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有到?
沈棠心下眉頭微蹙。
據康時青鳥帶回來的消息,兵坊所在的那座山在自己的東北方位,沈棠也是照著這個方向去的,算算腳程應該就是這附近,山腳植被特征也差不多吻合,但這山道……
沈棠詢問土匪:“確定是這里?”
一眾土匪被的問題問懵了。
啊這……
沈棠是說了哪座山,哪個方位,但他們都是跟著大當家跑的啊,現在大當家反過來問他們……想起沈棠一言不合就拔劍割人腦袋的作風,他們嚇得不敢胡回答。
“你們啞了?給句話啊……”
又不是河尹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士,能勉強分得清東南西北已經不錯了,至于是哪一座山,哪確位置……也太為難了。并沒有問責的意思,但土匪們快嚇哭了。
在他們千呼萬喚之下,有一位“英雄”哆哆嗦嗦地站出來道:“應該是這座山……”
他說得沒什麼底氣。
但沈棠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沒走錯?那行,繼續前進!”
只要沒走錯就OK,其他都是小事。殊不知,沈棠忽略了一個很小的細節——康時給的信息沒問題,方向也正確,也沒有找錯目標,可康時在前山而他們從后山。
越往上路越崎嶇難行。
沈棠不得不收回托。
揮手召出慈母劍,刷刷幾劍將礙事兒的雜草灌木劈了個干干凈凈。作為文心文士,的五雖不及武膽武者那麼強,但比普通人還是強不,夜間奔襲也不阻礙。
由打頭陣,其他土匪跟上。
“我怎麼越走越覺得可能走錯了……季壽幾個偽裝商隊,真能從這樣糟糕的山路上山?”沈棠心里打著鼓,但他們都快爬到半山腰了,這會兒再下去不劃算。
轉念一想——
古代造橋修路遠不如現代社會方便,基建能力不足。那些經濟繁榮的地方,通還算便利,道修得平整,但這種人煙稀的偏僻深山,哪有這麼多富裕的人力來修路?
話又說回來了。
實力強大的武膽武者堪比人形炸【藥】包,不管是犁地還是修路都是一把好手。怎麼沒人想著聘用武膽武者造橋修路建水庫?如果自己是君主,肯定讓武膽武者在基建上發發熱,一人抵得上幾百上千的普通人。
嘖嘖嘖,完全想不通。
想著,又一腳踩進水坑。
“淦——回頭就讓趙奉去炸山!”
白嫖的武膽武者,不用白不用。
沈棠心里嘀嘀咕咕著,勉強將自己說服。前后又行了半個時辰,終于看到一條寬闊不的山道,只是仍未看到康時幾個的影子。猶豫著要不要給康時飛只青鳥……
偏巧這個時候——
叮叮叮!
以為自己產生幻覺。
但仔細一聽,又確實有聽到。
抬指抵著角,“噓”了一聲,示意土匪們全部安靜,最好連呼吸聲都別發出來。
夜風吹拂,樹葉沙沙。
那富有節奏的“叮叮”聲清晰了不,沈棠神一震——這TN不就是敲擊金屬聲?
大晚上的,深山老林傳出這聲音,除了康時說的大羊兵坊,不用做第二個設想!
沈棠又喜又疑。
喜的是自己沒走錯。
疑的是怎麼沒看到康時。
沈棠給氛圍組下了備戰指令,所有人從現在開始都要小心謹慎再謹慎,若誰打草驚蛇,暴他們的方位,那人可以洗洗丟去喂狗了!此話一出,一眾土匪嚇得憋氣。
一眾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兵坊藏于深山。
黑夜之中能約看到幾點昏暗燭火,幾十道人影在張忙碌著什麼。
若是作慢了,冷不丁就要挨上一鞭子,遭人呵斥:“……作快點!沒吃飯還是怎麼著,利索點,別磨磨唧唧……小心點!東西摔壞了,你這條賤命賠得起嗎?”
即使被鞭打地裳布開裂,皮留下一道道痕,也無人敢痛呼出聲,而是咬牙關加快作。那些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則是從低矮屋舍傳出來的。過簡陋的木窗,約能看到揮汗如雨的忙碌人影。沈棠見了心下狂喜,仿佛看到無數的錢著翅膀向飛來。
唉,說白了還是太窮了。
有個氛圍組詢問何時手。
雖說現在夜還深,他們藏著暫時不會暴,但隨著時間推移,天放亮或巡邏警戒的人靠近,他們極有可能被發現。
沈棠低聲道:“我再想想——”
也知道這個道理——等康時幾個會合再手,無疑最穩妥,人多力量大,兵坊守衛未知,貿然手要承擔極大風險,可——沈棠看了一眼天幕,心知天快亮了。
時間不等人。
沈棠閉眸狠了狠心,再睜開。
正要下令,卻聽一聲破空之音。
噗地一聲。
一支箭穩穩扎在距離沈棠藏之幾丈,有三道巡邏護衛人影靠近,其中一人還道:“那邊是什麼東西,去看——”
第二個“看”字還未來得及吐出。
一道森白劍從黑暗中襲來。
鮮噴涌而出。
另外兩人沒料到會是這發展,剛要放出信號示警,脖頸傳來陣陣森然寒意。原來是一道宛若幽靈般的虛影,手持一柄雪亮利,頃刻刺出兩劍,兩尸同時倒地。
撲通、撲通。
與此同時,其他巡邏護衛也發現了異常,準備過來查看怎麼回事,沈棠長劍一指。
“殺!”
氛圍組大手一揮。
率領各自的土匪下屬沖上來。
“有敵襲——”
沈棠接連殺了七人,第八個護衛才在臨終前功發出示警,雖說話落的瞬間就被沈棠奪了命,但也夠了。這座藏深山老林的兵坊,既是一座兵坊也是一座土匪寨。
收到敵襲的消息,數百人影從不同屋舍沖出來,略一看便有兩三百人,幾個呼吸過后,其他地方也亮起了火把,源源不斷朝沈棠他們的方向迅速支援。
沈棠:“……”
好家伙——
這是捅了馬蜂窩嗎?
先不論敵人整素質如何,憑這個數量就足以給己方造極大損失。
電石火之間,沈棠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高聲道:“爾等結陣迎敵——吾先行!”
自己這邊的土匪訓練時間太短,但他們畢竟是刀口的狠角,互相配合也能給敵人造不小麻煩。沈棠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給他們造傷亡,破壞他們的配合。
沈棠果斷提劍殺出。
劍鋒所過之,鮮飛濺。
與此同時,口中輕。
“東風夜放花千樹……”
現在的文氣比第一次施展這個言靈多了許多,再加上刻意控制威力和言靈范圍,半句言靈出口,丹府文氣還很充裕。腳下一錯,形輕盈,似捉不的風,輕松躲避圍殺上來的一眾敵人。轟的一聲,眾人覺腳下地面細。
無數翻涌的黑白文氣凝一條蘇醒的、廓模糊的巨龍,自地底爬了出來,氣浪以其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翻涌,砂石翻滾,沖得人形不穩,約還聽到清冽龍。
“更吹落,星如雨!”
咻——
文氣巨龍沖天而起。
不同于第一次、第二次的大陣仗,這次的威力小了許多,文氣巨龍升至十多丈高便攀升至頂點。砰得一聲炸開,化作絢爛奪目的流,強行將黑暗奪去了一瞬。
這一伙人何時見過這陣仗?
沖殺過來的土匪怔住。
沈棠沒有給他們多反應時間,上百道拳頭大小的火花從天而降,跟長了眼睛一樣,挑著距離最近的土匪奔去。只要被火苗沾上就很難再熄滅……
火焚劇痛讓不人失了理智。
哪里還顧得上敵襲?
全在求生的催下打滾滅火了。
不過,這畢竟是一部分人。
沈棠也不可能完全放開手腳去放火,全燒了,回頭還能剩下點啥?這一把火放了,己方帳下的土匪和兵坊的土匪也上手。喊殺聲和兵鋒的脆響織。
沈棠專挑他們中實力比較高的下手,其他實力較弱的丟給土匪們解決。雙方人數雖有差距,但己方并未落下風。
輾轉騰挪,形靈活地收割人頭,盡可能給土匪們降低力,不一會兒便了人。如此囂張,很快就被敵人盯上。一柄長槍破空而來,直襲的面門而來。
沈棠想也不想抓了個人抵擋。
一腳將其踹開。
“黃口小兒,找死!”來人見沈棠這番生猛挑釁的作,氣得臉鐵青,表猙獰。
沈棠懶得跟人嗶嗶。
提劍就是淦!
二人武鋒的瞬間,來人周涌出一陣陣武氣,化作一套厚重威嚴的武鎧,在背景火的映襯下,多了幾分修羅般的兇悍氣質。此人怒目圓睜,出手狠厲。
槍影更是不風。
沈棠回擊也不遜。
“原來是個獨眼龍啊——”
游刃有余,以劍架著他的長槍,令其無法再進寸步,上還不忘出言挑釁,攪對方的心態。這名武膽武者生得可怖,臉上麻麻幾十條褐疤痕,乍一看還以為是蜈蚣。其中一道疤痕最為醒目,從右額一直劃到了左頰,右眼眼皮無力耷拉著。
眼眶凹陷。
顯然是沒了眼球。
眼睛顯然是來人的忌,沈棠這麼一說,臉上怒火眼可見地加重,出招更加凌厲,一招一式直取命門。沈棠一邊照看帳下土匪,一邊應付此人,同時還要見針收人頭:“我這是中你的痛腳了?火氣這麼大?正所謂怒急傷肝,生氣多了容易早亡……”
上還不忘賴賴。
“找死!”
沈棠:“來來去去就是找死、黃口小兒,你這詞匯量不行啊,教育太低了嗎?罵人這種事還是要跟我學。罵人不帶上祖宗十八代和戶口本,殺傷力減半的。”
廢話的同時,一劍刺向來人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他果然閃避,沈棠便趁著他重心不穩的空擋,一劍結果了兩個土匪。劍勢收回,正好擋住他刺來的銳利槍尖。
“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腳都比你利索好幾倍。嘖嘖嘖,你作這麼慢,我真擔心你兒孫給你上墳,你都搶不到半塊。”沈棠一腳踹向他的槍,借力飛踹橫掃他的面門,雖然沒踹中,但小嘍啰的人頭是拿到了,“干架不行,你閃得倒是快——”
此人面幾乎要與夜一般黑。
沈棠正準備將其死角,再虛晃一招收其人頭,卻在中途強行收回劍勢,足下一蹬躍上屋頂。一張文氣巨網霍地從天而降,正好罩住沈棠原先的位置。
不過,這還不夠。
看著又一次殺上來的武膽武者。
沈棠看也不看,后躍踩一人腦袋,將其踹到武膽武者的槍尖之下。
那人避也不避,槍勢不見,直接將那人捅了個對穿,偌大窟窿鮮淙淙,沒兩息就咽氣了。武膽武者抬手將尸推開,再度殺上來。
“小子,你再囂張啊!”
看著被到死角的沈棠,武膽武者可算揚眉吐氣了。鬼知道他剛才有多暴躁,恨不得用槍尖將這人的撕爛!援軍一到,這小子囂張不了多久了!
他準備將沈棠活擒。
狠狠折磨一番再殺!
“乃公就是囂張怎麼了!”沈棠一劍破開纏繞上來的文氣,劍擊飛槍尖,順便賞了那人一腳,“搞得誰不是個文心文士!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被無不在的文氣攪得心煩,還得分心照顧各,火氣沖、脾氣自然也大。有了這名文心文士加,武膽武者的進攻越發流暢,這邊的人手也逐漸吃力起來。
繼續拖延下去對己方不利!
必須速戰速決!
至于那名文心文士在哪里?
已經不重要了!
殺所有人!
一個文心文士能掀起多大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