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尚不知暗洶涌的工部大臣們,還在那里連聲嘆。
“太子妃娘娘當真是國天香呀,難怪能得太子殿下獨寵。”
“太子妃娘娘如此溫賢惠,懷六甲也不忘來為太子殿下送吃食,兩人當真是伉儷深呀。”
“說來,太子妃娘娘送來的廣寒糕味道真是好極了,我從未吃過如此味的廣寒糕,莫不還是太子妃娘娘親手做的?”
為臣子,若是能吃上太子妃親手做的糕點,那可真是他們莫大的福氣了!
還沒等大臣們再多品嘗品嘗,原本一直看向謝清晚消失的方向的裴知衍,猛地回過首,直勾勾的盯向了廣寒糕的方向。
這眼神,恍如一只潛伏在黑暗之中的猛,隨時會發起攻擊來致命的一擊。
“虛無道長……可也要嘗嘗?”
畢竟人家如今是洪宗帝跟前的大紅人,大臣們也不敢得罪,本也只是隨口這麼一問。
誰知,裴知衍竟真的走了過來。
“如此,貧道便不客氣了。”
“只是一碟糕點而已,道長客氣……”
誰知,大臣們客套的話還未說完,便見裴知衍手,直接將整個白玉食碟給端了走!
“貧道還要為圣上煉制丹藥,便不多加打攪了,諸位大人請繼續忙吧。”
說罷,在眾人滿眼詫異的注視下,裴知衍甚至連食盒都沒放過,連盤帶盒,一并都給拎走了,一口也沒給他們留下。
眾大臣:“……”
我們只是客套客套,他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呀!
從工部回到煉丹房之后,裴知衍屏退了眾人,獨自一人盤坐于地,自食盒中取出一塊廣寒糕,極為小心,虔誠至極的,咬了一口。
br> 原本一臉的表,卻在嘗到糕點的瞬間就變了臉,一下子全都吐了出來。
因為裴知衍幾乎是在瞬間便發現了,這廣寒糕并非是謝清晚親手做的!
不是做的,哪怕是人間味,他都不屑于嘗一口!
仔細想來,從前他與謝清晚婚那麼多年,卻極吃過親手做的食。
一開始是因為他心存芥,剛親那會兒,謝清晚時常會給他送吃食,各的味,便算是沒有嘗,是聞著味道便知必然是味至極。
可他卻因為錯嫁的事兒,而將親自送來的吃食一并都扔了。
那時扔的有多決絕,如今便有多麼的后悔莫及。
而再后來,他從贛南回來,謝清晚便再也沒有主為他做過任何吃食。
偶爾的那麼一兩次,還是他見謝清晚親自下廚,厚著臉皮嘗了兩口,此外便沒有了。
而如今,他連多看幾眼的權利都沒有,便算是想吃送來的東西,都得要從旁人的口中奪食。
人生,何其可笑!
想到這里,裴知衍在無知覺中,直接便將手中的一塊廣寒糕給得碎!
“裴郎,我親自下廚做了些糕點,你嘗嘗吧?”
這時,謝思薇自道而來,提著食盒,笑意嫣然的朝著裴知衍走來。
遠遠的,便見裴知衍跪坐于地,卻對
的話置若恍聞。
“裴郎?”
謝思薇靠近,這才發現,裴知衍的手中竟著碎一團的糕點沫。
而他的前頭,擺放著一盒廣寒糕,數量已不多,說明在此前已被吃了不。
“是宮人送來的糕點嗎?看來是味道不好,我的小廚房做的糕點味道很是不錯,裴郎你吃一些吧。”
將自己帶來的食盒打開,一碟碟致的糕點在裴知衍的跟前展開。
隨之便要將另外的食盒拿走扔掉,但剛到食盒,還未來得及做什麼,便被一只大手扣住了皓腕。
“不準!”
裴知衍的語氣很是生,甚至還帶著張的彩,但這張并不是對謝思薇,而是對這個食盒。
未等謝思薇反應,裴知衍便強行將謝思薇的手給撥開,而后把食盒護在自己的懷中,如此護犢的模樣,令謝思薇察覺到了不對勁。
“裴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食盒罷了,你若是喜歡這個食盒的款式,我人給你多送幾個來可好?”
裴知衍卻只道:“不需要,糕點放下你便回去吧,煉丹爐常有宮人來往,若是被人瞧見了,你我的大計便毀了。”
每次謝思薇想要在煉丹爐多陪陪裴知衍,都毀被他以類似的理由給拒絕。
謝思薇也是個聰明的人,知曉極必反的道理,便故作微的不多打攪。
但是今日,裴知衍的反應過于激烈,便讓謝思薇懷疑起這個食盒的出。
對于現在的裴知衍而言,能有什麼,是比復興裴家更為要,還
能讓他擺出如此失魂落魄的表的?
幾乎是在一瞬,謝思薇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個人名字。
謝清晚!
對于裴知衍而言,除了裴家之外,唯一能讓他緒產生波的,便只有謝清晚這個該死的人!
謝思薇咬牙,起聲道:“我不便是了,既然裴郎你那麼喜歡廣寒糕,回去我便讓小廚房多做些,那我先回寢殿了,你也莫要太勞,如今皇帝對你的話言聽計從,過不了多久咱們的大計便能了。”
在說話的同時,謝思薇出纖纖玉手,很是自然而嫻的去裴知衍的脊背。
這樣的作,帶著挑逗的意味,也算是從前他們之間的一點兒小趣。
但的手還未往下,便被裴知衍再次扣住。
“我還有事,你回寢殿吧。”
在這個過程中,裴知衍甚至都沒抬眼多看一眼。
謝思薇大打擊,但卻沒有說,只是咬了咬瓣,強忍歡笑,“好,那我便不打攪你了,今夜,我在寢殿等你,裴郎,你已經好幾日沒有過來了,今夜便不要再拒絕我了,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將另一只手放在裴知衍的膛,謝思薇楚楚可憐的注視著眼前人。
但這一副模樣,在如今的裴知衍跟前,便只覺得格外聒噪,他只想著趕將謝思薇弄走,便隨口應了聲。
謝思薇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但回了寢殿之后,謝思薇瞬間就變了臉。
“你速去打聽打聽,今日裴郎都去了何,見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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