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日。
但凡趙忠遇到些許不順心之時,就將其歸咎於北冥城。
起初眾人還認同趙忠的論點,可隨之而來的是趙忠實力突飛猛進,一下子躋雲青宗年輕一代的核心圈層,使得趙忠引來許多羨慕嫉妒恨。
他說的話自然而然就被人嗤之以鼻。
趙忠甚至還收攏了一批小弟,到宣揚北冥城的負麵信息,在年輕一代中引起強烈的反,使得一些弟子甚至開始反駁趙忠說過的話,認為北冥城沒有那麽糟糕。
對此。
趙忠自是加大力度,讓這把火燒得更加猛烈。
弟子的這些作就連孤峰看了都驚為天人,直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趙忠還真特娘是個天才。
孤峰自然沒有閑著,暗中散布落涯與大魏皇朝勾結的消息,聲稱落涯要犧牲宗門利益為自己獲得修行資源,甚至還聲稱落涯將來要為大魏皇朝的高層。
眾口鑠金,三人虎。
一番宣傳之後,果然有不人相信了這些傳言,使得雲青宗部人心不齊。
甚至開始有些離心離德。
孤峰與趙忠見好就收,改變方針沒有在眾人麵前拋頭麵,從這浪之中不被人發現,以免引起掌教落涯的懷疑。
另一邊。
陳江河收斂氣息,抵達大魏皇朝的國都——上京城。
不得不說。
上京城的繁華遠非北冥城所能比擬。
當初陳江河初次抵達源城之時,認為世上最繁華的都市莫過於此。
而今見了上京之後,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上京城商業晝夜不息,往來的人當中不乏築基金丹,便是連元嬰境界都不見,說明上京城底蘊極其深厚,北冥城想要見到元嬰強者都是稀罕事。
在上京城待了三個月,陳江河方才離開。
以他一人的力量不足以改變什麽,除非他的實力能夠比肩化神巔峰。
就目前而言,不太現實。
不過陳江河還打聽到了一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大魏皇朝勢力錯綜複雜、盤錯,並非大魏皇朝帝王的一言堂,有不人能夠牽製他,所以皇朝部分為了主戰派與主和派。
主戰派的意思很簡單,既然北冥城不願意歸順,便打到北冥城歸附為止。
甚至將北冥城滅掉,都在所不惜!
主和派的想法截然相反,打算與北冥城好,這樣一來北冥城與大魏皇朝互不幹擾,而且北冥城還能替大魏皇朝抵擋無心海方向的威脅。
沒必要打打殺殺。
而且就算拿下了北冥城,大魏皇朝定會付出很慘重的代價。
陳江河暗中資助大魏皇朝部的主和派,讓他們製造的聲浪大一些,最好能夠影響到大魏皇朝的決定,就算不能也要拖延開戰的時間。
離開大魏皇朝,陳江河返回北冥城。
麵對波詭雲譎的局勢,北冥城能做的唯有備戰而已。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時間對於修行者而言不值錢,一轉眼的功夫便過去了十年。
十年之間,滄海桑田。
北冥城實力得到大幅提升,連陳鳴岐都已經站在築基境界的頂峰。
放眼北洲,鮮有與其匹敵的同境界者。
隻不過與父親陳江河的經曆相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這十年間,改變了許多人和事。
昔日桀驁不馴的燕崎腳踏實地跟在陳鳴岐旁,為了北冥城赫赫有名的獨臂刀王,也已經到了築基後期。回想十年前的決定,燕崎沒有毫後悔,反而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若是沒有追隨陳鳴岐,回到大魏皇朝之後估計會被皇室子弟冷落,進而削減一些資源傾斜,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到金丹境界的門檻。
這日。
二人矗立在一座山頭。
陳鳴岐眺大魏皇朝的方向,眼中盡是擔憂。
“十年之期已經到了,大魏皇朝那邊該有靜了,不知這次戰爭會讓多人死去。”陳鳴岐憂心忡忡,燕崎站在他後,目凝重說道:“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大魏皇朝部已經快要達一致了,拖延不了太久。”
“燕崎,你做好決定了麽?”陳鳴岐忽然問。
燕崎心神凜然,立即說道:“陳公子,自從我選擇歸附的那日起,我這條命便屬於北冥城!如果大魏皇朝膽敢來犯,我唯有死戰而已!”
陳鳴岐點點頭。
連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在這次浩劫之中活下來。
他了下的胡子,笑道:“我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有親呢。”
“要是就這麽死了,豈不可惜?”
燕崎知道陳鳴岐在開玩笑。
陳鳴岐是北冥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可謂風流倜儻、人見人。
追求陳鳴岐的姑娘幾乎可以從城頭排到城尾。
隻不過陳鳴岐都瞧不上對方。
“公子,我倒是知道一個符合你要求的子,不知道你不興趣?”燕崎忽然開口,陳鳴岐失笑道:“這種事開開玩笑就可以了,本公子不是欺男霸之輩。”
燕崎,“大魏皇朝的靜樂公主。”
陳鳴岐沒有繼續說話,燕崎知道陳鳴岐似乎很興趣,於是繼續說道:“靜樂公主與我是同一脈的,都是逍遙王的後人,十年前就已經是築基巔峰修為,不過年紀比你大得多,如今應該已經二百歲了。”
不過在修行界之中,二百歲算是很年輕了。
燕崎嘿嘿笑道:“隻不過靜樂公主對夫婿要求極高,始終沒有人能夠得了的法眼。”
陳鳴岐幹咳了聲,“那人長得漂亮不?”
“你可千萬別誤會,本公子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種人。可畢竟窈窕淑,君子好逑。”
燕崎不失笑。
與陳鳴岐相十年,早就知道了公子的秉。
他也不好穿。
“自然是能配得上公子的。”燕崎笑道。
陳鳴岐是北冥城出了名的俊男,能夠配得上他,意味著靜樂公主長得不賴。
有了些底之後,陳鳴岐確實對靜樂公主起了些想法,不過他還是認清楚了現實,歎道:“當下還是要以大事為主,如今大魏皇朝與北冥城為敵,雙方遲早會發戰爭。現在不是講究兒長之時,日後再說吧。”
陳江河肩上的擔子很重。
為繼承人的陳鳴岐擔子何嚐不重?
不能為了一己私而壞了大局。
“走吧,我們先回北冥城,估計要召開大會了。”陳鳴岐眸子裏有擔憂之。
對於十年之期,二人心中都有些沒底。
回到北冥城的時候,代雨笙找到陳鳴岐,陳鳴岐心中還納悶母親為什麽找他,代雨笙似有嗔怪說道:“你說你真是的,怎麽能在外麵拈花惹草?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
“這件事就我還有你大娘知道,還沒告訴你爹!”
“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鳴岐懵了。
“娘,您是不是搞錯了?孩兒不曾在外麵沾花惹草,定然是個騙子!”
“父親有沒有召開全大會?我還得去參加呢。”
代雨笙沒好氣揪著他耳朵說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那個姑娘是怎麽回事?”
陳鳴岐連父親都敢頂撞。
唯獨不敢頂撞母親。
就這麽被代雨笙揪著耳朵來到庭院之中,這兒赫然站著一名材出落的子,陳鳴岐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對方,有些委屈地說道:“母親,我真不認識此人,就是個騙子!”
代雨笙忽然低聲音說道:“我當然知道,但我覺得這個姑娘長得可以,你試著跟談談。”
“娘,我……”
陳鳴岐心中苦。
沒等他再說些什麽,代雨笙已經走遠。
庭院裏隻剩下二人。
陳鳴岐著頭皮說道:“姑娘,咱們之前是不是沒見過?”
這名子同樣在打量陳鳴岐。
一番打量過後,竟噗嗤笑出了聲,讓陳鳴岐怪不好意思的。
“你笑什麽?”陳鳴岐不解。
子笑得花枝,倒是讓陳鳴岐怪不好意思的。
笑過之後,子方才說道:“我笑你堂堂北冥城天驕,竟然被母親揪著耳朵,一點脾氣都沒有。像你這樣的人,已經很見了吧?”
陳鳴岐麵子掛不住,支支吾吾說道:“我這是尊老,你懂不懂?”
“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子繞著陳鳴岐打量,笑嘻嘻說道:“你當真想知道?”
陳鳴岐點頭,“這是自然!”
子雙手環,一副傲的模樣,道:“那你聽好了,大小姐名為燕淑儀!是從大魏皇朝那邊逃過來的,聽說陳公子才華橫溢,便特意前來投靠。”
陳鳴岐臉變了變。
說曹,曹到!
大魏皇朝的靜樂公主不就是燕淑儀嗎?
“你是靜樂公主?”陳鳴岐吃驚。
“咦?你竟然認識本公主?”燕淑儀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想明白了緣由,道:“應該是燕崎告訴你的吧?那家夥是我的小輩,如今怎麽樣了?”
陳鳴岐的猜測得到證實,心更加不平靜了。
於是他打量著燕淑儀的模樣,發現果然如燕崎所說那樣驚為天人,而且修為也不比自己弱。
燕淑儀發現陳鳴岐在打量自己,竟然坦坦讓陳鳴岐打量,甚至還了脯,道:“那你可要瞧仔細了,本小姐平常不會讓人這麽看。”
陳鳴岐聞言立馬收回目。
非禮勿視!
“本小姐長得好不好看?”燕淑儀挑逗陳鳴岐。
饒是連陳鳴岐這種風流公子,都有點尷尬,尷尬地點點頭說道:“好,好看……”
燕淑儀反問,“那你想不想娶我為妻?”
“啊?”
陳鳴岐懵了。
怎麽一上來就提這種事?
令他一下子六神無主。
“這,這不太合適吧?你我才是第一次見麵,而且你又是大魏皇朝的公主。”陳鳴岐倒也沒有拒絕,隻是陳述利弊,燕淑儀咯咯失笑道:“沒想到你還害的,我是大魏皇朝的公主不假,但大魏皇朝的公主遠遠不止我一個。在這些人之中,我隻是稍微出眾罷了,無法代表大魏皇朝。”
陳鳴岐,“可是……”
“本公主認為大魏皇朝那些世家公子配不上我,我了解過你的事跡,認為你比他們都優秀。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我可以從現在開始追求你。”燕淑儀的話讓陳鳴岐更加懵。
這……
這不就娘們了嗎?
“不行不行,我先問過父母親。”陳鳴岐仍然沒有拒絕。
燕淑儀反問,“你沒有明確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
“啊?我沒有……”陳鳴岐否認。
“哦,那你就是不願意與我親,我現在離去便是。”燕淑儀語氣頗為幽怨。
陳鳴岐又立即說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燕淑儀幽幽反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陳鳴岐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給我點時間。”
燕淑儀莞爾一笑。
堂堂天之驕子,竟有這般難堪的時刻。
還有意思。
陳鳴岐讓燕淑儀在家裏住下,然後迅速跑到城主府找到陳江河,將事原委告訴父親,陳江河笑著問道:“那你對是什麽想法?”
“我不知道……”陳鳴岐茫然。
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突然跑到家裏要嫁給他,換是誰都會難以接吧?
至現在他還沒反應過來。
陳江河看著茫然不已的兒子,又問道:“那你是否厭惡?”
陳鳴岐表示沒有。
“那不就得了?隻要你不討厭,就可以嚐試著與之相,若是不合適再做另外打算。”陳江河給出這個解決方法,陳鳴岐卻遲疑道:“但是大魏皇朝的公主,如果我跟在一起的話,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事。
陳江河聞言失笑,“不會有什麽影響,一個公主還能在你諸位前輩麵前翻了天不?就算發生什麽不可預測之事,為父還坐鎮北冥城呢。”
陳鳴岐似懂非懂。
約明白自己的人生該是由自己主宰,父母親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幫他掌舵。
想明白了這點,陳鳴岐輕鬆了不。
“父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對了,如今的局勢怎麽樣了,大魏皇朝大軍來襲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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