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后，這才抬起頭，打量著每一個縱人……

主控區的燈，很亮很亮，亮到只要一眼，就能看到鶴立于人群中，渾散發著清冷氣息的男人。

哪怕各自戴著面，也能隔著人海，一眼尋到對方，就像一眼萬年那般，視線相，眼里只剩彼此。

舒晚不知道面下的季司寒，看到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只知道見他平安無事，心放了下來。

始終凝視著舒晚的季司寒，在親眼看到活著的剎那，眼睛逐漸泛了紅，悶痛的心臟，也一點點平。

對于他來說，在這個世間，最好的事，就是活著，只要活著，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能過去。

所有人都到齊后，商堯緩緩開口：

“我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以后1-1的位置，給我旁邊這位，的代號是青鳥，是我培養的接班人。”

聽到這個消息的季司寒，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舒晚……要接替商堯，為1-1？

那豈不是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季司寒搭在上的手指，下意識攥。

應該是舒晚想來見他，商堯不同意，才會提出這種要求，否則商堯不會答應。

而商堯之所以答應，不是因為他對外孫言聽計從，而是將計就計，故意將舒晚牽扯進暗場。

舒晚為暗場1-1，那就是暗場的領頭人，也將會是S員報復的目標之一。

商堯他……在拿舒晚擋槍，也是在利用舒晚，用來牽制他離開暗場之后的行。

這個男人，狠辣到，連自己的外孫都算計、利用，簡直沒有一丁點良心可言！

商堯打量了一眼季司寒的反應后，微微勾了下勝利的角，接著宣布第二件事：

“行之已經離世，他的位置也空了下來，A區1組的1-3提升為1-2，以后就由他來管理暗場……

至于1-4就提到1-3的位置，其他1組的縱人不變。”

舒晚記得1-4為難過陸宸希，便順著人群服上的編號，尋找著他，卻沒有看見這個編號，不免有點疑。

舒晚疑也很正常，這場會議，商堯沒有通知初時，就是為了避免他跟舒晚見面，所以初時現在還遠在清萊。

r> 主控室的縱人們，還以為商堯會提拔商衍為1-1，卻沒想到最終這個位置，落到一個從沒見過的人上。

雖然縱人里面，也有不厲害的人，但是坐在商堯旁邊那位，看起來就很年輕，這麼年輕能什麼大事？

縱人們都心生不服，但經歷過盛行之的事后，現在也沒人敢直接反駁商堯。

商衍位置提升了，但他一點也不開心，因為1-2需要長期留在暗場。

爺爺應該是怕他會在舒晚面前說些什麼，這才借助職位之便，將他永遠困在暗場……

商堯效率很快，宣布完，就讓縱人們下去做事了，只單獨留下2-9。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商堯忽然直接摘掉自己的面。

面下的人是誰，季司寒已經猜到，看到也不覺得詫異，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商堯竟然就這樣摘了面。

他把面摘了，代表季司寒已經知道暗場的人是誰，舒晚絕對不會再重復告訴自己一遍。

商堯應該不是覺得瞞不住份才這麼做，而是他已經提前算到自己猜出他是誰。

也猜到自己會通過這種方式來提示舒晚，所以他才會先一步，斬斷自己的后路。

不愧是北巨頭，也不愧是暗場創始人，就連季司寒都不得不心生佩服。

商堯摘掉面后，沖季司寒，笑了笑。

“沒想到是我吧？”

他的笑容，出來的虛偽，令季司寒到反胃，連理都不想搭理他。

季司寒不接話，商堯也不惱，繼續出溫和的笑容，著他淡淡笑。

“其實縱人里面，看過我長什麼樣的，也蠻多的，不過他們都是我的心腹，面也沒事。

但有些新加進來的縱人，比如季先生你，我就不太悉，也就從來沒在你面前過面。”

這話是說給舒晚聽的，讓知道季司寒從來沒有在暗場見過創始人，也沒接過，這樣就不會懷疑商堯提前見過他。

商堯的確是帶著這樣的目的，不然他昨天也不會繞一天一夜的路，來甩開舒晚安排的人，以及打消心中所有的疑慮。

“季先生，坐在我旁邊的，是你懷有孕的妻子，也是我的外孫，至于怎麼認親的，等跟你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