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雄徹徹底底無視了他,笑得更加大聲:“帝君知道?帝君若知道,早派人將你押進天都問罪了!還放你在這挖挖挖!”
若換了從前,聽到帝君知,誰心中都會打個‘咯噔’,暫且將事下,等到確認過后再決定下一步如何行事,但今時不同往日,皇甫兄弟已單方面與姜雁姬不死不休,于是皇甫雄在斷定此事與姜雁姬有關后,當機立斷,更是把事往大了捅,誓要攪個犬升天!
皇甫雄取出了玉簡,將這秦州王私建地下城,還往帝君頭上‘潑臟水’的事傳給了兄長皇甫俊,順帶給平時有些的屠、晉、齊各州都通了個氣。
傳完了訊,神清氣爽的皇甫雄大手一揮,令手下的軍人將地下城中的工匠全部救到地面,然后繼續收集秦玉泉的罪證。
見到大局已定,桑遠遠收掉了花,將幽無命拉到了一間宮殿的角落里。
“這地下城的事,姜雁姬應當知。”抬起眼睛,張地觀察著他的神。
“哦。”幽無命那雙黑湛湛的眼睛直勾勾地著,薄一,然后再無反應。
桑遠遠眨了眨眼,等待片刻,見他依舊沒什麼反應,心頭不由得有些發慌。
“幽無命?”抓住了他的手。
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聚了下焦,多看了一眼,然后視線又變得空空的:“嗯,知道。”
桑遠遠怎麼看他都覺得不對勁。
又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說話,只直勾勾地盯著,心頭不由得更是發。
搖了搖他的手:“你,你怎麼看?說話!”
幽無命扯了下,怪異地笑了下:“我帶就我帶咯。”
桑遠遠:“???”
張地抬手了他的臉:“幽無命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
該不會,聽到姜雁姬的名字,又要發病了吧?他不是已經好了一陣子了嗎?
他抓住的小手,目有些發飄,角的笑容帥得晃眼:“我帶孩子,可以啊。”
桑遠遠:“……”方才就隨便那麼一說,他竟然,一直就在琢磨這個了?!
張了張口,想說什麼,終于沒憋住笑,垂下頭,笑著咬住了自己的。
幽無命慢慢回了神。
他繃住了臉。
“小桑果,”他正道,“你我修為太高,未必能有孩子。”
抬眼瞥了他一下,只覺星星點點的笑意順著自己的眼睛便飛了出去,摁都摁不住。
“沒有關系,不必強求。反正我們還有偶子和狗子。”
這樣的視線令他再度難以招架。
他扯著,笑了下:“那兩個東西。嗤。”
笑了一會兒,繃起了臉:“所以你沒有聽到我方才說了什麼。這地下城的事,姜雁姬極有可能知。”
幽無命愣了下,旋即,角浮起了冷笑:“毫不意外。”
“不過被皇甫雄這麼一鬧,恐怕也只能‘不知’了。”桑遠遠沉片刻,“我們還需要留下來做什麼嗎?此刻趁離開,應當會比較順利。”
幽無命思忖片刻,拽住桑遠遠的手,帶著在宮殿間穿梭了一會兒,然后忽然探出胳膊,拽住了一個人。
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監工。
這監工吃驚地垂頭看了看被抓住的胳膊,了兩下發現彈不得,便抬起頭來,沖著幽無命出一個極其無辜的笑容。
幽無命沖著鶴立群的皇甫雄揚了揚下,對監工說道:“待會兒皇甫雄若是征集建議,你可告訴他,章州地質疏松,那些大塊的丹霞巖,最易開鑿,可輕松取石,運來填上這老鼠坑。”
監工愣了片刻,倒一口涼氣:“高人!高人!此等妙策,您何不親自去獻計呀!”
一聽這聲音,桑遠遠便認出他來了,正是那個待匠人友善,把豬頭夾在饅頭里面發福利的監工。
幽無命擺出一臉深藏功與名的欠揍表,放開了這名監工,攬住桑遠遠,輕飄飄地掠進了人群中。
“怎樣,”他側眸睨著,滿眼驕傲,“兩件事,并一件解決了。”
桑遠遠眼珠轉了轉:“解決了嗎?秦州地下城是解決了,可是章州那章涇之……”
幽無命攬住的肩,微挑著眉,帶往地上走,一面走一面說道:“皇甫雄既然手此事,必定會負責到底。只要他到章州采石,就會發現那里遍地匪寇民不聊生,一旦發現,他就得管。”
桑遠遠:“……你這是把皇甫雄當刀子使。”
他閑閑道:“皇甫俊治理州國不差,皇甫雄耳濡目染,再笨也笨不到哪里去,前后一想,便知道禍之源是那章涇,正好把章涇和秦玉泉一起拿了,送到姜雁姬那里去頭疼。”
桑遠遠眼看著他,見他提起‘姜雁姬’這個名字時,已不像從前那般,眉眼之間滿是郁。
“這事兒皇甫雄來辦,的確最適合。”桑遠遠笑道,“若是你出手,必定要被胡扣上一頂帽子,最終一目了然的事被渲染一團烏黑,反這些歹人蒙混過關。”
他的黑眼珠緩緩一轉,角浮起了詭異的壞笑:“所以我一旦出手,就不留什麼活口,省得聒噪。”
桑遠遠慢慢點了下頭。明白的,像幽無命這樣的名聲和子,旁人想要陷害他,實在是太容易了。就比如那一次皇甫渡設計的劫殺桑氏案,若不是桑州出面做了‘偽證’的話,幽無命本不會去解釋,因為也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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