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車途中，原本一切都相安無事。

直到商璃提起了私生子這個話題之后，車速驟然加快。

平穩寬闊的大道上，一輛黑的賓利疾飛速馳著，商璃被這突然加快的車速嚇得變了臉，下意識的舉起手握住車頂扶手，提醒顧復州：“你能不能不要開這麼快？”

顧復州專注開車，好似沒聽見的說話聲。

商璃臉有些發青，眼看著顧復州腳下的油門已經要踩到極致，一個勁提醒他：“顧寬！顧寬你別把車開那麼快行嗎！顧寬！顧復州！你瘋了嗎！”

商璃被嚇得不輕，喊顧復州名字的時候，嗓音都快破音了。

但顧復州始終沒有減速。

好似不管喊什麼，他都自屏蔽的聲音，什麼也聽不見。

商璃快要哭出來，同時發出了假哭的聲音。

隨著的哭聲傳來，車速也在慢慢減下來，此時路邊沒多車，顧復州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車靠停在路邊。

車熄了火。

整個車的氣氛抑到窒息，除了商璃的哭聲以外，沒有別的聲音。

顧復州手臂搭在方向盤上，整個人很安靜，邊的哭泣聲也沒讓他覺得煩躁，或者說，疚多一些，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商璃，只能僵坐著，等商璃的緒好一點再開口說話。

商璃也就哭了幾聲，還是假哭，側目去看將嚇到的那個罪魁回首，二話不說就握拳一錘，用力錘在顧復州胳膊上。

顧復州嘶了聲，轉頭看著商璃：“都說孩子生氣的時候，力氣果然很大，誠不欺人。”

商璃吸了吸鼻子，平復緒：“顧復州！你這個混蛋！”

顧復州順著的話：“嗯，是我混蛋，對不起，嚇到你了。”

商璃吼著：“加速嚇我的時候怎麼沒覺悟自己是混蛋，現在來說對不起，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即使我是你未婚妻，但我沒有義務陪著你殉。”

顧復州忽然把臉湊過來。

他這個行為再次嚇了商璃一跳。

還以為自己剛才那一拳錘重了，顧復州要錘回來，男力量懸殊，他一錘過來，不得趴下啊！

正張著，卻聽他說：“這樣靠近一點打，你手不累。”

“……”

商璃都要氣死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直接將他推開，然后推開車門下車。

顧復州拽住手腕：“去哪？”

商璃甩開他的手：“要你管！”

可是顧復州的力氣很大，商璃沒能甩開。

掙扎著甩了好幾次還是無法甩開，最后只好放棄：“我還有那麼多錢沒有花呢，還有一整柜子的新服沒有拆吊牌，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好的地方也沒去，我要是被你害死了，我死也不甘心，你知不知道。”

顧復州笑：“現在知道了。”

商璃聽見他夾雜著笑意的話，轉頭瞪他：“你還有臉笑？”

顧復州將角的笑意下去：“抱歉。”

“道歉要是有用的話，要警察有什麼用。”商璃氣呼呼的說。

顧復州思索了兩秒建議：“要不，你現在報警？”

商璃：“……”

這個男人真是氣死了！

稍微靜下心來一點，商璃的火氣也消了不，看著顧復州那一臉的誠意十足，商璃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有偏執癥？”

顧復州挑眉：“偏執癥？”

商璃：“只有偏執癥的人才會像你剛才那樣，在某些時候，某些況下，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所以我懷疑你有偏執癥。”

頓了頓，商璃繼續說：“有偏執癥的人很可怕，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外面沒有危險的時候，偏執癥這個人就是危險，因為你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做出多麼極端的事，我勸你代清楚，不要對我瞞你有沒有病這件事。”

顧復州無奈的笑。

商璃問：“你笑什麼？”

顧復州抿了抿，點點頭：“嗯，我確實有病，現在解除聯姻還來得及。”

商璃怔住：“……”

還以為顧復州會解釋呢。

甚至也都做好了聽他解釋的準備，結果他直接就順著的話承認說自己有病。

商璃：“你真的……”

顧復州：“嗯，我有病，而且病得不輕，發作的時候有可能會傷害你。”

商璃往后一靠：“那你為什麼之前不說清楚？”

“之前沒說，是我以為我的病好了。”

“……”

商璃角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提了那句話，讓你的病又復發了？”

顧復州很坦然：“算吧。”

商璃再一次凝噎。

兩人都安靜了好一會兒。

最后還是商璃先打破這份沉靜，好奇的問道：“私生子這件事對你來說，有很大影響嗎？”

見顧復州緒穩定，并沒有任何波，商璃繼續問：“難道是因為你很惋惜當初被弄掉的那個孩子？這是你心里的傷痛，所以我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你才會緒不穩定對嗎？”

顧復州：“你的想象力很富。”

商璃哼了聲：“你又什麼都不說，全靠我猜。”

顧復州轉頭看：“商璃。”

商璃：“嗯？”

顧復州問：“你會介意我曾經有一個私生子嗎？”

商璃搖頭：“剛才你沒發瘋之前我就說了，要是你當年那個私生子還在的話，婚后我肯定視如己出。”

顧復州平鋪直敘：“如果說那個私生子不是我的，你也愿意養嗎？”

商璃想都沒想就回答：“廢話，當然幫你養……啊？不是你的？”

顧復州笑：“我是說如果。”

商璃一下子聽不懂了：“一會問我介不介意你有一個私生子，一會又說私生子不是你的，你到底有沒有跟別的人搞？”

顧復州：“……”

他沒正面回答商璃這個問題。

驅車子：“坐好，先去看房子。”

商璃呵了聲：“敢說半天白說了。”

沒說他有什麼病。

也沒說那個私生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第一次商璃覺得顧復州這個男人讓人看不的，他的眼神明明大多時候很溫和，但有時候又總會讓人覺他的心里好像裝著很多心事，也經歷了很多事，很滄桑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