾層,就也以為付溱死了,又去了付堯墳前一趟,有些疚沒辦好他最后囑托給自己的事。
直到這幾天想著尋暗衛,又想起當時的事,來了黑市再問一問。
誰料一問,竟然當真見著了付溱。
想來是當時的人習慣了他外號,倒沒人記得他的名字。
才讓那時候的,錯過了將付溱接出去的時機。
想到這晏青扶垂下眼,遮住眼中的復雜。
“我既然答應了你哥哥,就一定會把你帶出去,至于帶出去之后,你是想離開,還是留下,都由你自己決定。”
付溱一雙眼還紅著,語氣也有些哽咽,握拳頭,半晌應了聲。
“好,我跟你走。”
管事接過銀票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手掐了一把大,看著付溱的眼神變了變。
“你小子行啊,我還以為你賣不出去了。”
沒
人喜歡這瘦弱又沒本事的黑仔,他本想著留下打雜,多養付溱一口飯吃,沒想到來了個貴人,出手大方就給了一百兩要將這小子帶走。
付溱仍舊冷漠地低著頭,管事得了錢也不與他多說,擺了擺手讓他收拾東西離開。
“小姐……”
一路跟著走出黑市,長夏還是沒忍住拉了拉晏青扶的袖,言又止。
這侍衛是個男子,就算再懂武功,近保護小姐也不合規矩。
何況他看著就又瘦又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真不知道小姐買來做什麼。
“我自有安排。”
晏青扶走到馬車前,長夏聞言也止住話,乖巧地扶著走上去。
付溱與車夫一同坐在馬車沿邊,車夫趕著車往府而去。
到了府,晏青扶下來后,付溱喊了一句。
“你……”
“你能帶我去看看我哥哥嗎?”
約是許久不曾出來,付溱見了外面的世界還有些不適應,上保持著那種疏離的覺,整個人也比在黑市里更沉默警戒。
“你們先回去。”晏青扶偏頭跟長夏饒雪說。
“小姐。”長夏當然不愿意讓自家小姐跟這樣一個陌生男子出去,當下擋在晏青扶面前,一臉戒備。
“無妨,你回去。”晏青扶拉開,一邊吩咐。
長夏要再說,饒雪上前拉住,二人一同行禮離開。
“走吧。”
付堯畢竟是前世遇見的人,晏青扶沒讓車夫再跟上來,這樣一來二人只能走著過去。
晏青扶沒走兩步,付溱冷冰冰地在后面說道。
> “上車吧,我會趕馬。”
晏青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坐上了馬車。
付堯與算有些,當時死后,不顧黃信的阻攔將人從葬崗帶了回來,葬在了郊外。
到了陵墓近前,付溱看著墓碑上寫著的付堯二字,眼眶驀然變紅。
“我能……與我哥哥單獨待一會嗎?”
晏青扶沒說話,點點頭后退了幾步。
這個地方下葬的人其實不,再往前走不久就是“晏青扶”的陵墓。
見著付溱低頭絮叨著什麼,晏青扶索更往后走了幾步,到了自己的陵墓前。
上次深夜來此,覺得重生的事太荒謬,一心想從這墓碑上證實些什麼,倒沒好好地看一看這陵墓。
說來倒是奇妙,這個死了的人,靈魂轉世到別人的上,再回來看自己的陵墓。
晏青扶想到這也不免低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上冰涼的石碑。
一抹香灰卻在此時吸引了的注意。
前些天才見過夫人院子燒過的黃裱紙,自然對這香灰眼得很。
前世一向獨來獨往,還能有誰來給上香?
晏青扶眼神微頓,蹲下了子。
約是才燒下沒多久的,香灰未散盡,著也還沒涼。
要說真是認識的人里面的,那會是誰?
華叔?
還是在相府的下人們?
“你……”
正想著,一道聲音遠遠傳過來,接著腳步聲走過來,晏青扶站起。
“你在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