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堯說完,直接起,只不過在他離開之后,季司寒腦子里的芯片,再度響起倒計時,滴滴答答的,在腦子里響個不停。
倒計時,以及懷有孕四個字,都是在警告季司寒,警告他,按談好的條件來,不要言而無信,否則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所以,無論季司寒給不給提示,也無論舒晚猜不猜得到他的不得已,都是無濟于事的,商堯要的,是兩個人徹底分離。
否則商堯何時何地都能悄無聲息拿掉舒晚肚子里的孩子。
而他腦子里的芯片,也會控制著他,讓他永遠沒法離開暗場。
他離不開暗場,就沒法保護舒晚,也沒法保護他們的孩子……
他必須得先出去,借助一切力量,解決商堯,一切才能回歸到正軌。
只是,他們眼下這一面,注定,相見——即是離別。
季司寒想到這,難到無法呼吸,卻沒有表出來,只是抬起手指,摘掉臉上的面。
主位上的舒晚,也在同一時間,摘掉面,兩人看到對方面容的剎那,互相染紅了眼睛。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著彼此,直到倒計時的聲音,鉆進耳朵里,季司寒才回過神。
他強撐著還未好的軀,起走到舒晚面前,沒有蹲下子,也沒有坐下,只是逆而站。
“你……”
季司寒張了張薄,開口有些哽咽,卻極力控制住了。
“你上次說,生死不見,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再見我。”
舒晚仰著頭,著季司寒,他背對著,有些看不太清他的神。
“夫妻之間發生矛盾,說些難聽的狠話,不是很正常的嗎?難道你還計較?”
季司寒聽到這句話,忍在眼底的淚霜,差點滾落下來,又怕舒晚發現,飛快用長長的眼睫蓋住。
“我怎麼會計較?”
舒晚梗著脖子看他,有些不舒服,手拉開旁邊的椅子,輕輕拍了拍的座椅,他先坐下來。
季司寒整理好緒后,順著位置,緩緩坐了下來,只是剛坐下來,舒晚忽然湊上前,靠近他的耳邊。
“這里面有監控,說話不方便,我悄悄的,小小聲的,把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你,好嗎?”
舒晚說話,從來都是溫溫的,像一汪清泉,潺潺流進心間,撬開肺腑,將深陷泥潭的他拉
出來。
季司寒盯著這樣可的舒晚,看了幾秒后,乖乖應了聲‘好’,再微微垂下腦袋,側到舒晚的邊。
讓不那麼費力昂頭的同時,也讓他著吐氣如蘭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耳畔激起一線生機的電。
這樣的,會讓他覺得自己不是一軀殼,而是有靈魂,有妻子,有孩子的男人,很好、很好……
舒晚不知道季司寒在想什麼,只合攏小手,在他微側過來的耳邊,輕輕的說話:
“我怎麼跟商堯認親的,就先不跟你說了,抓時間,直接說正事吧。
商堯的份,你已經知道了,暗場的位置,我剛剛也悄悄發給了蘇青,接下來……
我會以1-1的份,給你離開暗場的權限,這樣你就能跟蘇青匯合,到時你們想怎麼做都行。
而我會留在暗場,讓商堯把每個區域進出的權限開給我,到時你們要進來,我就給你們開門。”
舒晚的計劃,天無,很完,季司寒都刮目相看了,著的眼睛,就像盛滿銀河里的星星。
只是他的老婆,大概再聰明也猜不到,監控在他的腦子里吧,說的話,做的計劃,那位都能同步聽到。
況且于算計的商堯,又怎會允許對外暗場的位置呢,只怕剛發出消息,就被黑客攔截了吧。
不過無論怎麼樣,他的老婆,還是很勇敢、很勇敢的,也很他,只是這樣他的人,他又要辜負了。
“你怎麼不說話?”
舒晚見他只是側耳傾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不離開他的耳畔,皺著秀眉,看著仍舊絕出塵的他。
季司寒一邊聽著倒計時加速的聲音,一邊緩緩坐直子,垂眸時,他是沉寂的,抬眸時,他是復雜的。
“晚晚,這件事,你別管。”
“可是……”
舒晚皺眉,不解的,看著季司寒。
“他限制你的人自由,我不管,你怎麼出去?”
放在上的手指,再次收攏,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他沒有限制我的人自由,我……可以自由出暗場。”
他說話的聲音,不像從前那般清冷,卻仍舊讓舒晚到寒冷,連手腳都跟著冰涼起來。
怔怔著季司寒,仿佛眼前坐著的男人,是最悉的陌生人一般,忽然有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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