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婳最近瘦了,瘦的。
還沒來蘆城之前,在經濟上老溫對十分寬裕,雖然從小沒有大手大腳的消費習慣,也沒有特地留意過每個月的花銷,但知道那是一筆巨資——對于現在的來說。
現在真的好窮啊。
算是真真正正驗了生活。
蘆城價那麼高,對比桐城有過之無不及,都快趕上帝都了。
而每個月只有的兩千,買幾條新子,多去幾趟水果店,后半月的飯錢都得打細算才不至于肚子。
這不,這個月剛巧有兩個室友過生日,送了兩次生日禮后,財政赤字了。
中午在窗口打菜都只敢打兩個,這麼苦兮兮的日子咬著牙過了半個月,昨晚做夢夢到老溫給做大餐,饞醒了。
無論如何忍不了了。
中午給溫佑隋打了個電話,撒潑打滾裝可憐一通,500元到手。
這五百塊,放在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現在卻激涕零,開心到下午想拉著小姐妹們去食堂三樓吃頓好的。
可是下午班主任拖堂讓全班做數學卷子,結束后離全校晚聽力只有40分鐘,幾人唉聲嘆氣去食堂隨便吃了點兒炒米又回來繼續學習。
聽力訓練結束,大家都累的趴在桌上休息。
陸漁在前排朝溫婳招手,“婳婳。”
溫婳看懂了,這是約去上廁所。
上完廁所離上晚課還有15分鐘,兩人手挽手去樓下散步。
后花園小亭子周圍種了一圈綠竹,翠綠環繞,蔽很好,因為地勢偏遠,很有人來這個角落。
“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陸漁看溫婳一眼,“怎麼了?”
“太久沒吃,居然都聞到麻辣小龍蝦的味道了。”
陸漁輕嗅了下,“好像真的有小龍蝦的味道。”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亭子。
繞到前面,發現亭子里坐著的姑娘正守著豪華龍蝦大餐大快朵頤。
察覺到來人,徐紫緩緩抬頭,一圈油漬,看著不太聰明,跟平時趾高氣昂滿校園扣別人分的督查部長形象出很大。
愣了幾秒,倏地了,但被辣到微紅的小控制不住呼氣,很香,辣也是真的辣。
不呆了,溫婳和陸漁也怔愣愣的。
好像學校有條規定是不能帶食進教學區域來著?
徐紫靜默幾秒,目凝視著們倆,拿起石桌上的一次手套,“吃嗎?”
沒什麼事是一只香味的麻辣小龍蝦解決不了的。
抓最后10分鐘,三人快速消滅了食。
吃飽喝足,溫婳和陸漁有禮貌地道謝:“多謝徐同學的款待。”
“好說好說,今天這事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明白明白。”
不僅白蹭了一頓食,還得到了外面食店老板的號碼,溫婳和陸漁這一趟賺了。
嘗到一次甜頭,溫婳和姐妹們挑在周四晚訂了份豪華小龍蝦套餐,下晚自習后幾人悄咪咪去后花園圍墻跟送外賣的人接頭。
“快點快點,走快點小同學,我撐不住了。”外賣大哥趴在墻頭催促著們。
拿到東西,雙方都呼了口氣。
“謝謝你了,辛苦你給我們送好吃的過來。”
“不謝不謝,下次來早一點,等著給你們送東西,我都耽擱下一單的進度了。”
“好的,下次一定跑著過來。”
拿好了東西,幾人歡歡喜喜走小路回宿舍。
剛走到半路,外賣大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同學,忘了跟你說,你們的可樂我扔在草地里了。你們看到沒啊?”
溫婳:“沒點可樂啊。”
“老板送的,說你們學生學習力大,請你們喝可樂。”
陸家姐妹和容秋興地在原地尖,“謝謝老板,祝你們家生意興隆!”
“你們先走吧,我去拿可樂。”
溫婳沿著小路又返回去,草叢里蟲鳴不斷,今晚月皎皎,不打手電筒也能看清羊腸小道。
夜風帶來的青草氣息,樹影婆娑,灑下一地暗影。
良夜徐徐,走著走著有點不想那麼快回去了,剛剛應該朋友們在這里吃的。
背著校領導,一群好朋友躲在清風朗朗的草地吃小龍蝦喝可樂超酷的好嗎。
走了一段,遠遠看見剛剛那堵圍墻下站著個人。
量修長拔,一比夜還沉的黑,不知道在等什麼人。
莫非也是跟們一樣饞在等夜宵?
溫婳在原地站了會兒,視野里出現一個生,離得有點遠,兩人說了什麼聽不見。
好像不是等夜宵的。
可能撞到早的小了。
有點尷尬,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溫婳撤回視線,看著自己腳尖出神。
再次抬頭時,微瞇著眼睛,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慢慢睜開眼睛,剛剛的生不知去哪兒了,那個男生正邁步離開,剛走了幾步,他停下來,目看著草叢里的一。
就著清冷的月看清了,一匝可樂。
注視幾秒,將東西拎起來,滿滿當當,是新的。
“那個……”一道的聲傳來。
抬眸,看見徐徐走來的人目盯著他手里的可樂。
“不好意思,可樂是我們的。”
走近,朦朧月里看清男生的長相,溫婳微微頓了頓。
席漠淡淡瞥一眼,“你的?”
“嗯。”
“半夜三更,你來這里做什麼?”
“找可樂。”
“你的可樂怎麼會在這里?”
溫婳下意識閉,反問他,“那你半夜三更來這里做什麼?”
捆一匝的可樂在空中劃了個小小的弧度,溫婳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穩穩接住。
拿不準他的意思,抱著可樂要走不走,道:“今晚我誰也沒遇到,什麼也沒看到,咱們互相保吧。”
萬萬不能得罪學生會長的。
席漠眉宇微斂,打量著朦朧如畫的眉眼,“你替我保什麼?”
溫婳秒懂。
說錯話了。
被發現了才會有保一說,他應該需要一個瞎子而不是啞。
“我今晚就在外面散散步,散完步就回宿舍了,期間連只貓都沒見著。”一邊為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找借口推,一邊抱懷里的可樂,“那……就這樣吧,晚安。”
剛走了一步被人揪住領子,溫婳錯愕回頭。
席漠一手揣在兜里,一手勾著后領,月恰好躲進云層,周遭暗了下來。
他冷冽的眉眼散散掃兩眼,低醇的嗓音同夜風一起拂過耳邊,“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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