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清晚的上還披著斗篷,應當是不冷的,但畢竟晝夜有溫差,裴景庭怕會著涼。
裴景庭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彎腰低聲道:“晚晚,我們去馬車上睡,可好?”
他的聲音很輕,謝清晚在睡意朦朧間,只覺自己聽見了一道很悉,令很心安的聲音,便本能的嗯了聲。
裴景庭手,輕松的將小娘子抱了起來。
小娘子輕如燕,抱著本就沒什麼重量,裴景庭腳下非常穩,懷中的小娘子睡得香甜,毫沒有被吵醒。
不過幾步的距離,裴景庭便到了馬車旁,抱著謝清晚上了馬車。
馬車很寬敞,裴景庭作輕的將人放在了坐榻上,而后又從端屜里拿出了一條毯,蓋在謝清晚的上。
沈松照剛松了口氣,扭頭想與裴景庭說些什麼,但一轉頭,卻發現原本站在他后不遠的人,竟然不見了。
環顧了四周,都沒有瞧見裴景庭的影,人跑哪兒去了?
等等,他表妹好像也不見了?
裴景庭不見了沒什麼,但謝清晚看不見影,沈松照立時便急了。
“晚晚去哪兒了?誰瞧見了?”
這大半夜,黑燈瞎火的,不會是被難民給盯上,趁著他不備,將人給擄走了吧?
沈松照頓時腦大開,急的不行,趕命人都停下手頭上的活兒,趕去找人。
就在外頭鬧哄哄的著謝清晚名字的時候,裴景庭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你們在吵什麼,謝姑娘睡著了,此刻便在馬車上。”
伙計一聽趕忙折回去,將謝清晚在馬車上歇息的事兒告訴了沈松照。
沈松照這
才松了口氣,轉而又覺得奇怪:“晚晚跑馬車上去了,怎麼沒同我說一聲?”
“太困了,我便讓去馬車上,是我沒及時告知沈公子,抱歉。”
聽到這解釋,沈松照便也沒再往下細想,所幸手上的活兒都已經差不多了,明日便可以開始施粥。
“剩下兩個人做一下收尾工作,其他人便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巳時都來粥棚干活便。”
伙計們道了聲是,沈松照又看向裴景庭:“今日辛苦裴卿了,裴卿也趕回去休息吧?”
“無礙,夜深了,街上又多是難民,沈公子你帶出來的仆人并不通武藝,走在街上目標太大,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
沈松照若是自己,自然是不怕這些,但馬車上還有個謝清晚,他便也就不再推,道了聲謝,讓裴景庭送他們回沈府。
馬車堪堪在府門口停下,裴景庭很自然的道:“我送謝姑娘回院子?”
沈松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以為他是客套,“裴卿客氣了,男授不親,我親自送晚晚回院子便,裴卿還是趕回去歇息吧,明日再見。”
謝清晚還睡著,沈松照便抱著下了馬車,裴景庭往前一步,在沈松照狐疑的目下,將下子的斗篷又扯上來一些,在謝清晚的上蓋的更嚴實些。
他很自然的做完了這個作,而后撤退了一步,“那我便先告辭了。”
這位裴卿倒是個好人,睿智無雙,心思還細膩,對待陌生人都能如此微。
給裴景庭發好人卡的沈松照,完全沒有意識到,裴景庭在對待謝清晚,和對待旁人時,是全然不同的雙標。
次日,沈松照先去接謝清晚。
“晚晚,你先在府中先吃了午膳再說去吧,不然到時忙起來,怕是沒有空閑的時間,你眼下更是要時刻注意。”
謝清晚笑道:“沒事的表哥,在路上有吃的,為了節省時間,還是直接過去吧,我在路上可以慢慢吃。”
沈松照沒有多想,只以為謝清晚是為了節省時間,已經將吃食給準備好,帶到馬車上去。
但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謝清晚兩手空空,什麼也沒帶。
心中正奇怪,一道清淡的嗓音傳來:“沈公子。”
裴景庭的眸穩穩落在謝清晚的上,聲線更是和:“謝姑娘。”
“裴卿來得真早,是等了好一會兒了嗎?怎麼不進府?”
裴景庭道:“剛到沒一會兒,外面風大,謝姑娘先上車吧?”
沈松照這才發現,停在府門口的馬車,并不是沈家準備的。
“這是裴卿準備的馬車?不用麻煩裴卿,我們沈家不缺馬車……”
話未說完,裴景庭徐徐接道:“這輛馬車是改裝過的,坐榻的面積比較大,即便是在上面翻滾,輕易也不會掉下來。”
什麼馬車,不僅能睡覺,還能翻滾?
沈松照好奇的開簾子的一角,只一
眼他便震驚了。
外面看,馬車的積并不是特別大,和昨日沈家的馬車沒什麼區別,但在卻自有乾坤。
一般的馬車,坐榻有三邊,但這輛馬車上,坐榻卻平鋪了半邊的馬車。
而在坐榻前連接著矮桌,桌上放著可口的膳食,乍一眼看去,全是謝清晚喜歡的口味。
沈松照的下都快掉在地上了,“這……這些膳食,都是裴卿提前準備的?”
“這些都是臨安菜系,也不知是否符合謝姑娘的口味,我便隨便命人做了一些。”
這一桌子的盛,矮桌上都快放不下了,別說是一個人了,給十個人吃都沒問題,這也隨便?
“味道都很不錯,裴卿有心了。”
裴景庭邊帶笑,“你喜歡便好。”
等一下,這忽如其來的,詭異的曖昧氣息,怎麼又開始了?
“出發吧,我方才在來的路上,看見粥棚的方向已經聚集了不人,今日怕是個大工程。”
思緒被打斷,沈松照便也沒有再多想,跟著上了馬背。
到了地兒之后,才發現裴景庭方才說的都還是輕的,粥棚周圍,幾乎都被難民們給包圍了,不風的,只能瞧見麻麻的人頭,合理懷疑整個臨安的難民都跑過來了。
“請各位讓讓!”
“麻煩讓出個道!”
好不容易,才到了粥棚的位置。
沈松照提聲道:“施粥從午時開始,請各位排兩隊,若是不排隊的話,我們是不會發放米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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