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沒有解釋，也沒有求饒，直接走到書房中間位置，背對著商堯方向，掉外套，筆直跪了下來。

商堯握著馬鞭，從沙發上起，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對準商衍傷痕遍布的后背，就連二十幾鞭。

后背大大小小的傷口裂開，鮮紅的，噴涌而出，渾襲來撕裂般的疼，商衍愣是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商堯打完之后，將手里的馬鞭扔到一邊，再冷冷凝視著商衍。

“季司寒腦子里的芯片，還有過的傷，我不希你再給舒晚，否則下次不只是二十鞭。”

商衍忍著疼，將服穿上，接著轉過，面慘白的，朝商堯點頭。

“您放心，接下來的事，我不會再手。”

他已經背叛過爺爺一次。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背叛第二次。

所以下面只能靠舒晚自己發現。

商堯理完商衍后，從沙發上起。

“現在出發去暗場，明天早上六點前，必須趕回來，你去安排。”

“是。”

商衍應下后，推開書房的門，正好看到舒晚在外面等著，趁沒看見，連忙抬手，掉額頭上的冷汗。

書房隔音效果很好，舒晚沒有聽見爺孫倆在里面說什麼，再加上有兩個保鏢在書房外面看守，也不好靠近。

這會兒看見商衍出來，忙上前問商堯有沒有為難他。

被黑西裝蓋住傷痕的商衍，笑著說，自家的爺爺，能怎麼為難他，讓別多想。

舒晚還想問，抓時間要辦正事的商衍，打斷：“好妹妹，我媽不舒服，我得趕回去看看。”

舒晚見他著急的樣子，便點了頭：“那你快回去吧，如果商老頭為難你，記得跟我說，我去懟死他。”

聽到這句話的商衍，忍不住勾起角，二十鞭能換來妹妹的信任與呵護，值的。

商衍安排好一切后，從后院將商堯接走了，一行穿著黑、戴著面的人，迅速來到暗場。

生化區，無數個明玻璃艙，一排排陳列在地上，從上往下俯視，能過玻璃，看見里面躺著一尸。

那些尸，也算不上尸，只能算是用作生化實驗的標本，每一實驗品的腦門上都刻著一個字母——S。

是的，沒錯，這里面躺著的，全

部都是S的員，從門口位置，往里面看去，都看不到玻璃艙排列的盡頭。

在這些玻璃艙里，有一個形高大的男人，靠坐在地板上，單膝屈起，修長好看的手，搭放在膝蓋上面……

順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往上看去，是一張棱角分明、絕出塵的臉，只是那張臉，看不出半分緒。

只知道那雙淡沉深邃的眉眼之下，曾經如星河般耀眼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滿目的空，還有數之不盡的絕。

那些絕，來自于妻子的沉海，也來自于眼前的一生化人……

那些生化人，有小隊的隊長，也有跟在他手下做事的，還有跟他一起長大的……

全部。

全部都是他認識的人。

他就這樣跟他們共一室，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細菌染侵蝕之下逐步走向死亡，繼而為干尸。

他多次想要跟隨，跟隨他們而去，但刻在骨子里的仇恨，總是在無數個凄冷的夜里喚醒他，他強撐著活下去。

他便宛若一行尸走，幾次放棄，又幾次從染中過來……

事實證明，他過來是對的，至在今晚，他等到了要報仇的人。

生化區傳來權限封解的電子音，接著那扇厚重的大門，從左右兩邊方向，自打開。

季司寒借著昏暗的線，緩緩抬起濃垂直的眼睫，越過立在門外的黑人，看向外面散落進來的月。

淡淡的，不是很明顯，但那一點點亮，在告訴他，現在是晚上，是近半年之久，未曾看見過的晚上。

“季總。”

商堯帶著黑人，背著雙手，閑庭閑步的，一步一步走到季司寒面前。

“我們，談個條件吧。”

戴著全臉面、穿著防護服的商堯，仿若掌握生殺大權的王者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季司寒。

那靠坐在墻壁的男人，在經過醫生治療后，換了干凈的服，也清洗干凈傷口，此刻還算是面的。

他沒有任何緒的，仰頭靠在墻壁上，再抬起清冷如雪又飽含殺氣的眼睛，遙著高高在上的商堯。

他沒說話，似乎不屑于跟他們談，商堯也不介意對方骨子里流出來的驕傲，反而對他略帶欣賞。

“我拿舒晚的消息，換你一句承諾，這個易，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