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看了眼目跟隨著過來的男人，角帶笑地夸：“你朋友真是一表人才。”

溫婳：“……謝謝。”

“他的目一直沒離開過你哦，”老板娘低聲音，“跟你很般配，你抓住了。”

還沒來得及解釋，老板娘就被店里的客人喊走了。

吃飽喝足，飯后適合慢悠悠地散步消食。

回去的路上依舊安靜，兩人似乎都找不到話題聊，氣氛雖然靜謐，但并不尷尬。

好像彼此都喜歡這種平和舒適的夜晚，微風一吹，帶來夜間特有的舒暢，暖黃的燈下兩人的影被拉得長長。

溫婳分了神，想起在學校時球場邊、林蔭道下、圖書館草坪旁，也總有一些青的小一起安安靜靜地并排散個步。

看到那樣好的年紀里的校園，偶爾也會嘆年輕真好。

雖然也年輕，但的青春沒有那樣青好的，看到幸福的人總忍不住駐足想祝福。

看著地上的影子，有些恍惚，一晃眼，他們都到了這個年紀了。

還記得以前的他喜歡打球，外套也不好好穿，總喜歡讓帶回教室。也記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著筆，年眉眼桀驁淡漠，挑了眉問，“想學？”

以前的席漠比現在張揚，和恨全在臉上，自信驕矜的樣子好像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

現在旁的男人比年時多了幾分沉穩斂，氣質卻是比之前更寡淡的疏離，也許居高位久了，眉眼是自一派的冷厲。

這樣的男人常會讓產生一種錯覺，他不是席漠，而是另一個駕馭他軀的靈魂。

他不說話的時候，其實也會沒底，畢竟現在的他們真的太陌生了，除了可憐的一點共同回憶，其他方面完全沒有叉點，如果當初不轉學，他們現在本就是兩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他所說的喜歡也是對記憶中的人。

走神時間長，等反應過來才發現已經到那個公園了，鵝暖石踩在腳下有些硌腳，但喜歡這種覺。

驀地，左邊楓樹林里有聲輕細的哼聲，開始以為聽錯了，很快那聲音越發抑不住，又清晰地聽到一聲。

心下奇怪，溫婳側頭去看，還沒探到什麼，被一只帶著薄繭的大手捂住眼。

男人清冽低沉的嗓音從后傳來，“沒什麼好看的。”

的四肢連同背脊都僵了一瞬，好像有些懂了。

現在的小都這麼……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耳廓燒的不行，快步離開了那個令人尷尬的地方。

席漠跟上，低醇的嗓音囑咐，“以后晚上一個人來這邊。”

剛降下去一點溫度的臉頰又燒起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嗯，”他不疾不徐的聲音道：“以后別來這邊了，怕嚇到你。”

溫婳看他一眼，被他發現，輕咳了一聲，側過頭。

經過車子旁他沒去開車，一言不發地繼續跟著。

“你不回去啊？”溫婳沒看他，目直視前方問。

“送你到家再走。”

沒再說話。

電梯抵達樓層，邁步出去，到自家門口時剛想回頭跟后的男人說早點回去，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皙姐！”

一個穿著灰衛的高大男生揚著笑，手里端著一盤可樂翅緩緩邁步過來。

他是王阿姨的兒子，聽說在帝都西城那邊上大三，周末偶爾會回來一趟。

“你回來了？”

“對啊，剛剛才到家，正巧趕上我媽做可樂翅，”男生笑笑，“這是我媽讓我給你送來的，猜的真準，我剛出來你就回來了。”

溫婳接過盤子，“你幫我跟阿姨道個謝，三天兩頭給我送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

“沒什麼，那人就是這樣，對鄰里很好。”

席漠打量著這個看起來跟溫婳似乎的人，是鄰居，還經常送東西過來……

男生格開朗，是很健談的類型，隨便幾句話就把溫婳逗的眉眼彎彎。

“對了，這位是你……”

“高中同學。”

男生臉上是清爽的笑，“你好。”

“你好。”席漠不清不淡地道。

“你快進屋吧皙姐，改天有時間來我家玩，我新買了一只綠鸚鵡。”

聞言溫婳眸子一亮，“好啊。”

男生走后席漠仍佇立在門前，頓了頓，“你……”

“可以喝杯咖啡嗎？”

稍稍怔住。

“咖啡豆用完了，還沒來得及買。”

“那我進去喝杯茶，茶葉有嗎？”

男人瞳子里沉靜淡定，沒有半點逾矩和不妥。

好像也沒有理由拒絕他這個請求，開了門。

進了屋，溫婳招呼著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去廚房忙活。

席漠環顧一圈的屋子，一切井然有序，布局樸素簡潔，很溫馨，倒是像的風格。

片刻后，廚房里的人出來，茶幾上放了杯茶和一盤水果。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微微頓住。

“怎麼了？”有些疑，是泡的茶太了嗎，不應該啊。

男人角微勾，嗓音帶了些愉悅，“你泡茶的手藝有些出乎意料。”

“我爸和外公都喜歡喝茶，之前在茶室專門學過一點。”

“很棒。”

溫婳咳了聲，“看電視嗎？”

他低應一聲。

電視里聲音吵鬧，茶幾旁的氛圍卻靜的能聽清彼此的呼吸。

忽然有些后悔讓他進來，這種氣氛太奇怪了，從沒這麼大晚上的和異共一室。

不，那年離家出走，暫住他家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時候。

當時也是這樣，在靜謐的影音室，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看完一部《阿甘正傳》。

現在都是年人了，兩人還是半不的狀態，把人帶進屋里，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甚至在想該怎麼委婉地提醒他喝好茶就回去。

明明是自己家，這個主人比客人還不自在。

相比之下席漠就鎮定多了，他溫溫吞吞地喝著茶，氣定神閑的樣子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先前是不是早有這樣的打算才跟著上樓。

“明天要回學校上課了嗎？”他問。

“嗯，上午有課。”

“下午呢？”

“下午……去圖書館。”

“沒晚課吧？”

“周三有。”

他點點頭，似乎在沉思。

“有想過畢業后要做什麼嗎？”

溫婳看著電視機，聲音徐徐不急，都沒怎麼思考，“繼承家業。”

這話倒引得席漠看一眼，“你應該不會喜歡。”

沒答。

又看了會兒電視，分針轉了好一大圈，溫婳抿抿，心里默默斟酌著該怎麼開口讓他回去。

大晚上的，他一個大男人這麼直愣愣在獨居家里“閑雅致”地喝著茶，怎麼看都不單純，偏偏他一臉的正經斯文，好像沒意識到過于靜謐的氛圍。

他為什麼做什麼都這麼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