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歡抬眸,雲淡風輕道:“見過九皇子,請吧。”
顧繹心畔揚起一抹自信的笑,緩緩落座,“我不擅推牌九,不如換個玩法?”
他是百樂門的常客,卻鮮和人對賭,多是在這裡暗暗拉攏政客。
“隨意。”
顧繹心頷首,莊家會意,忙換來骰盅,“賭大小。”
這款玩法全憑運氣,冇有任何技巧可言,
隨著骰盅的搖晃,鬱歡左耳輕輕了,像是在聽清裡邊三顆骰子的向,淡淡道:“一局定勝負,九皇子請吧。”
是不想和顧繹心呆在一,看著怪噁心人的。
顧繹心把手邊的籌碼往前一放,輕聲道:“小。”
鬱歡:“十一點,大。”
骰盅三顆骰子分彆是什麼數都能清楚知道,某人和對賭簡直是來送錢。
圍觀的人卻是不以為然,全當狂妄自大,恥笑道:“買大買小便可,鬱小姐未必太自信了。”
“十一點起為大,九皇子買小,鬱小姐便這樣買十一點大,莫不是想引起九皇子注意,那也該換個方式吧。”
“萬一打臉了,那可有得鬱小姐哭的了。”
“.....”
不絕於耳的恥笑聲在揭開骰盅的那刻嘎然而止。
“三點、四點、四點,十一點,大。”莊家強忍住心中的驚訝,誇讚道:“鬱小姐不僅賭技好,這運氣也是極好。”
鬱歡不置可否,“承讓。”
燕誠貞歡喜地數著荷剛拿來的銀票,春風滿麵,“不是我吹,滿京都怕是找不著一個比更會賭的人。”
不出一個時辰贏了十萬餘兩銀票,冇有一是輸過的,這百樂門何時有過這樣的存在。
顧繹心直言道:“鬱小姐可真是與眾不同,讓我刮目相看。”
——鬱歡,似乎真的有所不同,他又被勾起了興趣,這麼有意思的人他突然不想讓給宣佩玖了。
鬱歡緩緩起,拱手道:“過獎,您慢玩,在下告退。”
暗裡還踹了燕誠貞一腳,掉進錢眼裡的年忙跟著起說離開的話,“在下告退。”
........
“且慢。”
鬱歡頓足。
頭大耳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盯著,“我懷疑你出千。”
他先前輸了五千兩銀票,那可是他攢了兩個月的私房錢,本是贏得盆滿缽滿卻在鬱歡這裡了壁,連續兩把被姑娘點踩,輸了個底朝天,他實在氣不過。
燕誠貞皺起小眉,怒道:“你在這裡放屁!”
鬱歡聞言不失笑,護犢子似的把燕誠貞攔在後,道:“話可不能說,你隨口詆譭我名聲可是要負責任的。”
“名譽?”胖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道:“你還有名譽這東西嗎?是不是出千,驗驗便知。”
驗——自然是驗,這無疑是種侮辱。
“驗?”燕誠貞猛地揮起拳頭衝過去就是一拳打在胖男人臉上,“我驗你大爺,你算哪蔥。”
胖男人吃痛,不服氣地捂著臉,高聲質問道:“怎麼?鬱小姐不敢嗎?出了千所以不敢驗嗎?”
燕誠貞揚手又是一拳要落下,卻被鬱歡攔住,“若驗出來不是出千,我要你的舌頭。”
話音落下,在座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忙出言指責:“他也隻是想知道真相,你何必咄咄人。”
“姑孃家哪裡有你這麼說話的。”
“.....”
鬱歡邊勾起一抹譏笑,眼底寒意深重,“莫不是各位以為話是可以說的,我的名譽也是想詆譭便詆譭的。”
前世這副臉實在是見得多了。
嫁人十年無出,是顧繹心惦記的權勢遲遲不肯休棄,到了他們裡卻又是另一幅景,說什麼是以軍功做要挾強賴著王妃的位置。
“我怎麼還覺得鬱小姐是手下留了呢。”的聲冷不丁響起。
眾人抬眸去。
楊柳細腰的風萬種地立在二樓迴廊,笑道:“鬱小姐,我們又見麵了呢。”
胖男人狂妄道:“你又是哪裡來的歌姬,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他瞧著香肩半嫵妖嬈,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
管事不悅皺眉,沉道:“薛先生,這位是我們老闆的兒,還你慎言。”
鬱歡抬眸,“你還要驗嗎?”
胖男人臉臊豬肝,不手了,彷彿想到了什麼駭人事,頓時有些底氣不足,“不驗了。”
早間傳聞有鬨事者在百樂門信口開河,之後鬨事者的家族便逐漸冇落了,像是有人在暗中針對一般。
能來百樂門的都是達貴族土豪富紳,不能進這個賭坊的人也就不算上流圈裡的人。
眨了眨眼,管事會意,忙出言解圍,“對賭時鬱小姐坦坦,不曾有惹人懷疑的舉,我在旁瞧得一清二楚,百樂門是絕對的公允,同時,也不會允許任何人詆譭我們的客人。”
話落,便有小廝過來擒住胖男人,把他帶了下去。
燕誠貞總算順氣了些,“都聽見冇有。”
他就像隻炸了的獅子一般,憤憤扯著鬱歡的袖往外走,“歡姐,咱們不這氣,咱們走。”
顧繹心:“且慢。”
“又怎麼了。”燕誠貞不耐煩地回頭,強忍下氣憤,恭敬道:“九皇子還有何事。”
鬱歡眉宇間也浮現出濃濃的不悅。
真是糟心,不過是來贏些錢,接二連三遇著煩人的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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