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陳青和趙七,在蕭承易帶走蘇月后,把刺客行刺蕭承易的事告知巡城司,然后就追著到了湖邊。
見一堆人或游上岸,或被帶上岸,就知道蕭承易和蘇月在船上,便安心守在岸邊。
只是時間久了,又有些不放心,以兩人的武功,可以輕松飛上船,就怕看到不該看的,最后折中找來艘小船。
兩人乘船往大船而去,遠遠的,就看到蘇月站在船頭嘔吐。
兩人互一眼,隨即騰而起,腳踏湖邊,幾個呼吸的功夫就上了船。
趙七可是知道自家主子有多在乎蘇大姑娘的,要沒點事,他不可能讓蘇大姑娘一個人在船頭吐。
上了船,兩人看了眼蘇月就進船,然而進去之后,兩人腳步齊齊一滯。
只見蕭承易坐在那里,臉沉的就像是狂風暴雨的夜,兩人跟隨蕭承易多年,從來沒見蕭承易這麼生氣過,即便是休蘇月那日也比不過。
再多看一眼,就看到他破了,臉上還有掌印重疊著,絕對不止挨了一掌。
看的趙七和青風心肝,他們都知道王爺份被穿,蘇大姑娘肯定生氣,但不至于對王爺又咬又打吧,就這樣子也能看得出來王爺不僅沒把蘇大姑娘哄好,反而關系更差了。
兩人很識時務的沒上前,再見蘇月吐的人都快要暈過去了,兩人趕將船駛向岸邊。
停船靠岸,舷梯放下,芍藥就迫不及待的上了船,蕭承易從船倉出來,見蘇月吐的撕心裂肺,臉更沉了兩分,踩上舷梯時,隨手一扔,令牌就被丟到了蘇月腳邊。
蕭承易下了船,翻上馬,頭也不回的走了。
青風和趙七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覺得不對勁。
這些日子以來,王爺對蘇大姑娘是事無巨細有求必應,怎麼現在是這樣態度了,蘇大姑娘心高氣傲,把令牌扔給,怎麼可能會要,王爺這不是在求和,這是在決裂啊。
蘇月吐的昏天黑地,芍藥端來茶水給
漱口,又從隨攜帶的荷包里拿出油紙包著的酸梅塞蘇月口中,蘇月才將惡心下。
芍藥扶著轉,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蘇月一腳踢到令牌,直接將令牌踢到了船艙里。
蘇月下了船,馬車就停在岸邊,走幾步就到,芍藥扶著蘇月坐上馬車,趙七坐上車轅,抓韁繩的時候有瞬間的猶豫,他是趕馬車去長寧侯府還是回王府?
想到蕭承易下船時的臉,趙七又把這涌出來的念頭打消,王爺和蘇大姑娘關系比之前更差了,蘇大姑娘又吐那樣子,就不來回的折騰了。
此時夜已深,男男逛累了都回家了,街上人了很多,馬車幾乎暢行無阻的回了長寧侯府。
侯府大門還開著,但守門小廝已經困的扛不住靠著門睡著了,聽到馬車聲驚醒,見是侯府的馬車,趕幫著抬凳子,打著哈欠道,“大姑娘可算回府了。”
雖然花燈會很好玩,但也用不著玩的這麼晚才回來啊,府里的丫鬟小廝早就回來了,三姑娘們更是一個時辰前就回府了。
再見芍藥扶下來的蘇月臉蒼白,小廝更是心下疑,逛花燈是累人,但大姑娘不至于累到這程度吧,這樣子更像是病了。
小廝小心翼翼的問了句,“要不要請大夫?”
芍藥搖頭,“不用。”
在馬車上路過藥鋪的時候,就勸姑娘去看大夫,姑娘要肯就下馬車看完大夫再回府了,現在人都回府了,怎麼可能讓請大夫回府,鬧的人盡皆知呢,可姑娘時不時就犯惡心,今兒更是吐的那麼厲害,又不肯看大夫,都不知道姑娘到底為什麼吐,這樣下去,萬一拖大病可怎麼辦啊。
芍藥憂心忡忡,將蘇月扶回了挽月苑。
回去之后,蘇月靠著小榻歇了會兒,就起給自己抓藥,逛了許久的花燈會,又遭遇刺客驚,再被蕭承易帶上船,替他制毒,又不爭氣的胎氣了。
想到今晚的花燈會,蘇月臉就浮起一抹慘笑,本來還打算明天一早就離開京都,就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只怕還沒離開京都范圍,就不住顛簸而死了。
墨玉軒,竹屋。
蕭承易泡在浴桶里,雙眸閉,但臉依舊很難看。
青風守在門外,趙七踏著夜回來,他要進屋,被青風攔下了,“爺不讓進屋。”
趙七小聲問道,“爺和蘇大姑娘在船上發生什麼事了?”
問他,他還想知道呢。
青風搖頭。
他不知道,不敢問,但從爺臉上的掌印子和化不開的沉臉來看,絕對沒好事。
能把爺氣到這種程度的,蘇大姑娘是唯一的一個。
爺把休了是對狠了些,可對爺做的事,爺沒要的命就算手下留了,爺也給服了,怎麼子就那麼倔呢,順著臺階下了,對,對長寧侯府和顧家都好。
青風心下嘆息一聲,看向趙七,“你怎麼回來了?”
趙七看了眼屋,大聲道,“蘇大姑娘病了,丫鬟給煎藥服用。”
說的這麼大聲,顯然是說給蕭承易聽的,趙七不信自家主子對蘇大姑娘生病了都無于衷。
可惜,什麼靜都沒有,就好像沒聽見似的。
趙七一臉詫異的看著青風,青風搖頭,趙七把心一橫,將蘇月的病往嚴重了說,他道,“蘇大姑娘吐的厲害,都吐了……”
這下屋子里的人有反應了,極其暴戾的聲音
砸出來,“滾!”
趙七,“……”
爺怎麼是這樣的反應?
那他還要不要回長寧侯府繼續護衛蘇大姑娘?
想了想,趙七還是回長寧侯府了,畢竟自家王爺被蘇大姑娘氣也不是頭一回了,哪個不是被氣個半死,一句話沒哄過,自己就消氣了,這回一準也氣不長,萬一他真不去,有刺客闖,蘇大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爺還不得活刮了他泄憤。
等趙七回挽月苑,蘇月已經服過藥睡下了。
翌日醒來,太已經老高,而且蘇月還不是自然醒的,是被蘇蘇嬋吵醒的。
昨晚睡的太晚,這會兒芍藥也沒醒,自然沒法醒蘇月去給老夫人請安,估計就算芍藥起了,也會心疼蘇月,舍不得醒,反正侯爺在府里,沒人敢因為這樣的小事罰姑娘。
可昨晚蘇月被蕭承易帶上船,鬧出那麼大的靜,昨晚太晚了沒傳開,一大清早就傳到長寧侯府,著實把一府的人,上至老夫人,下到丫鬟小廝都驚的不輕,都想知道明王抓蘇月上船做什麼,可是等了又等,遲遲不見蘇月去請安,沒耐的蘇就來挽月苑問了,蘇嬋們好奇的,就一起跟來了。
芍藥不在,沒人攔門,再加上主仆倆太曬屁了都不見靜,挽月苑的丫鬟婆子也擔心,又不敢擅自進屋,正擔心呢,蘇蘇嬋們就來了,挽月苑的丫鬟婆子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阻攔。
但蘇蘇嬋們著實沒想到蘇月還沒睡醒,蘇道,“還真是能睡。”
說話聲很大,但還是沒把蘇月吵醒,氣的蘇抬腳踹床,“起來!”
蘇月睜開眼睛,就看到蘇們站在床邊,厭惡爬上心頭,瞌睡蟲跑沒了影,撐著床坐起來,道,“來找我什麼事?”
蘇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昨晚明王把你帶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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