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了冷落,那太子的盛寵還會持續多久?
兩年后,隨著惠文帝將三皇子鸝王的封號改善王,取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善,大臣們似乎看到太子腳下的東宮之位產生了一裂痕,善王府門前也日益地熱鬧起來。
***
伴隨著一場紛紛揚揚的鵝大雪,新的一年又來了。
過年這幾日大臣們放假,皇宮里也比平時多了幾分清閑。
按照規矩,大年初一的早上,惠文帝會與皇后魏淺一起接太子與各位王爺王妃的拜年,帝后再帶著一眾皇室族人去祭奠先祖。
拜年的地點位于皇帝的承乾宮。
魏淺換上皇后的朝服,頭戴九龍四冠,前來承乾宮等候皇子龍孫們過來行禮。
惠文帝還寵的時候,前一晚惠文帝就會歇在魏淺的翊坤宮,早飯后帝后再慢悠悠地并肩出現。然而是人非,昨夜惠文帝自己歇在了承乾宮后殿,他知道魏淺到了,但也沒有請魏淺先去后殿坐坐,而是故意讓魏淺一個人等在前面。
因此,太子蕭琢、太子妃范蘅帶著長子過來請安,便看見皇后娘娘一人坐在那兒,悠然品茶。
范蘅心里一疼,皇上竟然狠心到一點面子都不給母后,都不請母后去后殿坐坐,本該他們這些小輩過來后談片刻,一起等待帝后從后殿過來,現在竟變了母后需要等他們小輩到齊。
范蘅看向旁的太子。
蕭琢還是那張冷寂的臉。
被他牽著的夫妻倆的長子蕭承鄴是兩人婚后第二年的正月初九生的,再過幾天就要滿三周歲,白白胖胖的小男娃穿著厚厚的冬,走路都顯得笨拙起來,看到悉的皇祖母,蕭承鄴立即掙太子爹爹的手,高興地朝前跑去:“皇祖母!”
魏淺麗的臉上漾開笑容,等蕭承鄴跑到前,魏淺便抱起孫子,歡喜地親了一口。
可以說,蕭承鄴是魏淺抱過的最多的一個孩子,將當年無法投注在親兒子上的母全都給了這個孫子。這三年被惠文帝冷落,一個人住在翊坤宮,范蘅心疼婆婆,經常會帶蕭承鄴過來陪伴,所以魏淺與孫子的極好。
魏淺早已習慣宮中的清寒,別人如何待不在乎,兒子還好好地做著太子,小夫妻倆恩甜,孫子活潑健康,魏淺便知足了。
善王等三對兒夫妻帶著各自的子到來,看到皇后娘娘一人坐在主位,三對夫妻神各異,有嘲諷的,有無于衷的,也有低頭表示惶恐的。
眾人都到齊了,惠文帝才姍姍而來。
四十四歲的惠文帝漸漸顯出了老態。皇帝特別是一個親政民的好皇帝,每天需要心的事太多,還要寵幸后宮妃嬪雨均沾,本朝大多數皇帝三十多歲就開始服用丹藥了,據說那丹藥特別靈驗,再累再沒有神,一顆丹藥下去,人就會變得神清氣爽,熬夜批閱奏折都沒關系,然而丹藥也有副作用,吃慣了一旦停用,人將會變得更沒有神。
惠文帝穿著朱紅的龍袍,頭戴帝冠,昨晚一夜好眠,此時的惠文帝神矍鑠,眸犀利。
兒孫們跪下行禮,惠文帝的目卻最先投到了跪在最前面的皇后上。
再過一年皇后也要四十了,但讓惠文帝無法理解的是,魏淺仿佛老得比誰都慢,與魏淺相似年紀的麗妃、妃再心保養眼角也出現了明顯的皺紋,魏淺卻仿佛還停留在十年前,得雍容艷麗,是年輕妃嬪再打扮再做作也扮不出來的天生麗質。
惠文帝攥了攥拳頭。
這是他唯一過的人,別的妃嬪最多有寵,唯獨魏淺占有了他的。可不知足,怨他在后宮雨均沾,惠文帝惱怒,才開始冷落。三年了,惠文帝不止一次想去看,可他有他的驕傲,惠文帝就是要與慪氣,看看誰先妥協。
三年了,他選秀納新不來服,他抬舉善王給太子制造危機,也不來服。
惠文帝不信魏淺真的一點都不想他,他是皇上,無論他多大年紀都可以坐擁連續不斷的年輕人,魏淺卻不一樣,明年就要四十了,要變老人了,再不來服,再過幾年,就算魏淺保養得再好,惠文帝可能都提不起對的興趣。
“都起來吧。”打量完魏淺,惠文帝移開視線,坐到了魏淺旁邊的主位上。
太子蕭琢帶頭,攜范蘅、蕭承鄴上前拜年。
惠文帝看太子很礙眼。
如果太子早日納妾,他與魏淺的冷戰也可以提前結束了,就因為太子專寵范蘅,他才必須忍著不去找魏淺。
不看太子,惠文帝看向了孫子蕭承鄴。
蕭承鄴瞇著眼睛朝皇爺爺笑,出兩排可的小白牙。
惠文帝的心又舒服了,他有五個嫡出的皇孫兩個皇孫,可是看來看去,就屬蕭承鄴最合他眼緣。
但惠文帝并沒有回應孫子。
拜年祭祖,皇室一家便散了,惠文帝是第一個走開的,走出一段距離后,惠文帝回頭看了眼,就見魏淺一手讓太子妃扶著,一手牽著小小的蕭承鄴往翊坤宮的方向去了,低頭朝蕭承鄴笑,側臉依稀還是十幾歲的模樣。
惠文帝腦海里忽然閃現一個念頭,就在他即將抓住那個念頭時,前面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惠文帝皺眉。
來人是個小太監,低著頭跑到惠文帝面前,跪下道:“皇上,柳貴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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