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瑜看出了陸則知的抵,不猜測他可能知道了真相,心裏酸之餘卻能理解他為何如此。
陸則知清楚逃避無法解決問題,深吸一口氣對秦懷瑜行禮:“下見過侯爺。”
秦懷瑜正要親自將他扶起,陸家夫婦和陸二虎出來了。
看到與長子(哥哥)酷似的秦懷瑜,他們齊齊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溪溪,這人是誰啊,來我家作甚!”陸二虎率先反應過來,警惕地瞪著秦懷瑜一行,直覺不喜歡他們。
“這位是武安侯。”
宋溪溪點明了秦懷瑜的份,在陸二虎困之際補充道:“也是之前追殺我們的幕後兇手的大伯。”
“什麽!”陸二虎和秦懷瑜不約而同的驚出聲,一個憤怒,一個驚疑。
宋溪溪沒有理會他們,對麵難看的陸家夫婦打了聲招呼,就要轉離開。
一個外人不適合摻和這件事。
“溪溪妹妹!”陸則知手攔了一下,顯然希能在場。
“陸大哥,我不方便留在這裏,不過你心裏如何想的就如何做吧,聲名赫赫的武安侯不至於為難你一個小輩。”
宋溪溪瞥了秦懷瑜一眼,這話既是對他的警告,也是對陸則知的安。
秦懷瑜聽出來了,卻是沒有放在心上,緩和了神對陸則知道:“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屋再說罷。”
陸則知目送宋溪溪離開,直到走遠了才道:“侯爺請。”
這份疏離和冷淡,讓秦懷瑜心裏又是一,命心腹們守在門口不許任何進來,才抬腳走進了堂屋,將狹小的屋子,簡陋的擺設盡收眼底。
陸則知不想刺激到家人,就說服陸家夫婦和陸二虎避開了,自己在堂屋招待秦懷瑜。
他遵循待客之道,給秦懷瑜泡了一壺好茶,也不問其來這裏的目的,將刻有“業”字的翡翠牌放在了桌子上。
這塊翡翠牌,是秦業三歲生辰時,秦懷瑜親手給他戴上的,自然知道不會有假,臉沉下來:“你在何拿到它的?”
陸則知冷靜的將一行四人,在道上遭遇追殺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懷瑜:“到底是侯爺的侄子,若是侯爺有心包庇,下也無二話。”
秦懷瑜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收起翡翠牌對陸則知承諾道:“此事我不能聽你的一麵之詞,待我回到京城必會查個水落石出。”
陸則知倒是沒有生氣,若是說什麽秦懷瑜信什麽,他倒要懷疑秦懷瑜是如何能夠走到今天的:“侯爺深明大義,下靜候佳音。”
見他張口侯爺,閉口下,秦懷瑜很不痛快:“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份,理應改口喚我一聲父親。”
陸則知笑了,眼裏滿是諷刺:“下姓陸,是陸家長子,怎能忘宗背祖認他人作父!”
短短一番話,明明白白的告訴秦懷瑜,他不會承認自己是秦家的脈,也不稀罕他這個侯爺父親。
“混賬!”
秦懷瑜氣炸了:“我是你父親,你上流著我的,這豈是你能否認的?你收拾一下,今日就起程隨我去京城!”
房間裏,坐立難安的陸家夫婦被這一聲吼嚇了一跳。
方小翠噌的站起來,抓住門閂就要往外衝:“脾氣這麽差,一定會對大虎手,我得出去看著,絕不能讓大虎吃虧!”
“別去!”
陸大還算冷靜,攔住了激的妻子:“大虎心裏有數,他不讓咱們心,那就讓他來解決。那人隻是嗓門大了點,大虎又不欠他的,哪會白白給他打。”
方小翠按捺下來,趴在房門上豎著耳朵聽了會兒,確定大兒子沒有挨打,才在陸大的勸說下坐回床上。
心慌意的陸二虎抓住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娘,到底咋回事,那人咋長得和大哥一模一樣,他來咱家幹啥?總不會是知道他侄子害人,特意上門賠罪罷?”
方小翠心裏煩,本沒有心解釋:“讓你爹跟你說。”
看著兩眼發紅的小兒子,陸大歎了口氣,輕輕地了他的後腦勺:“二虎,當年我和你娘大意,遭人換走了你親哥……”
秦懷瑜出現在夫妻倆麵前的那一刻,他們就清楚對方才是長子的親生父親,甚至不需要其它佐證。
說不難是假的,那是他們辛辛苦苦養大、自小跟在他們屁後麵喊爹娘的孩子啊!
“不,不可能,我哥怎麽可能不是我親哥!弄錯了,一定是外麵的人弄錯了!”
陸二虎也無法接這個事實,眼裏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天底下這麽多人,有兩個長得像不是很正常,憑什麽那人說我哥是他兒子,我哥就是他兒子……”
夫妻倆沉默不語,他們也希這是巧合。
堂屋裏,陸則知看著自說自話的秦懷瑜隻覺得好笑:“我會去京城,但不會隨你去。你也別想強行帶我走,否則後悔的會是你。”
秦懷瑜驚疑不定,意外的平息了怒火:這孩子長得像他,脾氣卻與阿琬一模一樣。
想到與自己糾纏多年,依然一反骨的人,他的臉又變得不好看:“要如何你才肯認祖歸宗?”
陸則知搖了搖頭:“我不會認祖歸宗,侯爺不要白費心思了。”
秦懷瑜的火氣又被拱了起來,指著簡陋的屋子喝問道:“這裏本給不了你任何助力,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做微末小?”
陸則知皺了皺眉,對他這副蔑視的語氣很生氣:“王侯將相是與生俱來的?武安侯的爵位,難道不是秦氏先祖一刀一槍拚出來的?”
秦懷瑜聽笑了,認為他年紀小才會如此天真,耐著子道:
“如今江上穩固,百姓安居樂業,想白手起家建功立業比登天還難。隻要你認祖歸宗,改陸姓秦,武安侯府的一切,都將是你的,這遠比你一個人單打獨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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