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席漠把溫婳送回了家。
臨下車之前,他提醒,“記得明天的約會。”
“噢。”
看下車就要往家里走,他出聲,“不請我進去坐坐?”
頓了頓,慢吞吞地,“那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再走?”
男人疏朗的眉輕揚,薄勾著清淺笑意,“還是不打擾了,以后有的是機會,替我給岳父大人問聲好。”
上樓進房間,一把拉開窗簾,他的車亮著尾燈消失在夜里。
明明就沒打算來坐坐,卻要故意說那麼一句,不懂他。
哪里知道,席漠就是想跟多說幾句話。
駕駛座的男人開了車載音樂,角好心地勾著抹弧度。
自從兩家定親后,面對他時明明怯無措卻要裝出來的淡泊,落在他眼里,可得要命。
洗完澡出來,想了想給他發了信息。
【到了嗎?】
【到了。】
【在做什麼?】
席漠:【圖片.jpg】
一看,有些怔愣。
那是他手機的桌面截圖,背景是在銀杏道的照片。
【換壁紙。】他回。
沉默好一會兒,打字:【模特長得好看。】
【嗯。】
他發了段語音過來。
溫婳抿點開,男人磁的嗓音在手機聽筒里更添了幾分質,語氣里帶著些許驕傲:“我未婚妻。”
這回溫婳真的臉紅了。
抱著枕頭一手虛握拳掩著口鼻,過一會兒又悄咪咪點開再聽一次。
有種他就在邊的錯覺。
不回復,他好像知道不好意思似的,沒繼續打擾。
看著聊天界面一會兒,點開他的頭像,進了朋友圈。
以前他的朋友圈里一片空白,只是無聊點開看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麼的,還真的發現他發了一條。
兩小時前。
文案就一個字:。
配圖是今天的照片。
看到這里,剛熄下去的溫度又蒸騰起來。
清潤的眸子不可抑制地笑彎,把手機一扔,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
啊啊啊——
這男人是故意的。
清冷的男人溫起來真要命。
在床上扭一陣,想起什麼,拿起手機一看。
23:59.
點開席漠的聊天框,編輯著文字想給他發生日祝福,可只打了幾個字便不知該說些什麼。
把字一一刪了,改為發語音。
那邊席漠看到發來的語音還有些驚訝,點開,聽到清悅溫的聲音。
“生日快樂,你又老一歲了。”
男人墨瞳著幾縷,也發語音,“掐著點給我發的?用心了。明天記得補上生日禮。”
被他點破,溫婳有些小尷尬,“睡覺了。”
剛閉上眼一會兒,手機又振一下,這回他發的是文字。
【嗯,睡了我。】
!!
他故意的。
看著那幾個字片刻,仿佛能想象到他此時是何等一副模樣故意發這種有歧義的話。
很快那邊又接著發:【倒裝句,別誤會。】
將手機關了放在床頭柜上,躺在床上,腦海里想到那次醉酒。
真是醉糊涂了,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麼。
只是一想起那個錄音就恨不能鉆進地,聽那段錄音后半段,他肯定是沒做什麼好事的!
不然腰側怎麼會有指痕!
斯文敗類!
看他平時一副清冷的樣子,里就是個登徒子。
臉上冒著熱氣,深呼一口氣拉上被子睡覺。
隔天一早,席漠的車等在溫家門外。
溫佑隋看著大門外的人,問溫婳:“有約?”
“他的生日,說是要去奚山玻璃橋。”
溫佑隋眉頭不可言狀地揚了揚。
“去人家進來吃早飯。”
“他說他吃了。”溫婳挎了包,從恒溫柜拿了瓶牛便朝門外去。
上了車,把牛遞給他。
席漠接過,心不錯地說了句謝謝。
看著怔愣的眼神,他頓了頓,“怎麼了?”
輕咳了聲,“沒什麼。”
系好安全帶,抬眸,眼前是擰開瓶蓋的牛。
男人清潤的嗓音低沉悅耳,“不搶你的。”
輕輕接過牛抱在懷里,小口小口地喝著。
原來他看出來了,剛剛是故意的。
不過人家辛苦幫擰開了瓶蓋,也不能這麼吝嗇,大方地把牛往他那邊遞了遞,“你要不要喝點?”
“我開著車呢。”
話是這麼說,表卻像在等著什麼。
抿抿,將牛遞到他邊。
有人喂,他就著喝了口,“你家牛好甜,什麼牌子的,以后我們也買這個。”
“上次我去你家,你給我的不就是這個嗎?”
“是嗎,那怎麼你手里這瓶格外甜?”
話里有話。
溫婳假裝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又給他遞過去,“那你多喝點。”
他們來得早,坐纜車上奚山峽谷時,清早山谷間云霧繚繞,煙波浩渺,仿佛置仙境。
確實讓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到山頂時,空氣有些稀薄,氣溫也比山腳低了兩度。
席漠看白皙的小臉被凍的鼻尖通紅,在山頂的賣場給買了件羽絨服。
要付款時他一眼瞥到貨架上的針織線帽,問:“要不要帽子,戴上暖和一點,不然你耳朵不了。”
“戴帽子好傻的。”
“不傻。”售貨員很有眼力見地取來了帽子,席漠給戴好打量幾秒,輕聲道:“很聰明。”
溫婳眸子沒看他,視線看著地面。
售貨員阿姨看著養眼的,臉上笑開了花,“姑娘,你對象對你真好,這年頭上哪找這麼細心周到的男人啊,你福氣真好。”
席漠難得有和陌生人談的質,他看著眉目如畫的人,低聲,“是我福氣好。”
阿姨臉上的欣和笑意快盛不下。
溫婳低著眸子率先出了賣場,角被下的弧度快僵了。
等出了賣場才想起來問他:“你不買嗎?”
“我穿的很暖和,不怕冷。”
看著不遠的玻璃橋上只有寥寥幾個人,有些躍躍試地想上去驗驗。
本來想著走玻璃橋沒什麼難度,跟正常走路沒什麼區別,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夸張地寸步難行。
可到了橋邊,看著完全明的玻璃下幽深的峽谷,小一陣發。
好像……確實嚇人的。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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