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同學們四散開來,三三兩兩結伴,還在熱議剛才的事。
賀妄將那張檢討書隨意對折了幾下,然後揣進了兜裏,有幾個文科班的育生從他邊路過,欽佩地豎起大拇指,“哥們兒,你牛。”
他角勾起肆意張揚的笑,“還吧。”
“妄哥!”班上的男同學也追上了他,周時嶼意圖來勾他的肩,被賀妄一把推開了,“沈清蕪呢?”
“不知道啊,應該是和祝穗安一起回班了。”饒是話如溫如琢,此刻都忍不住開口,“你來真的啊?膽子也太大了。”
賀妄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周時嶼撓撓頭,“話說妄哥,你給清蕪妹妹寫書幹啥啊?是被那天送書的那三個男生刺激到了?”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了。
賀妄靜靜地看著他幾秒,然後若有所思,“原來還有和一樣遲鈍的人。”
“啥意思?”周時嶼說,“你剛才在臺上故意說你喜歡清蕪妹妹,實際上就是想給擋桃花是不是?哥你真是良苦用心啊,為了保護妹妹已經做出了這樣的犧牲!”
賀妄正要建議他去醫院看看腦子,忽然瞥到前麵有一道悉的影。
他穿過重重人群,追上了。
“怎麽不等我?”
沈清蕪的手腕被他短暫地握住了一瞬,很快又鬆開了,不過他們現在就是全校話題的中心,不論做什麽都能引來一大群人的注目。
就比如現在,兩人隻是並排走著,邊的同學都心領神會地空出來了一小片,還用八卦又興的目打量著他們。
往旁邊走了兩步,賀妄執著地跟了上來,“你生氣了?”
沈清蕪冷笑一聲,“你說呢?”
他拉著的擺很輕地晃了一下,“別生氣了,我不是聽你的話了嗎?”
是,從某方麵來說他的確還聽話的。
讓他寫檢討的時候提的名字,賀妄聽進去了,檢討書從頭到尾隻提了兩次。
但是提那兩次的效果比提二十次都要炸裂。
原想著,重點高中裏的學生大都學習,不會太八卦,賀妄給寫書這件事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去,可能過不了兩周就沒人提了。
誰想到他能把檢討寫那樣,這下別說兩周後了,可能兩年後,他們已經畢業離校了,學校裏也依舊會留下他們的傳說。
想到這裏,沈清蕪抬起腳,重重地踩上他限量版球鞋上,白的球鞋留下了半個鞋印。
賀妄也不惱,主把鞋往下腳下湊,“多踩幾下,消消氣。”
“消不了。”隻覺得匪夷所思,“你怎麽會寫那樣?又為什麽在那麽多人麵前說喜歡我?”
還能因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
心底那道聲音在囂,但賀妄表麵上卻極其冠冕堂皇,“其實我是別有用心,你想,這樣以後就沒人會來打擾你,給你表白、送書了。”
沈清蕪頓了一下,半信半疑,“真的?”
“當然了。”
仿佛是上天要助他一臂之力似的,前麵距離兩人幾米遠的幾個男生此刻正在聊他們。
一人憾唏噓,“完了,本來說我和沈清蕪都是天文社的員,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呢,誰想到賀妄也喜歡,這下整得我都不敢喜歡了。”
“還是盡早死了這條心吧,你和人家比完全沒有勝算啊。”
他們的聊天容傳到了沈清蕪的耳朵裏,賀妄用肩膀了,一挑眉,“看吧,直接給你永絕後患了,這不得算大功一件?”
沒了反駁的理由。
仔細想想,似乎也有道理的,至不用時不時就要應付那些來問要聯係方式的、向明裏暗裏表達心意的人了。
沈清蕪睨他一眼,“下不為例。”
賀妄止不住地點頭,“一定不惹你生氣了。”
不信,“記憶中你這句話說了不下三次。”
“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班級時,班上的同學都先是一片沉寂,然後十分默契地發出了一陣起哄聲。
“你倆真的假的啊?”
“媽呀第一次吃到同班同學的瓜!好幾個外班的朋友都來問我,這種被追捧的覺有點爽。”
“呦呦呦,這以後是不是要改口了?不能再沈同學了吧?”
“還是妄哥這一手高啊,看似是檢討,實際上是在宣誓主權吧?”
“我來翻譯一下檢討的真實意思:沈清蕪是我朋友,以後誰敢再給寫書等著吧。”
沈清蕪看似神如常地坐下,實則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擰了一下賀妄的胳膊。
後者細碎的黑發搭在前額,淩厲的眉眼間皆是笑意,慢悠悠地說了句,“差不多行了,以後提這件事。”
雖然是在阻止他們繼續說下去,但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昭示著他此刻的心不錯。
所以那句話聽上去更像是小不住這麽多人的調侃打趣,讓他們收斂一點。
相當於直接坐實了兩人已經好上了的傳聞。
所以這個傳聞在“得到了正主的證實”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了校園每一個角落。
就連開超市的阿姨都略有耳聞,在某次沈清蕪拿著兩瓶酸結賬的時候,打趣地問,“還有一瓶是給小男朋友的哇?”
含糊說了句“不是”,然後麵不改走了,但步伐要比平時邁得快些。
回到教室後,沈清蕪重重地把酸拍在了賀妄的桌子上,正在補覺的年睜開眼,揚起一抹笑來,“給我的?”
又把酸拿回來了,沒好氣地說,“不是,給狗的。”
賀妄漆黑如墨的眼眸注視著,忽然開口,“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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