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了他的頭,“我再說一次,請!”
蕭老爺子老淚縱橫,將選出的人,連帶著蕭梅娘一塊兒,強的塞進了左近的屋子裏。
十八娘遣人上了一把大銅鎖,不一會兒,門裏的人便啪啪地開始敲門了,“這可是天花啊,天花,祖父你快救我呀!”
十八娘不為所,對著紅櫻軍將士說道:“給我將這蕭府圍住了,不用進來,若是有人敢開門放人,立刻殺。”
說完,也不管蕭老爺子眼一斜,口一歪的暈了過去,快步的走到了門口。
跟在他後的副將問道:“娘娘,就這樣放過他們麽?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謀反按例應該誅九族。”
十八娘驚訝的看著他,“放過他們,怎麽可能,即便我放過他們,長安城中無辜枉死的人,也不應該放過他們。直接將他們斬首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這隻不過是開始而已。”
“過了今日,蕭氏族人便能明白,他們所效忠的是一個怎樣惡心的家族!遇到強敵隻會將他們推出去送死,這樣的家族你覺得還能延綿下去麽?我就是要讓他們欣喜的從天花中活下來,然後再去死。”
想著,附在副將耳邊說道:“你悄悄的出風聲給蕭氏族人,就說我隻看,一定要死夠人數了……最後活下來的人,送去刑部,讓他們宣布蕭氏謀逆,散播天花殘害無辜百姓等重罪,全部斬立決!”
那副將睜大了雙眼,心有戚戚,神複雜的看了十八娘一眼,直了子,“諾,將軍。”
這一招實在是太毒辣了,可見十八娘對蕭氏痛恨到了什麽程度。
這些人都沾親帶故的,總有特別親近的人,被選進了小屋子裏,那麽剩下的人呢,得知夠了就行,會怎麽做?一定會有人出心中所有的惡意,殺死自己的族人。
瘋狂,便是毀滅的開始。
這是國師教的,對待你痛恨的敵人,做讓他最痛苦的事,先摧毀他的意誌,然後再結果了他,讓他即便是變了鬼,也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
十八娘說完,翻上了馬,長安城的街道之上,已經是空無一人,百姓們都在屋子裏,不敢出門,生怕被傳染了天花,又怕兵禍,被誤傷了。
惦記著宮中的李子期和沈耀,還有李顯。快步的拍馬尋了李昭平,他如今正將一條街死死的封鎖住了,愁眉不展,看起來事態極其嚴重。
十八娘皺著眉走了過去,低聲音說道,“陛下也被染了。你務必穩住長安城的局勢,不要引發民,我會我手下的良醫全都過來支援。至於那些煽人心的,或者是藏在暗蠢蠢的蕭氏族人,寧可錯殺不要放過。長安城不能。”
李昭平心神一震,“我明白了。”
十八娘看了看天,這天悶悶地,說不定一會兒就要走暴了,若是下起了大雨,辦起事來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十八娘拍了拍馬,淡定的說道:“咱們走,去四皇子府。”
不明白,崔閩搞這麽多事,到底是為什麽?因為十八娘好了,他已經沒有籌碼來換四皇子,不四公主了麽?所以同蕭氏做了易,等他們翻了,再救出四公主和李子君?
他的確是一個好大夫,可惜並不是一個好的謀家。
十八娘到四皇子府時,先前派人去大牢裏提的四公主,還有從大明宮中接出來的李子君都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正廳的木椅上了。
而在們麵前,放著一個小搖床,裏頭睡著一個胖嘟嘟的可的嬰。
十八娘出手去,了那孩子的臉,笑道:“這孩子長得不像子君,倒像崔閩,真好看。”
李子君看著的笑容,劇烈的掙紮起來,“十八娘,我為崔閩生下孩兒都是被迫的,他一點都不在乎我們娘倆,你把我們抓起來也無濟於事。看在我父親拿我親哥哥的命,換了子期哥哥一條命,看在我娘養他長大的份上,你放過我們好不好?”
打心眼裏覺得,沈十八娘一定是已經瘋掉了!
不是皇後麽?皇後怎麽可以做出這麽不符合常理的事,一定是瘋掉了。
十八娘勾了勾角,“若不是你父親當年的一念之舉,你以為你作為鎮平王府的嫡,現在還能夠氣兒?隻要你安安分分的,子期都已經打算放你一馬了,可惜崔閩不安分。”
十八娘說著,突然使用力大聲說道:“崔閩,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若是再不出來,一炷香燃盡,我便殺掉你最親的三個人。”
崔閩沒有答話。
四公主穿著囚,蓬頭垢麵的,傻愣愣的坐在那裏,用手擋著刺目的。自從的份被揭穿之後,先是被自己的親祖母關進了小佛堂裏,後來變李唐了,想舅舅應該要救出來了,畢竟舅舅和李子期是一夥的不是麽?
可是等著的卻是黑漆漆的大牢。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亮的了,還有沈十八娘,比上次見到時,略盈一些,顯得越發的貴氣。明明滿殺氣,臉上卻帶著笑,有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邪氣。
“發生了什麽事?你做什麽要尋我舅舅?沈十八娘,我在黑屋子裏左∫
“我的阿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阿姐,已經過得夠苦了,可是十八娘你,就因為嫉妒,害怕小四搶走你皇後的位置,故意的出的份,害死了我阿姐。你害死我最親的人,我也要害死你最親的人。”
十八娘抬起手來,對著崔閩狠狠地一個耳扇去,扇到他的角都流了。
“皇後之位算什麽,若不是四皇子先對我腹中孩兒下手,我用得著多管閑事?你也不用將自己說得如此偉大,將罪過全推到別人的上。以庶之當了皇後還不滿意,還想繼續當母後皇太後,這可不是我教給你們的貪婪。”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說的,有爭鬥就有人死。你就說天花你能不能治?”
崔閩卻是大吼一聲,“你懂什麽?你不知道阿姐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比我年長許多,就像是我的母親一般,可笑我見沈琴和二皇子都死了,還以為大仇已報,沒想到真正的仇人是你。”
十八娘淡淡地看著他,“我再問你一句,天花你能不能治?若是不能,那你去陪你阿姐好了。你若真像自己口中所言,那麽的孺慕你阿姐,憑借你的本事,應該早就能夠查出是李子君把消息給了沈琴,如今李子君還好好活著呢,給你生了個兒,由此可見,你也不過如此。”
崔閩是崔家不得誌的庶出子弟。
上次去尋崔九就發現了,崔氏等級森嚴得很。幾乎是崔九的一言堂,而那些庶出子弟,都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沒辦法,家族昌盛,已經有眾多才華橫溢的嫡子,庶子誰又會多看他一眼呢?
崔閩他,太想出人頭地了。
神醫在普通人眼中,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存在,可是滿足不了崔閩。
就算他了天下第一醫者又怎麽樣?還不是要被那些權貴們呼來喝去的,還不是要去給他最痛恨最羨慕的人治病。
他若是不肯治,一個不能救人的醫者,又怎麽能稱之為神醫。
“天花,我治不了,可是我的師傅可以。你若是放了四皇子和我兒,我便尋我師父來長安城治天花。”
十八娘瞇了瞇眼,“給你一天時間,帶藥王前來救人。若是超過一日,殺一人。不要跟我講條件,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你都沒有任何籌碼可以跟我講條件。你也別想著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且我會派人跟著你。”
十八娘說著,大手一揮,讓人上前捆了崔閩,由他領著去尋藥王了。
待他走了之後,十八娘這才鬆了一口氣,隻希藥王能夠有辦法,不然這疫病若是在長安城中散播開來,那得要死多人。
李子君瞧著十八娘的樣子,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十八娘你,瞧著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皇後,倒像是個山大王。不贖金,就殺掉。但是我覺得,你是騙崔閩的,你不會真殺了我們。至不會殺了我和我的兒。”
十八娘深深地看了一眼,“你也是當母親的人了,不管你是喜歡也好,還是不喜歡也好,都是你生的孩子。日後長點心,好自為之吧。”
李子君竟然把尚在繈褓中的孩子隨便扔給娘,自己去宮中赴宴,明明是炎炎夏日,這孩子卻還穿著春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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