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霞好像很嫌棄端王,阿秀心里倒很羨慕袁紫霞,如果魏瀾肯像端王對袁紫霞那樣對,進山扶著,吃飯時像丫鬟似的先打掃干凈周圍再將碗筷捧到面前,有事沒事都看著笑,阿秀做夢都要笑醒了。
喝了半盞茶,孔圓圓到了。
袁紫霞早就準備了一副葉子牌,三個年輕的新太太坐在溫暖如春的暖閣里,一邊喝茶一邊聊天一邊打起牌來。
“昨日的事,回去后世子爺有沒有好好地安你?”孔圓圓問阿秀。
阿秀苦笑:“世子爺讓我以后出頭,說我出頭了也沒有用,白白給他添麻煩。”
袁紫霞聽得冒火:“你還不是為了他兒子出頭?他不謝你居然還敢教訓你,什麼人啊?”
阿秀又忍不住替魏瀾說好話:“其實他對我也不錯了,下個月我娘生辰,我想給做件襖子,世子爺不許我做,讓我去他庫房挑兩件狐裘帶回家,我娘這輩子別說穿狐裘,看都沒看過,這次肯定高興壞了。”
袁紫霞撇撇,真是都能挑出魏瀾的不對,道:“他手里有銀子,兩件狐裘算什麼,兒發自肺腑的孝心比狐裘珍貴多了。”
孔圓圓一直認真地聽著,此時仔細分析道:“依我看,世子爺像是那種面冷心熱的人,他不許阿秀妹妹出頭,是擔心阿秀妹妹被貴人責罰白白吃苦,他不許阿秀妹妹做針線,是怕阿秀妹妹低頭彎腰太累。”
阿秀驚訝地“啊”了聲。
袁紫霞也表示懷疑:“魏瀾會有這麼?”
孔圓圓笑道:“世子爺是真還是真冷漠,阿秀妹妹去試試就知道了。”
阿秀好奇:“怎麼試?”
孔圓圓想了想,道:“這樣,今晚半夜阿秀妹妹醒來一次,輕輕地假咳幾聲,若是像王妃猜測那樣,世子爺一點都不疼惜妹妹,他可能本聽不見你的聲音,可能聽見了抱怨兩句就繼續睡了,如果世子爺問妹妹怎麼了,妹妹就說口嚨難,勞煩他幫你倒口茶水,世子爺照做了,就說明他心里還是疼妹妹的。”
阿秀還沒想好,袁紫霞眼睛一亮,慫恿阿秀道:“對,你就按照圓圓說的做,果真證明他是好人我冤枉了他,以后我再不說他半句壞話,否則見一次我瞪他一次。”
阿秀真是佩服袁紫霞的膽量,魏瀾冷冰冰的,看都不敢大大方方地盯著他,何況說瞪?
“好吧,今晚我試試。”
“一言為定,明天還是這時候,你過來找我們。”
——
夜幕降臨,行宮外都是一片安靜。
阿秀跪趴在帳,耳邊是悉的紫銅小鉤敲擊床柱聲,啪嗒啪嗒的,還好聽,就是人。
阿秀目迷離,腦海里是孔圓圓幫出的主意。
想到魏瀾有可能真的只是面冷,心里其實有點憐惜了,阿秀無意識地往后迎去。
你來我往,紫銅小鉤甩得更高了。
魏瀾覺得今晚的阿秀變了,以前其實有些懼怕這個,今晚居然很配合。
收拾罷,魏瀾探究地看向還慵懶地伏在邊的阿秀。
阿秀閉著眼睛,櫻微微張著,粘了發的小臉一片緋紅。
看也看得出來,還在回味當中。
魏瀾眼里閃過一得意之,替被他榨干力氣的人蓋上被子,魏瀾去凈房解手。回來后,魏瀾喝了碗水,再倒一碗端過去給阿秀。每次事畢都要喝水,這時候魏瀾心好,樂得伺候一回。
他先將碗放到一旁,再將綿無力的阿秀抱到懷中,讓依偎著他。
阿秀抬起漉漉的睫,看著魏瀾冷峻的臉龐,垂下睫,一邊低頭喝水,一邊想著心事。現在他吃得心滿意足,愿意倒水給喝,半夜里睡得香香的,又是這麼冷的冬天,被窩比什麼都人留,那時候,魏瀾真的愿意嗎?
喝了水,魏瀾去放茶碗,阿秀躺回被窩,又累又舒服,睡著了。
心里惦記著這件事,不知睡了多久,阿秀真的醒了。
屋里漆黑不見五指,阿秀咬咬,輕輕地咳嗽起來。
咳了兩聲,覺后的人了。
阿秀張地停下,然后又咳嗽了兩聲。
第一次咳魏瀾就醒了,聽沒了靜,以為只是睡夢里微微不適,后來又咳,魏瀾眉心一皺,難道又因為做那個的時候晾了太久染了風寒?
“不舒服?”
魏瀾看著的后腦問,同時大手了過來,在額頭。
正常的溫熱。
這樣的頭作已經讓阿秀心里暖呼呼的了,搖搖頭,按照計劃道:“不是,有點,嚨不舒服,您,您幫我倒碗水好嗎?”
魏瀾又了下的額頭,確定沒發燒,便道:“等著。”
掀開被子,魏瀾穿著中去倒水了。
阿秀轉過來,小手攥著被角,看著魏瀾模糊的高大背影,角甜地翹了起來。記得小時候在街上玩,有老太太們喜歡圍在水井邊聊天,有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死了丈夫后念叨改嫁的事,別人笑話:“都這把年紀了,安心跟兒子過吧,還改什麼嫁?”
想改嫁的老太太就說:“兒子孝順是孝順,他能孝順到我被窩里?找個老伴,他不舒服的時候我照顧他,我不舒服了他照顧我,夜里想喝口水,推推老伴就行,總比我自己爬起來去倒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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