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商璃敲門。

等了半分鐘，沒人來開門，商璃又繼續敲門。

之后不管敲多下，都沒人來開門。

要不是看到樓下的車，商璃會以為，聞夜白其實沒回來。

敲門的手勢改為了拍打門，邊拍邊喊：“聞夜白！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別裝死！”

突然沒人開門。

于是商璃拍門的手勢,再升級了一下，改為用腳踹門。

沒想到里面的人仍然不為所，商璃氣壞了，踹兩下就沒了勁，站在門外冷靜做思考。

思考了大概有兩三分鐘左右。

正當準備走人時，門突然又開了。

商璃側了半邊，抬頭看見站在門框里的男人，不似中午坐一起吃飯時那會兒的溫潤，他的神上明顯布著許不耐煩。

是對頻繁敲門踹門引起的不耐煩嗎？

“對不起。”先道了聲歉。

聞夜白沒有要請進去的意思，所以門沒有開很多，只勉強把他整個人出來一些，問道：“你有什麼事？”

商璃不被他的態度氣笑了：“你答應過我，這次回來之后就不走。”

聞夜白提醒：“那是你我回答的。”

“我你？”商璃平靜的反問。

聞夜白靜默了一會兒，在商璃試圖進來時，他攔住沒讓進去：“我行李收拾得差不多，鐘點工很快就來，你不用進去了，以后也別來我家。”

商璃站在原地，沒有再試圖進去。

平靜的問聞夜白：“我們真的沒有可能嗎？”

聞夜白沒有任何思考和猶豫，直接給了回答：“沒有。”

‘沒有’就兩個字這麼簡短回答，像一把刀似的，猝不及防就在了商璃的心口上。

商璃忍著‘痛’嘆了聲氣：“聞夜白，我以為你知道我很早就喜歡你了，如果你覺得我當初對你表達的喜歡不夠清晰，那我現在你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喜歡你，我一直在等你回國。”

的真心實意,換來聞夜白一張好人卡：“我知道，你很好，不過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以前你怎麼沒說不合適？我來你家的時候，你怎麼沒說不合適？我躺在你床上的時候，你也沒說不合適啊！你還很縱容！你要是嫌棄的話，早我走了不是嗎，可你現在來跟我說，不合適？我想反問你，你這麼說合適嗎？”商璃是笑著問他的。

只不過這笑比哭還難看。

聞夜白看到了商璃眼眶里的淚花。

他抿了抿，很淡的語氣：“我們的確不合適，之前的種種，只當是普通朋友相好了。”

“普通朋友會吻你嗎？”商璃的聲音破碎了一些。

聞夜白沒有回答。

只是靜靜的看著商璃。

短暫的對視，商璃把眼眶里的淚了回去，平靜下來，問道：“事出必有因，你不會無緣無故忽然跟我劃清界限，我問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打算甩開我,而你這麼做的目的或許又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為我好？”

聞夜白說：“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

“我不值得你喜歡。”

“……”

這話在商璃聽來，跟笑話沒什麼區別。

一字一句問他：“那你回來后對我的熱不拒絕，也不回應，是什麼意思？是想吊著我，然后發現我不是你的菜？”

聞夜白沉默。

“聞夜白，你告訴我啊！”這句話，讓商璃破了音。

聞夜白仍然什麼都沒說。

可商璃不甘心：“聞夜白，我再問一遍，我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嗎？”

這次聞夜白回答了：“我們不合適。”

商璃除了剛才那一次破音，緒上沒有崩潰。

閉了閉眼，說：“好吧，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我喜歡的人在我等了他這麼多年后，跟我不合適，我也只能認，畢竟我也不能強行讓他喜歡我，對吧？”

聞夜白言又止想說些什麼。

可還是把心里邊那些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改為說其他的：“今天中午在餐桌上，小妹提起的那個府山集團，我聽著覺得好的。”

商璃扯了扯：“你有什麼資格替我來認可，這些是我的事，你就不用心了，畢竟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撂下這話。

商璃轉走，表現出沒有一留。

其實在轉離開的這幾秒里，商璃滿腦海里想的都是，聞夜白要是再發揮一次他那不拒絕不承諾的態度，隨口說一下留下，一定會很沒骨氣的留下來，然后又開始跟之前一樣，反復折磨自己的心。

直到后傳來關門的聲音，商璃腳下一頓，有種如夢方醒的不真實。

轉過，看了眼那扇關上的房門，心中抑許久的緒終究還是決堤、發。

說不出的委屈涌上心頭，眼眶一熱，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落。

可沒有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也沒有歇斯底里大喊大，那是被傷到極致的平靜：“……聞夜白，你真是夠混蛋，我等你這麼久，我以為你回來就是我們新的開始，你卻說……”

——我們不合適。

商璃掉了眼淚，背脊直，踩著高跟鞋，轉離開。

回去后，商璃就給聞輕打了一個電話，把這件事簡單跟聞輕說了一下。

因為走的時候流過淚，商璃在給聞輕打這通電話的時候，全程聲音沒有哽咽過一次，很平靜的陳述完這件事。

怕聞輕去找聞夜白問，特意叮囑了一下聞輕，不要去問誰，也不要試圖在中間幫忙，沒意義了。

就當是這些年的等待喂了狗。

彼時，在酒店的聞輕，接完商璃的電話后，心有些低迷。

藍曲琳走進來就看到兒木著一張臉，問道：“商璃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這件事聞輕不能跟媽媽說，畢竟是商璃的私事，被媽媽知道，多半會干涉一些。

怕媽媽再問，把話題扯到了自己上，溫吞說：“晚點，五叔會來酒店，媽媽，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來酒店？是回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就住隔壁。”一想到從走廊監控里看到的畫面，藍曲琳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