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姬是巫族?”桑遠遠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
“嗯。”幽無命目發空,“小桑果,我里流著這麼臟的,你會討厭我,是不是?”
“不討厭。”輕輕用臉頰蹭他,“一頭發都不討厭。我喜歡你,哪哪都喜歡。”
他輕笑出聲:“騙子。”
悠然一笑:“就算是騙子,能騙你一生,騙到我死的那天,那也不算是騙了。你說是不是?”
幽無命不得不承認說得很有道理,他有點高興,又有點不高興,別別扭扭把頭轉到一旁。
“可是姜雁姬怎麼可能是巫族呢?”桑遠遠依舊想不通。
姜氏是王族,向來只與王族聯姻,怎麼可能混上了巫族的脈?
幽無命搖搖頭:“管它的,殺了一了百了。”
“嗯。”桑遠遠倒是早就習慣他的直球作風了。
想了想,小心地問道:“皇甫渡不知道你也是巫族?”
幽無命輕輕一笑:“除了你,誰也不知道。”
桑遠遠愕然:“姜雁姬難道也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幽無命角彎起詭異的弧度,“怎麼敢知道呢?午夜夢回猜到一點,都能心魔迭生,戰栗不止。”
他的黑眸中浮起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暗,笑容凝滯僵固,似要發病了。
桑遠遠知道自己又到了他的區。
探出一只捂得熱乎乎的小手,他的臉頰,他的角,沖他撒:“不說那些了,幽無命我好難!我的頭疼死了!我沒辦法定,連大臉花都扔不出來了!”
他定了定神,神智被抓了回來。
他垂下頭,用額了的額,很不滿地嘀咕道:“怎地病了這麼久還不好,再病下去,他們定要以此為借口,拖延我們的婚事。小桑果,我已為你忍耐了這麼久,我不想再忍了。我要你。現在就要。病著也要。”
這幾日,‘海帶’帶來的驚嚇已逐漸被他自欺欺人地拋之腦后,回味那一日的景,便只記得手中的溫香玉。
一想到那般纏得死人的風,他的心臟便會搐不止,疼得不住。
“小桑果。我想試試……你就讓我試試……”
他忍不住低頭親。
桑遠遠知道他今日緒必定會得厲害,如今,這只刺猬仍舊只會自己藏著傷口不要別人,能做的,便是讓他覺到這個世界仍有許多溫暖和,讓他愉悅,讓他留,讓他自己主一點一點向敞開心扉。
微微啟,迎向他。
便在這時,一陣止不住的咳意涌了上來,猛地別開了頭,三聲劇烈的咳嗽之后,頭一暖一甜,竟是噴出一口瀲滟的鮮。
幽無命嚇了好大一跳,瞪著眼睛死死盯了,瞳仁在眼眶不自覺地。
桑遠遠趕扯笑了笑,道:“沒事,大約便是燒了些淤出來,吐了就好。我一點兒都不難,真的。”
是真沒覺得難。
他瞪了一會兒,極慢極慢地開口了,一字一頓:“你的臉,很嚇人。”
他的視線停在了的額心,抬起一手指,輕輕摁了兩下,皺眉道:“你這里,怎麼了?疼不疼?”
白皙飽滿的額頭上,出現了幾粒小小的黃圓點。
桑遠遠有些吃驚,緩了片刻,將方才看見金蛾子鉆進額頭的事告訴了他。
幽無命把放在榻上,冷著臉走了出去:“定是雪中邪祟。就近就醫。”
距離冰霧谷最近的城池,正是云州的都城云都。
車隊不再南下,而是徑直北上,前往云都。
桑不近把車趕得像在飛。
桑遠遠倚在幽無命上,與他說話:“聽說云州是子當家,你認識攝政王云許舟嗎?”
云氏男丁凋零,到了這一代,嫡系唯剩了一位孱弱的、有疾的男子云許洋,他繼任云州王之后,無力管理政事與軍事,便將權柄給了自己的嫡親姐姐云許舟,封攝政王,主理云州事務。
應當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奇子,只不過在帝君強烈的環之下,這位攝政王便像是烈之下的螢一樣,毫不矚目。
幽無命勾了勾,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盯了下來。
“小桑果,你是在吃醋。”
桑遠遠:“?”
幽無命神神地湊到的面前,眉梢高高的挑著,道:“當初,我差點兒便娶了云許舟。小桑果,別裝了,這件事你怎可能不知道。”
桑遠遠是真不知道。
書中并沒有講過大魔王黑化之前的事。他竟也是有史的嗎?
也許是因為生著病的緣故,聽他這麼一說,的腔里頓時像是塞了一團沉沉的棉絮,悶悶的,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生氣了。”他歪著子,用食指挑起的下,笑道,“小桑果生氣了!”
“小桑果!”他道,“你和韓陵都辦過大婚的,我還沒有找你生氣呢!”
抬眸看他,很無賴地說道:“我就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就是生氣!”
幽無命呆滯一瞬,捂著額頭笑了起來:“好好好!”
他看起來高興極了。咧開的角半天也合不上。
他把攬在懷里,在耳旁嘀嘀咕咕地說道:“小桑果你是不知道,當初幽老鬼自作主張,替我求娶云許舟,誰知那云許舟還看不上我,回絕了幽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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