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風燁瞧著眼底的關切,勾了勾角,本想說些別的話,到了邊卻又變了調侃:“小師妹,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殺了他們如何?”
云若夕微微蹙眉,還未應聲,賀風燁便信步走到被定住形的高月太后前,直視對方麗卻又極為高貴冷酷的眼睛。
“你看,西梁之所以會打咋們大寧,都是因為高月太后的緣故,你若是現在直接殺了,西梁必定會因為朝綱大而鳴金收兵。”
賀風燁風、流俊俏的桃花眼一轉,看向了愣在道門口的云若夕,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當然,僅僅死一個高太后,可能不能完全讓西梁起來。”
畢竟太后只是太后,哪怕重權在握,名義上也只是皇帝的母親。
“你要是擔心西梁不會收兵,反而會更加殘暴的對待大寧的百姓,你完全可以再殺了西梁的明帝,畢竟西梁幾大門閥之間的斗爭一直很厲害。”
完全不亞于大寧京城幾大權勢之間的爭斗,和皇子之間的死斗。
“本來我以為高月太后邊的暗衛,你一個人可能對付不了,所以我才沒有建議,但看你剛剛的手,你完全可以做到的不是嗎?”
賀風燁深深的看向云若夕,“只要你想,你就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這場戰爭,只要你想,你就能憑一己之力護住整個大寧。”
而這,正是之前云若夕聽聞大寧節節敗退后,心里所想過的。
云若夕不知道賀風燁是怎麼看出來的,但真當有人明明白白的告訴,可以這麼做的時候,卻完全做不出來。
“我不會這樣做。”云若夕轉過去,沒有看賀風燁,“歷史有它發生的必然。”西梁會打大寧,是因為兩國之間積怨已久。
而西梁能打得大寧措手不及,甚至令大寧節節敗退,也是因為大寧的統治者在所謂繁華的盛世面前被懵了雙眼,不僅自欺欺人般的看不到別國的進步,反而開始了極大的耗。
太子與皇子,妃子與皇后,家族與家族,各個之間都在爭斗。因為自己在斗,所以也幻想別人也在斗,殊不知人家的斗全是做戲。
云若夕自己也是母親,最明白不過,一個母親若是一點也不疼自己的兒子,是不可能養出像拓跋焱那樣驕傲目空一切的兒子的。
高月太后很偏的這個獨子,非常偏。
至于奪權,就更是子虛烏有了……一個被奪了實權的年皇帝,怎麼可能公然反抗自己的母親,且毫不在意的說走就走……
如果說,最初的云若夕在皇宮時,還單純的以為高月太后和拓跋焱之間有互相算計,在歷經這麼多之后,已經看明白了高月太后的深意。
攻打大寧,天下一統,是西梁歷代帝王的追求。
可戰爭帶來的傷亡,是巨大的,仇恨也是難以消減的。
做這件事的帝王,就算會被稱為千古一帝,也會背負不罵名。
br> 高月太后自己出面下令攻打大寧,是為了讓大寧的所有百姓都知道,殺人的是,打仗的是,跟被挾持的的兒子一點關系也沒有。
將來西梁一統天下后,就會退下去,拓跋焱這個年輕的帝王,只需要將幽在太后宮中,就可以收攏被戰爭摧殘的中原百姓的心。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拓跋焱看出了的心思,故意想和作對,居然下達了反抗就屠城的命令,搞的拓跋焱的殘暴之名在中原大地上傳開。
拓跋焱心里是怎麼想的,云若夕不關心,只知道高月太后到最后,一定會把這個惡名攬過去……
總之,一個如此為自己兒子考慮的母親,怎麼會真的和自己的兒子有奪權的爭斗,就算高月太后干政是事實,那也多半是拓跋焱不想做事的緣故。
“歷史的必然?”賀風燁念著云若夕的回答,眸微,如果是其他人聽了這話,或許是不太理解的,但賀風燁不是旁人。
他作為南詔的探子,潛伏在大寧多年,又多方悉西梁的況,他最是明白,西梁的長速度已經超越了自認為是中原正統的大寧。
就算云若夕殺了高月太后和拓跋焱,解決了這一次的大寧滅亡危機,西梁的虎狼之師,也總有一天會遇上一個新的帝王,繼續侵大寧。
想要大寧長治久安,靠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國家上到君王,下到百姓的全部努力。
且以云若夕的子來說,西梁允許子當的政策,怕是比大寧來得要吸引,如果不是因為是大寧人,的親人都是大寧人。
會不會幫大寧,很難說……
賀風燁之所以說那些話,一半是出于公心的試探,想知道云若夕這種不控制的強攻擊力,是不是無條件的站在大寧那邊。
另一半,則是出于私心的試探,想知道云若夕心里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拓跋焱,如果能幫慕璟辰,是不是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拓跋焱。
結果沒想到,云若夕的回答,會那麼的不偏不倚,完全站在了一個宏大的歷史觀上面,既不偏頗大寧人,也不偏頗拓跋焱。
總是這樣的……賀風燁看著云若夕消失的方向,溫了眉眼。
看上去似乎很好看穿,只需一眼,就能讓他輕易的知道在想什麼,可待到真正發問,卻發現的想法是那般的不可預料。
賀風燁看向冷冷打量的高月太后,彎了彎角,“娘娘不必驚慌,你也看到了,我和我的同伴手都很好。
我們若是想殺你們,何必費力的將你們點住,不過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喜歡周全,所以要暫時麻煩你的人都安靜的睡一會。”
賀風燁不不慢的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那幾個被定住的暗衛鼻下,起初那幾個暗衛還想用憋住呼吸來抗拒。
但憋久了是會死人的。
于是最后,那六個被云若夕定住的暗衛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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