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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春闕》 第62章 不是第一次勞煩王爺

回了府,夫人守在門邊,一見著就哭天喊地地撲了上去,眼眶紅著,看著也像一夜未睡好的樣子。

晏青扶不想打草驚蛇,依然和前些天一樣,面上笑著安夫人,幾人一同進了倚青閣。

出了這樣的大事,夫人“心準備”的生辰宴自然是辦不好了,一臉疼惜地囑托晏青扶好生休息,就跟著國公一同走了出去,說是要給找些好的藥材和人參養

容祁派過來給調養子的太醫正好是姚太醫,姚太醫寫了一副方子,由長夏去煎著,屋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有件事,需勞煩姚太醫去查查。”

姚太醫下意識地應聲,“小姐但說無妨。”

五年前八王爺從西域回來,他就跟在王府伺候,這是第一次應著王爺的意思,來給另一位未來的主子看診。

臨來府的時候,八王爺特意吩咐了兩個婢跟在他邊,盡然不說,他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晏青扶斂下眼,驀然彎笑了笑。

如今邊無人,既然這位王爺送過來,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也得把事查清楚了。

長夏查不到府醫的下落,但是換了旁人,卻不一定查不到。

……

也不是第一次勞煩這位王爺了。

姚太醫后跟著的婢上前,晏青扶附耳過去吩咐了幾句。

這婢辦事利索,又有晏青扶的推斷,沒過兩日就找到了府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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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藏在家西街別院后面,有個小巷子。”

低著頭將查到的消息回稟。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晏青扶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無聲思忖片刻。

“你去。”抬手指了長夏。

“小姐。”

“去告知夫人,我今日想去街上轉轉。”

國公夫婦如今并未過多懷疑不想貿然打草驚蛇,行事要跟之前一樣才好。

“是,小姐。”長夏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就帶回了夫人的話。

“夫人囑咐您多穿一些,早些回

來,還給了奴婢一些銀兩。”長夏說著遞上來幾張銀票。

府中小姐每月都有月俸,國公對這個兒面上極為疼,回來的時候就讓管家撥了一千兩進倚青閣,這些天夫人和老夫人也或多或地往倚青閣送些銀子,在面上自然是從未虧待過

其實也不止面上……

晏青扶站起往外走,淡淡一笑。

國公夫婦做派無可挑剔,只是暗衛疏了令牌,再加上前些天黃裱紙的事,才多看到了些端倪。

“小姐,您既然要出府,不如讓饒雪隨行?”

見著走出來,姚太醫微一拱手,詢問道。

手臂上的傷還未好全,刺殺一事才過了兩日,貿然出府若是出了事,他也不好和八王爺代。

“也好,你跟著吧。”

晏青扶看了一眼在一旁垂首話的婢,點了點頭。

一路出來府,馬車直奔西街而去。

到了西街,從馬車上下來,佯裝在街上看了看,見著四下無人,才進了別院后面。

別院后面的小巷子里人更,只一破落的屋子,門前冷冷清清。

“確定是這?”

晏青扶意外地看了一眼饒雪。

“奴婢查到的時候,他就住在這。”

“我進去一趟,你們留著吧。”

“小姐……”長夏不免有些憂心一個人進去。

“無妨。”搖了搖頭,抬步進門檻。

昏暗的小屋里,床邊倚著一個人躺在地上,苦的藥味和腥味染了滿屋,蹙眉走近,在府醫三步外的距離站定。

不過離開府幾日,府醫整個人都像是遇著了什麼劫難一樣,逢頭垢面地癱倒在地上,臉上被劍劃傷,一道猙獰的口子從

側臉拉開,時不時重重地咳嗽兩聲,邊捂著一張帕子,上面約咳出了

聽見腳步聲,他昏昏沉沉地抬起頭,一見面前的人就笑出了聲。

“大小姐。”

他聲音沙啞的很,語調更是怪異。

晏青扶神清淡地看著他。

“我早知道你要來找我。”

“那你不逃?還是覺得越近的地方越安全,我總尋不到這里。”

“不不不。”府醫聽了的話,卻是搖了搖頭。

“逃了有什麼用,逃了的結果大概就是被殺,可留在這,我對大小姐,可有許多用呢。”

他這話說的大有深意,一雙眼沉沉地看著晏青扶。

晏青扶蹲下子與他平視,這才注意到不止臉上,他左手低垂在邊,中指已經不見了。

可那夜明明打的板子,就算要傷,也不該斷了手指。

低頭沉思,府醫嗤笑一聲。

“老爺不守承諾,那也怪不得我不聽他的話,我倒想看看將這事說出來,看你們父決裂,那才是彩。”

他試著抬起左手,試了試卻仍舊是白費力氣,索又放回去,用右手指著斷指的地方。

“大小姐不是好奇嗎,我就告訴你,這傷是老爺派人做的。”

晏青扶面不變,仍舊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不止手指,還有我臉上,老爺不止想廢掉我的,還想將我毀了容,他要殺了我。”

戾地盯著晏青扶,卻發覺面前的金貴小姐并未被他口中描述的腥嚇到,不由覺得無趣。

“你聽命于……夫人,還是老爺?”

安靜片刻,晏青扶終于開口。

“夫人與老爺有何區別,大小姐既然找來,應該猜得到,老爺與夫人本,沒得什麼誰好誰壞之分。”

晏青扶手下一,又問。

“湯藥與熏香……”

br> “是我,是夫人吩咐的,要找個法子,不地讓你死。”

“所以你就想到了捺安香和那味藥相沖,我一個閨閣兒查不到這麼深,必然是任你擺弄。”

“不。”府醫盯著看了片刻,開口否認,忽然拖著沉重的子往前傾了傾,滿懷惡意地開口。

“夫人從第一天就告訴我,你極不好對付。”

晏青扶沒想到府醫說出的會是這樣一句話,略微愣了愣。

夫人,為何會這樣說?

“但這法子是多年前一個老大夫告訴我的,我想你興許察覺不到,才和夫人商議了。”

“但我還是怕,怕你太敏銳,先用了幾日湯藥,熏香只每日讓夫人找人撒在你屋一點,你昏倒的那一日,是唯一一次在屋放了捺安香。”

府醫說著,又頓了頓補充道。

“是夫人自己找人放的,想看看藥效到底如何。”

所以昏倒的那日,聞見那樣濃烈的熏香,醒來之后卻只在角落里發現了灰燼。

是在昏倒的時候,夫人悄悄理了。

“于大夫那個徒弟,也是安排好的。”

晏青扶目復雜地瞥了府醫一眼,終于在此時下了定論。

“是。”府醫毫不猶豫地點頭。

“夫人沒想到你這麼敏銳,自然得瞞著不讓你生疑,早早派人去帶了買通好的大夫來,你自然是什麼都查不到。”

“但你還是太聰慧了些,沒過幾天就將事查的七七八八,眼見著最后要查到了我上……”

“眼見著要查到你,才禍水東引到了芷晴上。”晏青扶接過他的話,淡聲道。

“大小姐聰慧。”府醫意味不明地夸贊了一句,才又說。

“其實最開始找的替罪羊并不是,是三小姐。”

“三小姐木訥又懦弱,老爺和夫人最先想到的,就是三小姐,可惜不知道怎的最后竟然是二小姐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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