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扶下心頭翻滾的緒,斂下眼。
“時候不早,兮兒還在睡著,小先回將軍府,王爺請便。”
容祁聽出話中緒不對,眼神微頓,頷首。
“去吧。”
晏青扶一路帶著靈兮回到將軍府,嬤嬤將靈兮抱回房中,晏青扶來到沈氏的院子與閑談著。
知曉晏青扶午膳沒用多,沈氏特意吩咐了小廚房又做了些菜,待用罷午膳,二人坐在檐下閑談。
“你大哥在軍營,這段時日忙的厲害,早聽說你回來,他就急著想回來。”沈氏提起珩,也免不得眉宇帶了幾分驕傲。
“大哥如今都是小有名氣的小將軍了,自然是軍營的事更重要。”
“家子嗣單薄,只這麼幾個孩子,兮兒太小,你自在山中,珩兒小時候也沒有兄弟陪著,那時候總追著我問,阿娘,為什麼旁人都有妹妹,咱們府上總我自己一個人。”沈氏說著忍不住笑起來。
“我就告訴他,家中尚有個妹妹,只是還在山中,薇……容沁。”沈氏正高興說著,話說到一半卻頓住,臉上的笑不自然地變了變。
薇……
晏青扶仿若不覺一般,“如今有了兮兒,倒不擔心如大哥小時候一樣孤單了。”
沈氏見沒察覺到不對勁,暗暗松了口氣,手掐了自己一把,暗道自己這這麼不爭氣,才又笑著說。
“是啊,珩兒往常也甚回來,學的和你伯父一樣冷著一張臉,兮兒見了都不敢湊上去。
倒是你,沁兒,兮兒甚是喜歡你,日后也要多來將軍府走。”
“這是自然。”晏青扶溫聲道。
又過了約一個時辰,靈兮才醒過來,又陪著玩了一會,直到日暮西垂,晏青扶看了看天,站起。
br> “伯母,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家了。”
沈氏帶著靈兮,在府門外送著離開,才轉頭又回了將軍府。
而這邊家的馬車趕得飛快,順著長街往前走。
沒走一會,馬車卻停下來,晏青扶聽見前面吵嚷的聲音。
“怎麼了?”睜開眼,低聲詢問。
“回小姐,是……路過丞相府了,前面圍著許多人,路上暫且走不開。”車夫回道。
丞相府?
晏青扶心念一,掀開簾子,就見著映眼簾,燙金的飄逸大字。
青相府。
霎時,前世的記憶如水般涌來,攥簾子,才勉強用如常的神看過去。
重生后一直沒來長街,偶然過來的幾次也不曾想過來這里,如今乍然見到,竟覺得恍如隔世。
門前圍滿了人,有百姓,有兵,還有個一服站在那的人,是八皇叔容祁的心腹。
翰林院的韓卿。
“這是怎麼了?”
“奴才下去問問。”車夫聽問,低頭一回話,跳下馬車拉了旁邊圍觀的百姓。
“這是……發生什麼了?”
“相府要重新打開了。”
“為什麼要重新打開?”晏青扶聽到這,沒忍住掀起簾子,抬頭問道。
聽聞相府自死后就關了門,新帝派人來上了府的封條,
說是以后都不打開了。
那人一見從簾子里掀起這麼一張漂亮的臉,一時呆呆地愣在原地,漲紅了臉,說話也結結。
“這這……咱們老百姓也不知道,說是……要查余孽呢。”
余孽?
朝中能有什麼余孽?
晏青扶皺眉思索片刻,神及站在門邊的韓卿,猛地想起。
是有。
是的“老師”,人人喊打的臣黃信。
黃信當時留著后手,送走了一個庶子黃奕。
后來兩年尋遍大昭,也不曾找到人。
黃信當時把持朝政基太深,便是接了這麼幾年也未完全清楚他的底細。如今新帝登基,自是要清理患的時候。
要查,自然要從這個,當時與黃信走的最近,最后又完全不牽扯的人查起。
想到這,晏青扶眼尾微,放下簾子,平淡地吩咐。
“繞路走。”
“是,大小姐。”車夫得了令,趕上來揚起馬鞭往另一邊趕路。
到了家,晏青扶想著今日的事,心頭糟糟的,剛轉過后院的門,迎面被一個婢撞上。
“大小姐恕罪。”婢低頭匆匆走著,乍然撞了,慌得手中東西一丟就跪了下去。
“沒事,起吧。”晏青扶不甚在意地點點頭,越過要往后院走去。
“你拿的什麼?”忽然,見掉在地上的籃子半打開著,映出些明黃的澤。
看著像是……黃裱紙。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
婢一見
問,頓時更慌,手去抓地上的籃子,低下子磕頭。
“小姐饒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府中有白事?”
“是……是奴婢的小姐妹,前些天染病去了,奴婢才想為燒些紙錢,并非要為府上沾惹晦氣。”
可尋常的婢,遇見這種事都是的,夜間去燒紙,哪有這樣的膽子,青天白日用這籃子裝著紙錢?
晏青扶心下不信,卻也知道這婢不會說實話,便又問了一句。
“你是哪苑的?”
“奴婢……”似仍在猶豫,吞吞吐吐地不敢說話。
“本小姐問話你也敢不說?怎麼,長本事了?”
料想這婢是覺得脾好,不抓著方才的事罰,才敢三番兩次地說胡話,晏青扶語調一沉,眉梢染了幾分涼意。
上的威一時嚇的婢不敢抬頭,頓時老老實實地回話。
“奴婢是夫人院中的。”
阿娘?
晏青扶意外地看一眼,“你什麼?”
“奴婢云陶。”
晏青扶在心下留意這個名字,才頷首。
“下去吧。”
“是。”婢慌慌張張拿起籃子,轉頭離開。
晏青扶盯著手中的籃子看了片刻,約還看到籃子里的黃裱紙,和一些香料。
看著人轉了彎,才轉頭回到倚青閣。
用罷晚膳,帶著長夏又去了夫人的院子。
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心中有疑點,自然要去想辦法,試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