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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 291:殺雞沒有猴兒【新年快樂】

關於想殺儆猴,磨刀霍霍卻發現窩裏只有沒有猴兒這事,沈棠也不是不知風險,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弄到足夠多資,才能盤活浮姑這座死城。

浮姑城不活——

要死的就不止是浮姑城原來的土著,還有沈棠從四寶郡沿路帶來的老弱婦孺!

窩這羣,無疑是阻礙浮姑城煥發新生道路上的最大攔路虎。

臃腫、殘忍、暴戾、慾壑難填。

同時也是威脅沈棠命的一柄劍。

哪怕這柄劍在看來鏽跡斑斑並不鋒利,但不將它徹底折斷,夜不能寢!

不過這些心思,浮姑城幾個吏不懂。不僅不懂,甚至還以爲沈棠第二天就迫不及待想要抱住地頭蛇的大。如此諂的小人行徑,將沈棠自掏腰包三月月俸帶來的好削減了大半,一個個心裏準備早些“移病”。。

人嘛,不蒸饅頭也要爭一口氣。

沈棠喜歡跟他們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儘管去,他們可不想爲張氏之流的爪牙。這幾年沒他們的鳥氣和辱!

心這般想,面子還是給了的。

沈棠讓他們以的名義給張氏呈遞名帖。

收到名帖的張家家主輕蔑挑眉:“河尹郡郡守沈棠梨敬拜……這個沈梨是什麼來歷?不過人倒是上道,來的第二日就知道登門,是比以前幾個懂事得多……”

倘若不是山中兵坊被洗劫一空,礦脈消息暴惹來其他幾家的忌憚、覬覦,繼而導致張氏上下風聲鶴唳,不敢再有大作,收到沈棠這張拜帖,張家家主會更高興。

此時卻覺得有些心煩。

“……懶得見。”

準備讓人將名帖回絕。

但還未囑咐下去,他作一頓。

張家家主想起另一樁事

改口:“算了,應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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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沈梨是鄭喬那個暴君親封的,誰知道人家有什麼底牌背景?眼下不好得罪,清底細再做打算。先前收到風聲,天海吳氏那個吳賢也覬覦河尹。

有沈棠盯着,吳昭德便不好手。

跟吳賢(吳昭德)這個祖上幾代煊赫,家世底蘊名都不缺的士族才俊相比,自然是沈棠更加好拿。人家主上門示好,自己也不能一點兒面子不給……

除此之外——

“這位沈郡守可有聯繫他人?”

來人回覆:“並無。”

張家家主詫道:“哦?”

他以爲沈棠會給其他幾家也投上名帖,畢竟張氏在河尹還不算一家獨大。不過,最先向張氏示好,也確實讓他心裏舒服許多。對沈棠初始印象就在及格線以上。

命令下人準備待客。

其夫人道:“聽聞這位郡守年紀很小,才十二三的模樣,面若好,俏得很。”

張家家主聽這話就知道想要說什麼,眼白微瞥,不置可否地冷哼。

張夫人:“不行?”

張家家主:“自然不行!這沈梨也不是什麼世家子弟,你莫要歪腦筋。”

目前這位張夫人並非原配嫡妻,乃是張家家主在原配難產生之後續絃的,原配家世不錯,本是他高攀,但老丈人家因爲戰而遭難,一家死得只剩一個外甥,張家家主靠着給老丈人家理喪事、養孤,暗中吞了岳丈家的巨財,一舉翻

相較於原配嫡妻輒“耿直勸諫”他的死板格,他更喜歡現在的繼室。

哪裏都好,唯獨對原配留下來的兒不喜,生活用度多有剋扣,若非張家家主替遮掩一二,外界該傳出不慈的惡名了。又歪腦筋想將這兒嫁出去……

倒不是張家家主良心發現,或者有幾分父份,純粹是因爲他看不上沈棠。沈棠遞上來的名帖都沒說自己出何地何門,多半就是庶民出,哪裏配得上世家

哪怕那只是他不寵的兒。

因此,他暗暗警告張夫人打消這個歪主意,想將大娘子嫁出去也用不着這樣。

張夫人手指絞着帕子。

“好歹也是個郡守……”

張家家主輕蔑不屑:“郡守?這沈梨雖是郡守,名頭聽着不錯,但也得看是什麼地方的郡守。在河尹這片地方,得到此人說話?將大娘子嫁出去,丟不起這人。”

正說着,張家家主胞弟來了。

“大兄準備嫁兒了?”

還未看到人,先聽到調笑。

“二叔來了。”張夫人笑道,“正在談大娘子呢,再過兩年也要及笄,再不相看婆家,怕適齡的青年才俊都被挑選完了,哪裏還得到。與你兄長說,你兄長不應。”

“哦?這就是大兄的不對了。

“浮姑城新來了個郡守,一聽年紀差不多就想說給大娘子。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小小寒門出——哼!也配?”

河尹纔多大?

歷任河尹郡守被弄死的有幾個?

張家家主還真沒將沈棠放眼裏。

若非鄭喬下令任命,張氏前不久遭兵坊重創,他還真不想見沈棠。即便見,也要拖上三五天再看心見不見。

家主胞弟聞言,頗爲贊同。

眼見打算要落空,張夫人心裏有些不舒服,便轉移話題,問道:“方纔見二叔面紅潤,可是家中又要添丁進口了?”

這個叔子葷素不忌。

這些年不知糟蹋多農家

後院塞二十幾房小妾還不夠,屋子裏伺候的婢都被染指一遍,連老夫人邊的侍都沒幾個倖免。又喜好樂,縱犬馬,弄什麼人紙、人盂、人壺。

先前河尹轄村落突發疫病,他就趁機哄騙庶民家的兒郎稚狎玩取樂。

想自家丈夫也是一表人才,偏偏這個胞弟活像是老夫人揹着公公生的。生得頭大耳,臉上橫堆積,眉眼兇戾,形似山彘,有時看的眼神都不對。

張夫人心裏厭惡極了。

家主胞弟道:“非是如此,最近尋得一好,特地拿來給大兄看看。”

張家家主對此興趣不大。

隨口一問:“什麼東西?”

家主胞弟嘿嘿一笑。

張家家主一看就知道自家胞弟又尋得一人了。他這個胞弟雖然混賬,但就這點好,行事大方,有什麼好的,第一想到他這個兄長。不過,他今天實在沒功夫賞

家主胞弟道:“爲何?”

張家家主:“河尹郡守要來。”

說什麼來什麼。

剛黑沒多會兒,下人來報。

張家家主呵呵冷笑:“這不就來了。”

家主胞弟對所謂郡守毫無敬畏懼怕之心,他後院有一房小妾還是某一任郡守送的呢,二人一塊兒稱兄道弟。聞言,便道:“倒是要看看,這位新郡守,何方人也!”

不多時,下人引河尹郡守進門。

張家家主象徵出門幾步迎接。

看到来人还小怔了一下。

他知道沈棠年紀很小,但真正看到人才知道有多小,特別是後還站着個近兩米,形魁梧,格健碩,肩寬腰窄,四肢強勁有力的壯漢共叔武!

他施了一禮:“見過沈君。”

沈棠拱手還禮:“張家主,幸會。”

敏銳注意到令不適的視線。暗中循着看去,見一頭大耳的壯碩中年男子,眼底閃爍着貪婪猩芒,粘稠惡臭的視線幾乎要黏在臉上。

此人:“沈君好生年輕。”

沈棠淡聲問:“這位是?”

張家家主將沈棠領進門,分賓主落座。

他道:“吾之胞弟。”

沈棠聞言,眼睛亮了一亮。

哦,還真是趕巧了。

此人名聲可謂是“如雷貫耳”啊。

沈棠早就想會一會,沒想到這就看到了,果真如白素說的,活似山彘

這位“山彘”不顧禮數,看着沈棠那張穠麗俊俏的臉蛋,道:“倘若不是沈君腰佩文心花押,周文氣清冽,吾還以爲沈君是天上仙子下凡……冒昧一問,沈君可有婚配?”

沈棠:“……並無。”

心下挑眉,倒是沒想到這位張家家主胞弟也是文心文士——也是,能橫行這麼多年,還讓張家家主勤勤懇懇給他收拾爛攤子,不可能是個純粹廢人。

“吾膝下有一,與沈君年歲相仿……”

沈棠:“……”

管理險些失控。

不知該吐槽自己十二歲被說,還說了個小姑娘,還是吐槽這位家主胞弟的眼神——這眼神可不象是看未來的乘龍快婿啊。

沈棠心腹誹這頭“山彘”口味重,竟然想給自己盯上的人介紹給自己兒,貴圈真拒絕:“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妁之言,且年歲還小,暫時無心考慮此事。”

事業遠比香。

張家家主也不出聲打斷。

他是兄長,自家胞弟撅一撅屁他都知道對方醞釀什麼屎尿屁,如何不知道對方真正目的。看“婿”?呵呵,看“婿”這張臉吧。

眼瞧着胞弟越說越不像樣,他纔出聲截下話題,詢問沈棠此番來意——究竟是萌新來拜碼頭求大,還是來打聽底的?

沈棠的回答哪個都不是。

是來尋人的。

聽底下幾個吏說張氏手眼通天,生意做得也大,門路多,便厚登門尋求幫助了。

張家家主琢磨沈棠這話的真實

琢磨着,所謂的尋人是假,藉着尋人的由頭跟張氏搭關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真——以往也不是沒有這麼幹的郡守。不過那位郡守廣撒網,腳踏數條船,再加上隨意摻和河尹各家爭奪,被發現就被搞死了。

沈棠怕是“故技重施”。

心下一番思量,已有主意。

“這是小忙,何須沈君親自跑一趟?派人過來捎一句就行。不知沈君要尋的這人是誰?有何特徵?家住何?家中幾口人?籍貫何?”張家家主準備敷衍兩句就把沈棠打發走。

他張氏又不搞尋親項目。

沈棠拿出先前設計好的一套說辭,要尋的人是那位族中行三的阿姊。

張家家主敷衍應下。

又問:“治所戶冊沒找到人?”

“阿姊應該是兩年前來的河尹,彼時戰頻發,河尹戶冊也來不及登記……”

沈棠說着嘆氣。

張家家主心哂笑一聲。

什麼“來不及登記”?

那幫人窮什麼樣自己會不知道?

純粹是人手不足,書簡筆墨極度缺,於是裁減各開支,對難民管理鬆散。

來了多人,死了多人,一概不知。

而自家胞弟也喜歡挑這樣的人家下手。

因爲沒有路引登記,死了也白死。

惹不了多麻煩……

思及此,張家家主心頭一突,眼皮輕——這位沈君相貌出衆,想必阿姊也不弱,若是跟着難民一起來的河尹,難保不被自家胞弟看上——他暗中瞥了眼目癡迷貪婪的胞弟,暗罵。

顧着下半的事兒!

遲早死這上頭!

他擔心沈棠是來興師問罪的。

雖說不懼,但被纏上也麻煩,特別是現在張氏還被其他幾家盯上的節骨眼兒。

可不能被人住把柄作筏子。

一番試探卻發現不是,沈棠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喪失親,倒真像是來找他幫忙尋親的。張家家主心下稍定——十二歲的年能有什麼心計?有心計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道:“回頭便吩咐下人去尋,沈君放心,定能讓你們一家團聚。”

沈棠鬆了口氣。

笑道:“有張公這話,吾也放心了。”

說完頓了一頓。

“對了,還有一事。”

張家家主問:“何事?”

沈棠道:“治所年久失修,府庫空虛,連尋人修繕都難。此番登門,便是厚想向張公借點以讀嚴冬。先前收留過多因戰而流離失所的庶民,那點兒微薄家底怕是……”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張家家主:“……”

合着還是來打秋風的。

見過這麼多任河尹郡守,到任第二天就登門開口借錢借糧的,卻是頭一個。

張家家主作勢面爲難之

“非是不肯,實在是有難言之。”

他開始練哭窮。

什麼天時不好啊、底下的佃農跑了啊、田地力貧瘠啊、營生不好做啊、這幾年已經盡己所能捐贈好幾大糧倉……

總而言之一句話——

沒錢沒糧!

找他們借是找錯人了。

眼前的年輕郡守年紀小,被說得麪皮臊紅,支支吾吾道:“可、可是——”

張家家主開始不耐煩。

道:“還請沈君諒吾等不易。”

沈棠抿脣,水潤的眸子委屈,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憐——特指那位“山彘”,張家家主只覺得心煩——那雙紅脣吐出來的話卻令人神經繃:“吾查了這幾年的稅,張氏名下營生一分市稅未繳,名下田地近六百頃,賦稅僅百升……這不易?”

話音落。

年的眸子陡然銳利如刀。

直刺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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