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雙眼放，幽無命很是鄙視。

他嫌棄地仰著頭：“這麼腥的東西也能吃？”

桑遠遠不說話并向幽無命的里塞了一只炭烤魷魚。

幽無命：“……一般，可以湊合吃。”

然后他一連吃了十八只，還不想停。

……

一路通行無阻，離開陵的第三日清晨，便來到了東海湖畔。幽無命作勢要付錢，兩個車夫打死也不肯收，只說能替鎮西將軍效勞，是他們車行夢寐以求的福氣。

于是幽無命很自然地把錢收回了袖袋。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無人的沙灘邊上。

“也不知哥哥和云許舟查得如何了，順不順利？”

桑遠遠出玉簡來。

玉簡對面，傳來陣陣哄哄的吆喝聲。

桑遠遠：“……”

這麼熱鬧！

“小妹，我現在很忙，你先在湖畔等著，遲些云許舟會過來與你會合！”

桑遠遠無語地碎了玉簡，舉目向面前的巨湖。

它確實有資格被命名為“海”。浪花拍打著沙灘，正前方和左右兩旁的湖水都接著天，陣陣微風帶著而腥的海氣迎面撲來，漁船從視野盡頭浮出來時，先看見的是桅桿。

“它占了大半個東州。”幽無命道，“減掉這湖，東州本沒我幽州大！”

語氣是滿滿的炫耀。

桑遠遠：“嗯嗯，你最強，你最大。”

幽無命挑著眉，得意極了。

“拿了冀州，”他笑瞇瞇地說道，“秦州章州，便是我的了，我只是不想分人去管那段長城，才暫時不他們。”

桑遠遠默默點頭：“我們需要裝備。”

要是像東州軍一樣武裝到牙齒的話，幽州的戰斗力起碼要翻個五番！這樣一來，立刻便等于多出了四五倍的兵力，很直觀，很現實。

“對，”幽無命笑得更加愉快，“就等皇甫俊親手給我送裝備來。”

桑遠遠一怔，然后緩緩咧開了角：“沒錯！”

他隨手把捉進了懷里，垂下頭來，親了親的腦袋。

“小桑果，你挑男人的眼真好！”

桑遠遠：“……”有這麼自賣自夸的嗎？

兩個人又吃了一頓魷魚燒。

幽無命不知道染了什麼怪癖，老用他那兩顆略有些尖的虎牙，把那魷魚須咬得嘎吱嘎吱響，咬完了還要把禿禿的魷魚塞給吃。

桑遠遠：“……”算了，不計較。

反正這個人總得弄出點奇奇怪怪的事來才正常。

想到了什麼，忽然掰著手指笑了起來：“話說，你給皇甫雄講的幾個故事，都沒說結局！太缺德了！”

退婚流說到打臉勢利未婚妻的前夕、逆襲流距離突破巔峰一步之遙、探墓說到開啟最后一扇墓門、連那個夫石的故事，都卡在了子臨死前，聽到門口傳來悉的腳步聲……真的是非常非常不道德的太監行為！

幽無命笑得像只狐貍。

著他的側臉，見那彎起的眼角特別深刻，邊浮起了笑痕，帥得人眼暈。這一瞬間，極短暫地窺見了他的真實年紀——這個看起來年輕英俊，十八九歲模樣，沒心沒肺的男人，其實已經二十五了，聰明，心滄桑。

笑容漸漸在他臉上去。

他著遠的海，淡淡地開口：“沒有結局，也未必是壞事。誰知道是不是悲劇呢。”

看著他，心臟仿佛被一只酸酸的手給揪了一把。

曾見過他的悲劇結局。

他輕輕扯了下角：“都以為自己會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勝利者。哪那麼多勝利者，誰都可能變別人的墊腳石。”

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呢？”

他偏頭看著。

那一瞬間，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寫著——‘也不例外。’

他彎起眼睛，大聲地笑了起來：“想什麼呢小桑果，我？我能和那些廢相提并論麼！”

跳起來，撲進他的懷里，死死摟住他的脖頸，把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掉眼角涌出的淚水。

“幽無命！遇到我，你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有這般絕世人陪著你，就算是死，那也不悲劇，那絕！”氣吞山河地說道。

幽無命重重一怔，旋即笑得腔發，笑著笑著，他手捉住了的肩膀，把拉開許，然后狠狠親住了。

這是一個海鮮味的吻。

到了傍晚時，終于見到了云許舟。

桑遠遠二人各自拎著兩串魷魚迎了上去。

云許舟的臉有點不好看：“雛被迫嫁人了。”

桑遠遠：“……”

第51章 火焰的詛咒

“雛被迫嫁人了。”云許舟如是說道。

這句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桑遠遠一時都不知道該從哪個角度開始吐槽。

千言萬語匯了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桑遠遠：“emmm……”吃口魷魚冷靜一下。

幽無命毫不客氣，捂著肚子，笑得肩膀抖。

“笑什麼？”云許舟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就要被迫房了！”

幽無命：“噗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云許舟拿他沒轍，便轉頭對桑遠遠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搶在房之前，速速救出雛，順便潛山火族的祖地，將那不滅之火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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