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許舟瞇著眼查看片刻,見沒什麼大破綻,便小心地推開了厚重的黑木殿門,讓桑遠遠和幽無命閃遁進了大殿。
云許舟輕手輕腳合上殿門。殿廊兩側的拱門,恰好行出兩隊換崗的侍衛,走到大殿門下站定。
“他們下次換防我們就走。”云許舟用口型說道。
桑遠遠點點頭,走進了殿中,四下查看。
殿中燃著長明燈,照明倒是不問題。
這里的確就是云之濯出現過的地方。桑遠遠與記憶中的大殿相對比,發現眼前這些殿頂垂下來的那些厚重布幔,比在天衍鏡中看到的要稍微新一些。
所以天衍鏡中的畫面是數年之后的族會。
原劇中,沒有了幽無命這個兇殘又變態的敵手,韓陵與夢無憂度過了好幾年閑得只能來去以及對付對付各路男配配的太平日子,天壇那一群人只需花費許七彩之力,便能維持住夢無憂的瑪麗蘇環,不需要把大量七彩之力灌夢無憂手中的碎片,云之濯也不必英勇獻。
可如今,一切已天翻地覆。
韓陵死了,皇甫俊死了,云之濯也死了。夢無憂落冥魔王的手中,生死不明。不久的將來,天壇一定會被掀個底朝天,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難說得很。
從某種意義上說,桑遠遠和幽無命,好像真是什麼反派大魔頭的樣子——二人毀掉了原本和平穩定的‘未來’。
這一切,該怨誰呢?總不能讓他們兩個躺平任殺吧?
云許舟用肩膀了桑遠遠,打斷了的沉思。
“確定了嗎?”云許舟用口型問。
桑遠遠點點頭。
“那準備原路返回,要換防了。”云許舟道。
桑遠遠抬眼去幽無命。
他正在把玩香案上的小銅香爐。目相,心領神會。
只見他手腳地把香爐放回原。
香案是鐵制的,香爐堅的爐腳落上去,只聽“鐺——”一聲脆響,撞聲繞梁不絕!
“糟糕!”桑遠遠一把拉住云許舟,“快躲起來!”
云許舟腦袋一懵,下意識便反攥住桑遠遠,往后殿掠去。
外頭的侍衛反應了片刻,猛地推開殿門沖了進來。
“仔細檢查!”
時而會有雪貓雪兔雪鼠一類的鉆進殿中到東西,所以侍衛們并沒有貿然認定是賊人。
云許舟頭皮發麻,急急帶著桑遠遠二人從神像后面的小門遁離大殿,進到了老祖宗靜養的小院中。
這會兒別提多后悔了!
堂堂攝政王,進個祖廟竟然變了做賊,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沒了回頭路。
借著夜行的掩護,麻溜地帶著桑遠遠二人潛到了一旁的回廊下。
指了指四角屋頂:“老祖宗怕吵,院里沒侍衛,只有四大高手,一人看一角。”
桑遠遠呆滯地抬頭去——自己的位置,正正好暴在對角線那位高手的眼皮子底下。
只見斜對面屋頂上坐著個中年男人,腰間掛了只葫蘆,此刻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云許舟,一也沒。
桑遠遠:“……”這是給逮個正著的意思?
只見云許舟沖著屋頂的高手輕輕搖了搖頭。
旋即,屋頂那個中年男人緩緩把眼睛轉向另一側,仿佛完全沒看見這三個人。
“他是當初我安排的人。”云許舟聳聳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從來也沒有想過,特意撥來守衛老祖宗的高手,竟還有這麼個作用——幫著做賊的自己打掩護。
桑遠遠用口型回道:“可是前面的侍衛就要進來檢查了怎麼辦?”
云許舟也是徹底麻了爪。
堂堂攝政王在這里被抓個現行,真是臉沒擱了!
“不然藏到老祖宗屋里去。”桑遠遠真誠地建議道,“大不了被老祖宗罵一頓,總比被人抓住來得好一些。”
云許舟:“……”這個夜晚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喲!
在云許舟這個賊的率領下,三個人著回廊,迅速潛向后院主屋。
空向自己安的那位侍衛打了個手勢,便見他縱一掠,掠向縱線上的另外那人,故意與之說話,掩護云許舟三人溜進了屋子。
一架大屏風擋在門后。
“就在這里避避。”云許舟拍著膛,輕聲細氣地說,“但愿不要驚老祖宗。”
話音未落,便看見幽無命形一晃,徑直晃過屏風,闖進了屋。
云許舟:“幽無命!!!”
都顧不上噤聲了,急急繞過屏風追進去。
哪里還來得及?
只見幽無命已闖進左側臥房,立在房屋正中,緩緩轉過來,角掛著一抹淡淡的詭笑:“離不了床麼,人呢?”
云許舟瞳仁驟,舉目向暖玉床榻。
本沒有半個人影。
云許舟一雙杏眼睜得滾圓,眸中閃著震驚的風暴。
癱瘓在床數百年的老祖宗,為何不在床上?!
“怎麼一回事?老祖宗呢!”猛然轉,“他們怎麼看護的!”
驚怒之下,忘記了自己此刻的份是個賊人,便想沖出門去,向看顧老祖宗的侍衛興師問罪。
桑遠遠趕一把攥住了:“噓……”
云許舟吊起眼睛,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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