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麼一場危機之后,發現自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小人,就想依賴他,把腦袋放空,整個地掛在他的上。
幽無命的樣子別提多得意了。
恨不得在頭上拉一橫幅——快看小桑果有多我!
祖廟已徹底了廢墟。
當時那只冰是直接從地下頂上來的,通道早已沒了影子。
一隊親衛在廢墟中拉了許久,終于,刨出了一異常空闊的地下空間,四個角各有一只巨大的鐵砧,裹著斷掉的黑鐵鎖鏈——這是方才幽無命控制了冰之后用黑焰燒斷的。
壁上原有一道暗門,如今四壁都塌掉了,只剩一扇門孤零零地立著。
門后又是一條通道,通往未知的地下。
雪和凍土已灌了進去。
親衛首領小跑到云許舟面前,立定拱手:“攝政王,挖否?”
云許舟向桑遠遠。
“下面恐怕有危險,我來吧。”桑遠遠召出食人花,吭哧吭哧地刨了下去。
這只食人花看起來非常不爽——天知道一頭沒有五只有五片厚實大花瓣的紅胖子是怎麼表達出‘不爽’這個意思的!
總之,讓它吃土,它非常非常不高興。
很快,前方驀地一空,散雪和凍土被吃了。
“走。”
桑遠遠剛要,忽然被桑不近攔下。
“有大哥在,還能讓小妹打了頭陣?”一副奔放爽朗的樣子。
桑遠遠笑著瞟了云許舟一眼,見那略圓的白皙臉蛋上已浮起一點紅暈,眼睛微微發著。
桑不近散漫地拍了拍云許舟的胳膊:“隨我走前頭!別怕,護得住你!”
桑遠遠了眉心。
真的,雄在心儀的雌面前,個個都像驕傲的花孔雀。
幽無命難得地沒有出聲嘲諷,只擺出一副鄙視的樣子,慢慢吞吞踱通道。
通道不算長,沒走幾步就到了頭,底下是一間室,黑鐵筑的,室正中倒立著一只半人高的黑鐵鼎,樣式古樸,三條鼎朝著天,鼎口倒扣在地上,不知里面藏著什麼。
桑不近滿臉警惕:“當心毒!”
桑遠遠召出一朵小臉花,將細細的靈蘊藤自下方鼎口與地面的隙探了進去。
打量一圈,發現這鼎中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只倒扣在地上的,平平無奇的黑鐵大鼎。
“里面什麼也沒有。”失地搖搖頭。
心下暗忖:這里未被破壞的時候,便是由那只巨伏在這間黑鐵室上方守護,此地理應藏著才對啊?這室看起來著實是平平無奇,不像是需要花心思守護的樣子,難不里面的已經被人取走了?
云許舟先一步發出了疑問:“被人捷足先登?!”
這里實在是太普通了,本沒有什麼。
桑不近走上前去,隨手就想掀起那只黑鐵鼎來看一看——整個室中,唯一稱得上‘東西’的東西,實在是只有這一個了。
冷風刮過,幽無命形一閃,抵住了他。
“別。”他的神有些神,豎起一手抵住了,“噓……”
室中頓時呼吸可聞。
半晌,其余三人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幽無合把手掌放在耳后,傾聽片刻,道:“共振之聲。”
桑遠遠、桑不近、云許舟:“?”
幽無命聽了許久,終于耐心耗盡,漂亮的眉擰了起來,黑眼睛里浮起清晰的暴躁。
他實在是沒什麼好脾氣。
一雙眼睛沉沉地盯著室正中的倒扣的黑鐵鼎。
半晌,煩躁地踱了兩步,站定,雙眼盯得更,眸瘋狂地閃,額角有青筋迸出。
他的眼睛里漸漸浮起了。
桑遠遠知道,這是神支過度——這個男人當真是與常人不同,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是個天才。他想知道答案,便會瘋狂地思考,直至過載支,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超凡俗的能力。
想當初還在學校考試的時候,無論心中有多想‘絞盡腦’,奈何大腦就是給裝死,本不愿意上一。
再看看人家。
幽無命雙眸變得赤紅,漸漸又有淚緩緩順著深刻的眼角沁了出來。
桑不近和云許舟沒見識過這等場面,驚得不淺,以為他魘住了,想要上前幫忙。
桑遠遠趕攔下這二人,悄悄搖了搖頭。
用指尖頂起一只小臉花,將靈蘊散了細到無法知的霧,試了試溫度,又調整片刻,直到確定完全不會讓人察覺之后,才將這霧氣輕輕緩緩地噴向幽無命。
他依舊死死盯著面前的鼎,心無旁騖。
桑遠遠沒有用目打擾他。知道看著淚沁出他的眼窩,一定會擔憂心疼,目中難免出異樣,引他分神。
他們踏上的這條路,不能后退,無法回頭,不容弱,每一步,都必須全力以赴。
煎熬的時總是特別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聽到幽無命輕慢不屑地‘嘖’了一聲。
桑遠遠的眼睛里頓時閃起了,把小臉花朝著他一扔,撲上前去,果斷用袖替他掉了淚。
幽無命怪異地看著。
他捉住了的袖,拉到眼皮子底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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