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爺接下圣旨后,當天就開始準備,第二天,皇帝親自前點將臺點兵,將開國以來,就掌握在帝王手里的元帥虎符,給了跪在眾將之前的慕王爺手中。
“元吉,此番前去北關,攸關朝廷生死,百姓安危,還你不要負朕之托。”
“陛下安心,護國為民,為臣等戰將之本分。”
慕王爺一臉嚴肅的接下了帝王親自遞來的虎符,珍而重之的雙手執著,然后轉,看向特許進外宮點將臺的士兵,抬手道:“出發!”
“護衛疆土,萬死不辭,萬死不辭……”
排列整齊的士兵們,高呼起從軍的誓言,然后在慕王爺等幾位大將的帶領下,洋洋灑灑的離開外宮點將廣場,走過街,走過大道,一路朝著北門的方向前行。
今日的送行,幾乎全程的百姓都參加了,大家規規矩矩的站在街道兩邊,殷切有充滿祝福的看著這些士兵,希他們能夠早日退敵,平安歸來。
云若夕和慕璟辰作為慕王爺的家屬,帶著三個孩子,和儀長公主一起乘坐馬車,隨軍送行,送到了城外三里。
在城外三里的送別亭,慕王爺騎著馬來到儀長公主的馬車旁,對著打開的窗戶道:“送到這里就可以了了,你們回去吧。”
“我想跟你一起去。”儀長公主沒有自稱本宮,在慕王爺面前,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似乎并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后親,帝王胞妹。
只是一個普通的妻子,想要陪伴在自己的丈夫邊,照顧他,和他永遠也不分開。
“別任。”慕王爺看向儀長公主,原本沉著泠然的眸子,在看向儀長公主時,總是會多出幾分寵溺和溫。
“我那里任了。”儀長公主道,“你前段時間出去,才回來,現在又……”況且北戎來勢洶洶,連北安候趙家都沒守住。
“你上還有那麼多的舊疾,腳也不方便,皇兄到底在想什麼!?”儀長公主忍不住的懷疑,“他是不是一點也容不下你,想要你死。”
“兒!”慕王爺沉聲道,“慎言!”他看向慕璟辰和云若夕,“歸遠,若夕,帶你們母妃回去,照顧好府里的一切。”
“父王放心。”慕璟辰說完后,又傳音到:“去了北戎后,會有影樓的人接應你,他們給的消息,可以用。”
慕王爺聽著慕璟辰的話,不聲,調轉馬頭,便帶著一聲獨屬于軍人的剛毅凌厲,重新回到了隊伍的領首,然后繼續向前。
儀長公主還想繼續,慕璟辰卻拉著了,“母妃,安心。”
“安心,你要我怎麼安心。”儀長公主道,“年輕的時候,他就不怎麼在我邊,我為公主,也沒辦法離開京城去往戰場。”
好不容易等到慕王爺了重傷,退下來了,他們或許可以安度一個晚年,卻又遇上了國難。
“你們說說,大寧這麼多人,江湖也有不豪杰,朝廷辦了這麼多年的武舉,難不就沒選出一個可
以替代你們父王的?”
云若夕微微沉默,其實武舉選出來的人,就算厲害,那也都是新出來的年輕人,沒有多實戰經驗,像北戎南域這些大戰事,如果沒有慕王爺這樣經驗富的老將坐鎮,只用新將,怕是會出問題。
“若是福建那邊的問題能夠解決就好了。”云若夕淡淡道。
如果福建的問題得以解決,那麼至肅王可以從那邊開。
至于南域……
褚家軍的人,守住一方就不錯了,想要繼續往中原侵,那至需要南詔的傾國相助,可南詔的舉,又明顯不想再繼續向中原侵。
“你們,福建的事就快解決了。”慕璟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儀長公主擔憂的眸子,略微詫異的看向他,“你……”
儀長公主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想著自己兒子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也就轉口道:“也是,大不了就是給錢嘛。”
大寧朝廷積攢了三代帝王的國庫,還是能穩得住的。
送別完慕王爺后,儀長公主和云若夕慕璟辰以及三個孩子,都回了王府。
剛回去,太后就傳了懿旨,讓儀長公主進宮,和談談心。
太后估計是擔心儀長公主思慮疾,喚進宮后,開解開解。
儀長公主去了,云若夕和慕璟辰便領著三個孩子回晨曦閣,吃了中午的便飯。
云若夕讓兩個小包子照常休息和學習,然后親自哄著小兒重新睡下。
等到周圍都沒人了,云若夕才問:“你在渤海國的計劃,快要功了?”
“與其說是功,不如說是發現了他們背后真的另有勢力。”慕璟辰清冷道:“原先我還只是猜測,覺得此事和西梁有關。”
但派人深渤海國實行挑撥離間計劃后,慕璟辰卻發現渤海國部,早已經被西梁的人說,統一了戰線,是勢必要從大寧上撕下來一塊的。
“那你還說福建的事快要定下來了。”云若夕詫異,“如果計劃不功,大寧不還是要給錢嗎?”
“給錢也是定下來的一種。”慕璟辰看向云若夕,眸淡淡,“誰也不想自己上的被吃掉,但如今豺狼虎豹環視在前,若還要和后的一只芻狗計較,可能會喪失最后的機會。”
云若夕不說話了,如果不確定這件事和西梁有關,那麼大寧和渤海國還有周旋的余地,但現在已經確認渤海國背后有西梁在搞鬼,那麼西梁侵大寧就是遲早的事。
只是——
“渤海國的背后,既是西梁在搞鬼,那我們現在給錢,豈不是正中西梁的下懷?”
這錢,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啊。
“給了,不僅會讓敵方勢力增強,我方勢力減弱,還會讓軍心到影響。”
“不。”慕璟辰道,“如果給錢發生在北關被破前,軍心是會到影響,但給錢發生在北關被破之后,軍心反而會得到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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