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朝臣們剛到了殿,正打算像先前一樣,由陸首輔來主持朝堂。
卻不想剛開了個頭,便有侍尖銳的嗓音響起:“貴妃娘娘駕到!”
高貴妃出現在殿門口,眾人拱手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在眾人的行禮中,高貴妃一步步向殿走來,直至上了高臺,還特意的往龍椅的方向看了眼。
“不知貴妃娘娘今日前來金鑾殿,所為何事?前朝議事重地,貴妃娘娘為后宮嬪妃,還是盡量要避免的。”
在高貴妃開口之前,陸首輔不急不緩的提點。
高貴妃在未說話前,便先以帕子遮住了,未語先落下了淚來,同時還不忘給一旁的侍一個眼神暗示。
“圣上于一炷香前,龍歸天了!”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什麼,圣上駕崩了?這怎麼可能!”
“貴妃娘娘,您莫要胡言語,圣上只是病重,怎麼可能會駕崩?我等為何沒有聽到一點兒的風聲?”
“沒錯,我等要面見圣上!”
高貴妃拭去淚水道:“本宮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這件事,可今日一早,圣上卻忽然吐不止……便在本宮的懷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本宮悲痛絕,可想起圣上在臨終前對本宮的托付,還是不得不強撐起神來,為圣上完最后一件愿。”
說著,高貴妃又給了侍一個眼神。
侍上前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知大限將至,然恐國喪,太子在外出征,引起以致政局不安,由十皇子江君臨暫代皇位,代太子凱旋回京后,再行禪位,欽此!”
高貴妃當然也不傻,雖然圣旨是假的,但容也不能太假,否則必然是會被人懷疑。
用江寂如今還在西境帶兵為由,讓江君臨來暫代帝位,穩住朝綱,合合理。
而一旦江君臨順利登基,而江寂也順利的死在了西境,一個死人太子,又如何能有資格再來繼承皇位呢?
到時,整個天下便是說了算!
又是一道令滿座嘩然的圣旨,立時便有大臣站了出來。
“太子殿下尚在,圣上怎麼可能會下這樣的圣旨?殿下只是暫時去西境支援,很快便也能回京,何須讓十皇子來暫代這個皇位!”
“沒錯,自古以來,哪兒有太子尚在,卻由其他皇子來繼位的道理,我等不信這道圣旨,要即刻面見圣上!”
高貴妃早便知道太子黨的人必然是不會安分的相信,但毫不在意。
洪宗帝已經駕崩了,他們便算是見到了洪宗帝,死人又如何能說話?
當然,高貴妃也沒打算讓他們見到洪宗帝的尸首,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如今宮中上下,已經盡在的掌握之間。
“諸位心中有疑慮,本宮自也是能明白的,但如今西境危在旦夕,若是圣上駕崩的消息,一旦傳了出去,其余暫且還按兵不的幾國,必然也會開始蠢蠢。”
“到時一旦腹背敵,我大晟便要危矣,更何況,十皇子
也是謹遵圣令,暫代帝位,只要太子能從西境平安回來,自然是由太子來繼承大統。”
這種話也便只有騙騙小孩子,朝中的大臣,那可都是經過了正兒八經的科考,一步步上來的。
在海中沉浮了這麼多年,哪兒還能不明白貴妃此舉的目的所在。
對于一頭狼而言,吃下去的獵,還能再吐出來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一旦讓高貴妃得逞,整個天就要徹底變了!
“這些都只是貴妃娘娘你的片面之詞,我等必須要見到圣上,倘若這是圣上親口所言,我等自然是遵從,但若不是,貴妃娘娘如今的行跡,便是假傳圣旨了!”
“沒錯,還請陸首輔帶頭,面見圣上!”
便在這群大臣浩浩的要去面圣時,誰知一轉頭,殿門便被人從外面關了起來。
登時,便有人變了臉。
“貴妃娘娘這是做什麼,難道是被我等猜中了,貴妃娘娘是趁著圣上病重,假傳圣旨,想要謀朝篡位不?”
“大膽!”
話剛出口,便有前侍衛拔劍,一下子架在了那大臣的脖頸之上。
“諸位大臣心中有所顧慮,本宮自然是明白,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若非本宮在圣上的跟前起誓,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守護好圣上的這片江山,本宮也不想在這里,讓諸位來質疑本宮的用心。”
說話間,高貴妃又再度落下了淚來。
氣氛烘托到這兒,高貴妃一黨的朝臣便開始說話了。
“圣旨上白紙黑字,且還蓋著圣上的玉璽,怎會有假?這皇位,按照規矩,本是該傳給太子殿下的,但是如今太子殿下在西境敵,尚不知生死,更不知何時才能班師回朝。”
“倘若在這段期間,圣上駕崩的消息被敵國獲知,聯手發難,試問在座的各位,又有何人能有能力,可以帶兵出征敵的?”
“為今之計,便是在太子殿下回朝之前,先穩住局面,由十皇子來繼承大統,再等太子殿下歸來,重新商定皇位繼承,才是上上之策。”
說著,便有朝臣帶頭跪了下來。
“我等謹遵圣上圣旨,冊立十皇子殿下為新君!”
“高貴妃,你分明便是在公然篡位,不讓我等見到圣上,我們是絕不可能會認新君的!”
高貴妃知曉太子黨的人絕不會妥協,畢竟他們都是在太子手底下做事的,若是江君臨登基了,那麼他們這些曾經的太子黨,必然是會被找麻煩。
“本宮知曉各位的疑慮,但是本宮可以在此,向諸位大臣保證,只要你們能遵從圣上之意,擁立十皇子為新君,從前你們是為何人做事的,本宮都可以既往不咎。”
此話一出,本便搖擺不定,貪生怕死之徒,果真便開始猶豫了。
有人已經在高貴妃的這句話說出后,便直接跪了下來,也與高貴妃一黨的朝臣喊著擁立新君。
“真是天大的笑話,太子殿下才是我大晟的正統,爾等佞之徒,竟然假傳圣旨,謀朝篡位,今日我便算是死在這兒,也是絕不會承認這個新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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