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怔怔看著季司寒,又似乎能夠理解他所說的立場問題,沒有怪他,反而越發抓他的手指。
“我可以不做他的外孫,也可以拒絕接替他的位置,選擇站在你這一邊,這樣……也要分開嗎?”
從始至終的堅定,足以溫暖被落魄籠罩的季司寒,所以越往下說,越顯得他殘忍,也越發罪惡。
“緣難斷,你暗場領頭人的份,更是在商堯宣布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覆水難收,很快……
暗場的人就會知道你是誰,S的人也會知道你是誰,你覺得他們知道之后,還會放過你嗎?”
舒晚繃著的神經,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后,愈發蹙在一起,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無法掙。
有些無力的,松開季司寒的手,從前清澈的眼睛,逐漸變得迷惘起來,像霧里看花,看不清前路。
季司寒的手指,從順的卷發上,緩緩移到舒晚的臉龐,似在稀世珍寶,細細描繪著的眉眼。
“我怕到那個時候,看到S員傷害你,我會忍不住對員下狠手。
可我是S的領頭人,我一旦對他們下手,我又怎麼帶領他們報仇呢?
我考慮到那個時候,我會很難做,你也會很累,所以……分開好嗎?”
無可奈何的話,說到這種地步,舒晚還能說什麼呢,只是……
“季司寒,你之前放棄過我兩次,這是第三次,事不過三,這次分開之后,我不會再回頭,你真的想好了嗎?”
第一次被拋棄,是因為他的不得已,第二次被離婚,是他的被迫,第三次,是他的無可奈何。
舒晚一次又一次承被放棄,是累的,如果他真的想好了,就是要分開,那不會說什麼。
事不過三,四個字,宛若剖心,就好像有一雙大手,穿膛,生生掏出鮮淋漓的心臟。
季司寒凝
著對面的舒晚,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不管不顧的,將抱進懷里,再低頭狠狠吻。
但是季司寒在危險面前,從來都是理智大于沖,所以,他寧愿忍所有痛苦,也不會這麼做。
他始終沒有回答舒晚的問題,舒晚卻執拗的,等著他給出答復,或者說在等季司寒重新選擇。
等了很久,等來的是季司寒的點頭,在看到他點頭的那一刻,舒晚的心臟開始無法抑制的。
著眼前散發著距離的男人,眼淚終究是流不出來了,就好像心忽然死了一樣,不悲不泣。
“好,分開吧。”
聽到乖乖應下來的聲音,季司寒以為自己會控制得住緒,卻還是不可抑制的,驟然紅了眼睛。
舒晚看到后,容了一下,明明也很難,卻看不得他難過,忍不住抬手,向季司寒的臉龐。
“你別難過,我沒有怪你。”
不怪他,只是不會回頭了,明明是自己造的已知結果,季司寒還是難過得要死,可是……
他的視線,緩緩移到舒晚已然隆起來的肚子上,只要和孩子平安無事,分開又算得了什麼呢?
季司寒始終沒有言語,舒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所以在了他的眉眼之后,放下手指,同他告別。
“你回去之后,記得照顧好自己。”
“好。”
“不要不吃飯,不然胃炎發作,會很難。”
“嗯。”
“還有別煙、別喝酒,對不好。”
“好。”
舒晚說那麼多,季司寒仍然是跟從前一樣,言簡意賅,似乎沒有什麼好叮囑的,意識到這一點,忽然收了聲。
在盯著季司寒泛紅的眼睛,看了許久之后,舒晚微微勾了下角,有些無可奈何的,扶著會議桌,從椅子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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