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曲郁塵來波蘭留學讀研。
初到波蘭,有很多生活上的的習慣需要去慢慢改善,再適應。
那時候一邊要忙于學業,一邊要適應這里的一切,時有母親的來電,生怕他在外沒人管束,玩喪志,荒廢自己,最后無法繼承曲家。
即使曲郁塵是曲家長孫,可一旦他不夠優秀,做得不夠好,還有更優秀的曲家后輩,轉眼就會超越他,那麼他就會失去繼承曲家的資格。
那時曲郁塵想繼承曲家家業的野心,還不夠堅定。
甚至想過,即使不繼承曲家家業,做個純粹的富家子弟也好,瀟灑自在,再搞一些自己喜歡的興趣拓展。
可是母親督促得厲害。
父親也是時常嚴厲的鞭策他。
在這樣的雙重力下,曲郁塵被得不過氣來,終于還是開始了自己的擺爛人生。
——什麼曲家家業。
——什麼得到爺爺的肯定。
——什麼爭家產。
他通通拋諸腦后。
終于,他鐵了心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富二代,不用遵循那麼多規矩,不用時常擔心學業沒有上進,不被爺爺看好。
蹦極、雪、賽車、吃喝玩樂……
他想玩什麼便玩什麼。
正當青春的年紀肆意揮霍,那是他人生中活得最快樂的時。
也是那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很多富二代出國之后都很玩得開,玩得很浪,玩得還很野。
該玩的年紀,曲郁塵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后來一次寒假,他回國了一趟。
如他所想,父母得知他在國外的事跡后,把他罵得狗淋頭。
父親甚至差點對他手。
曲郁塵從小到大不是沒挨過打,只是從來沒有將曲乘風激怒那樣。
是爺爺出面,他才躲過了這一劫。
爺爺找他談話,問他今后的打算,是想在波蘭混到畢業回國進公司,還是提前回國進公司。
曲郁塵毫不猶豫了選擇了前者。
他還想繼續混下去。
這個年紀,他已經嘗過自由的甜頭,真的很難再收心。
于是他連除夕夜都不等了,當天晚上買了機票,輾轉一次航班抵達華沙,波蘭的首都。
不過,回波蘭回得太著急。
回來才知道,他的那些朋友早都回了家。
當初大家還是一起離開的,現在他一個人回來,邊聯系得上的朋友幾乎都見不到。
好不容易聯系到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去了瑞士看雪。
都說,在波蘭留學,一定要去的周邊國家,那就是瑞士。
來波蘭快一年,他去過很多的地方,連回國的前幾天還時間去了一趟卡帕多西亞乘坐熱氣球。他就喜歡這種居無定所,四海為家的覺,一聽朋友在瑞士,還是距離波蘭較近的周邊國家,曲郁塵毫不猶豫的訂航班追過去了。
抵達后才知道,朋友是帶著他朋友一起的。
這下子,曲郁塵落單,說好的跟朋友一起看雪,結果朋友陪朋友看雪,他只能走后邊。
無聊是真的無聊。
甚至后悔過來了。
還覺得,這雪有什麼好看的?跟波蘭有什麼區別嗎?
還不都那樣!
索干脆住在訂的酒店里,不出門,等到朋友玩夠了,再一起回去就行。
可是,直到那天。
他在酒店里睡得正香,朋友突然打來電話,他去一趟醫院,一開始不清楚什麼事,一聽說去醫院,怕問多了耽誤況,火急火燎趕過去。
趕去后才知道。
朋友跟他的朋友兩人,因為去峰看雪,不小心出了意外,導致兩人雙雙折了。
這下好了,本來每天被塞狗糧就已經夠心塞的。
現在還要擔起照顧,塞他狗糧的兩個人。
雖然請來了護工。
但是很多事需要曲郁塵去上下跑著,忙完了就坐在病房里陪那兩人,時不時還要被塞一口狗糧,就很郁悶。
終于,熬過了七八天,可以出院的時候——
曲郁塵半碗出院手續從醫院出來,見到了擔架上的曲款款。
他一眼就認出了。
除了小時候見過,后來在爺爺的照片集里也見過十五六歲的模樣。
那時他詫異自己可能認錯了人,只是恰好兩人長得像。
與曲款款同被送進醫院的還有一個孩子,大概是的朋友,摔折了手臂,上還有多輕重傷。
曲款款的況更嚴重,折了,因沒做好防護導致雪盲,上也有多輕重傷。
一對難姐難妹!
回到朋友的病房里,曲郁塵在朋友面前隨口提了句:“這家醫院離峰這麼近,不會是特意建的,因為每年峰上的旅客都頻頻出事吧。”
朋友大笑,笑得口發疼:“這不是很顯然嗎。”
是的,這家醫院建在離峰最近的地方,就是因為每年來峰的旅客,經常有爬著上山,再被擔架抬下來的經歷。
這種況多了之后,醫院就在這里建立了。
下午朋友出院的時候,曲郁塵不著急走。
還被朋友的打趣:“以為這段時間委屈你,現在看來,也不是很委屈,都待出,舍不得走了。”
曲郁塵只是扯笑笑,沒理會朋友的打趣。
不過他還是先送朋友回了酒店。
才,又來了一趟醫院。
曲款款邊沒有人。
和的那個朋友也被分得很遠。
他去看過,的那個朋友況要好很多。
只有曲款款的況要嚴重一些,主要是因為雪盲看不見,也打了石膏,躺在床上像個植人一樣,簡直就是個小可憐。
他進去看。
是醒著的,只不過緒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好像……很焦躁……
他主找到醫生詢問曲款款目前的況。
曲款款在峰看雪傷的事,還沒有聯系家人,是自己要求的,而且曲款款醒來后,已經報出碼自己支付了醫療以及住院的所有費用,醫院也遵循的意思,給安排最清凈的病房,每天有護工來照看一下。
了解清楚后,曲郁塵回了曲款款的病房。
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側著頭問道:“是護工嗎?”
說的是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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