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便宜了。”幽無命淡聲道。

姜虛鈞尷尬地笑了笑：“其實，云之濯也不是壞人……都是不得已、不得已……”

“天衍鏡的由來，你知道嗎？”桑遠遠問。

姜虛鈞搖搖頭：“不知道。連云之濯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怎樣施那些嗎？”

姜虛鈞繼續搖頭：“由壇首施，引導靈蘊共振。我們只需潛心配合即可。”

“嘶——”姜虛鈞倒了一口涼氣，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不對啊，今日好不容易湊齊除了鏡核之外的所有碎片，我們在這里連耗了幾個時辰，個個累得半死，正是為了利用天衍鏡與鏡核的應來窺探幽無命。那他又怎麼可能是壇首派來的！我上當騙了！”

桑遠遠點點頭：“對你上當了。我沒什麼想問的了。”

姜虛鈞一下子瞪圓了眼睛：“我什麼都告訴你們了，還要殺我嗎？！”

幽無命溫和地笑了笑：“沒辦法啊姜州王，你的兩個兒子都死在我的手上，就算我肯放過你，你也不會放過我呢。姜謹真和姜謹鵬，其實都是我殺的，兩個都是。”

姜虛鈞：“？？！！”

懵了半天，他忽然發出一聲慘嚎：“你為何要告訴我啊！”

幽無命隨手把他燒了飛灰，倒是眨眼便死了，沒什麼折磨。

他的模樣很有幾分嚴肅：“彼此解，禮尚往來。”

他偏頭向桑遠遠。

急著滅了姜虛鈞，也是因為方才他覺到小桑果好像很想抱著他哭。

這會兒卻沒有要哭的意思了。

負著手，彎著腰，在察看天衍鏡。

幽無命心中忽然一陣著疼——他知道，這并不是好了，而是獨自把痛苦給咽下了。

“桑果。”

“嗯？”轉過臉來，臉上掛起了笑容。

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猶豫片刻，他問：“你在想什麼？”

桑遠遠道：“我在想，能不能利用這個鏡子，把真正的姜雁姬給找回來！”

幽無命：“！！！”

他的呼吸忽然便滯住了。

半晌，聲音低啞，帶著意：“那種事……誰知道被扔到了哪里，誰知道是死是活……”

“我可能知道哦！”俏皮地眨了眨右眼，“這個你就沒轍了吧，還是得靠你媳婦我。”

幽無命：“！！！”他怎麼忘記了，他的小桑果就是個寶藏果，時時能給人意料之外的驚喜呢！

“不過，我們得先研究一下這個鏡子的用法。”桑遠遠道，“我算是發現了，關于這個鏡子真正的，只有云老頭一個人知道，我想他一定不會告訴我們。”

“不錯，”幽無命角浮起淡笑，“像姜虛鈞這樣又笨又老實的人，再沒第二個了。”

桑遠遠：“……”

二人攜手走到天衍鏡邊上。

桑遠遠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道：“幽無命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其實除了這個鏡子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符合常理的——用世界基本的規則和邏輯，都能解釋得通。但這鏡子不一樣，它的能力，已遠遠超越了正常范疇，若我沒有猜錯，它一定是來自更高等級的文明……咦，你在想什麼？”

只見幽無命眉頭微微皺起一點，看著手中的鏡核，道：“我在想一件事。小桑果，剛剛姜虛鈞說云老頭今日利用這個鏡子和鏡核之間的應來窺探我，這是什麼意思……看到了什麼，然后云老頭和姜一就離開了這里呢？”

桑遠遠心頭微微一凜。

幽無命把手掌放在鏡面上，渡黑焰，怪聲怪氣地念道：“鏡子啊鏡子，讓我看看失落的鏡核它在哪里，在做什麼？”

共振發生時，鏡面上清清楚楚地浮起了一幕場景。奇怪的是，它并不是此時此地，而是幽無命煉化那巨型冰的畫面。

幽無命思忖片刻，再次渡黑焰。這一回出現的是他撿起這塊鏡核時的場景。

與用碎鏡察看‘未來’一樣，畫面是隨機出現的，沒有什麼規律。

幽無命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拿到這鏡核之后，自己可是干了不好事呢。

比如夜襲姜州姜十三，比如冰霧谷滅殺皇甫俊……云帝在這里連續查了好幾個時辰，最終得到了什麼？

忽有玉簡一閃。

是云許舟傳來的消息——

“幽無命，我剛收到消息，姜雁姬得了一枚記靈珠，說是記錄了你在冰霧谷殺皇甫俊的景，要給皇甫雄，皇甫雄問我意見，我讓他觀一下以防陷阱。估計拖不了太久，幽無命，不會真留下了那種東西吧？！”

果真，一件壞事只要有發生的可能，那麼它就一定會發生。

幽無命和桑遠遠，一齊低頭向鏡面上栩栩如生的畫面……

用記靈珠記錄下來，一定非常清晰。

第100章 巨鼎神之骨

云許舟傳來的消息，讓幽無命的角浮起了冰冷的笑容。

“還真是‘走運’哪。”

事件前因后果，不難猜測。

云祖廟被掀，以及皇甫雄直取天都，終于讓老云帝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這一切，恐怕都和幽無命不開干系。

姜雁姬殺了皇甫渡和皇甫俊？這真是荒唐至極！姜雁姬一舉一都在天壇的監視下，本不是殺害皇甫渡與皇甫俊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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