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收傘,走去辦公室。
章茹正在外面打水:“來啦。”
“嗯。”
“昨晚回很遲嗎?”
“也沒有……”蘇婷放下傘和包包, 坐到位置上的時候,想起昨晚章雪揚也是坐在這里等,然后在這里,拒絕了他。
但仔細回想他好像也沒什麼緒變化,似乎很冷靜接得也很快,所以……大概不會往心里去吧。
例行開工,蘇婷錄了些調班單,章茹也在忙。本效率是高的,當然,其中也許有無數次跟章雪揚對抗后被迫形的專注,現在核數制表認真很多,被打回來的次數相對也減了。
兩人各忙各的,章茹清脆的鍵盤聲中,蘇婷在店助群里看各店的中秋小晚會,聊著聊著,店助們又說起招聘的事。
現在哪個店都缺人,老店因為要重開早市,尤其缺。
『還是要找找校招的渠道。』大家一致這樣認為。
錢秀君艾特蘇婷:『阿婷上回說聯系一些學校,有啥進展了嗎?』
有是有的,蘇婷翻出當時統計的excel表:『我打電話問過,很多都需要企業先把資料發過去,等校招開始報名了他們再審核。』也就是說需要等時間,還要跟在場企業去競爭。
『不是有一些可以直接輸送的學校嗎?』有人說起這個:『如果能談下直接輸送的會不會更好,效率也更高?』
群里提的這件事蘇婷也是知道的,以前確實存在過這種象,有些職業院校強制并指定學生到某家企業實習,然后從學生的工資中。所以有那麼一段時間,各院校就業辦靠企業的好費都能賺不。
但現在不同了,不僅查得比較嚴,強制本也不是一個好的舉。學生帶著緒來,反抗意識會很強,所以蘇婷跟戴玉蘭商量過這事,覺得還是找公開招聘的學校比較好,只要福利關懷做到位,人員留存率也能高一些。
『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多找找學校資源,外省也可以試試,只要咱們宣傳做到位,應該也會有一部分愿意來這邊。』蘇婷說。
『也行,那咱們分開找,晚點對一下手頭況。』
聊完工作,一群人又開始聊別的,比如有人問要不要搞個小聚會,說上回在山莊都沒聊夠,可以約著出去玩玩。
錢秀君對廣州是最的,提議去越秀公園,山低比較好爬,還有五羊雕像可以看。
蘇婷側頭,問總說自己是羊城通的章茹:“五羊雕像是什麼?”
“是五羊甜筒的爺爺,廣州塔的爸爸,也是廣州人的母語羊。”章茹手里打字飛快:“你忘了我們不學羊嗎?”說完就張口示范:“問呢個做咩——啊[問這干啥]?”
知道在胡扯,蘇婷自己查了下,查出是廣州城的象征,雕塑出自一則傳說,大意是古代五仙下凡察民的故事。
過會,章茹狠狠彈了下鍵盤:“打完收工!”
一個長長的懶腰后,手彈了彈熊貓眉心,像在彈章雪揚腦門:“揚仔,限你半小時看完,收到回復,不然一腳T你回去吃番薯。”又問蘇婷:“嗎?我去搞點吃的。”
“你不是還有兔頭嗎?”蘇婷問。
“沒啦,蘭姐拿了幾包回去給聞仔,還有蔡彩姐們,分著分著就見底了。”章茹站起來指指三樓:“還是要怪章雪揚,太懶了,帶那麼一點夠誰吃,骨佬,小氣。”
太了,也饞:“我去711點關東煮來。”說完拿手機溜出去了。
蘇婷坐位置上忙一會,也起來去打水。
營業臺在做禮儀培訓,所有咨客分站左右,都是年輕漂亮的孩子,臉上笑容特別好,兩只手在腰間疊。
“阿婷,來幫我們扮個客人嗎?”蔡彩喊。
蘇婷走過去,有個妹子拿當食客,笑微微過來接待:“下午好,請問您有預約嗎?貴姓?幾位?哦是蘇小姐啊,您預約的V88在二樓,來這邊請,我帶您上去,小心腳下。石斛湯已經給您留好了,按您要求,用依云燉的。”
蘇婷被拉到樓梯邊,腳才踏上樓梯,就見章雪揚從拐角走下來。
果然這位就是行走的制冷機,他一出現,咨客妹子連玩笑都不敢開了:“雪揚總。”聲音一本正經,背都更直了,仿佛見到門神。
蘇婷了眼皮,無聲退到一邊。
說實話,這份尷尬比上回被親了以后還要強,雖然沒跑,但也沒好抬眼。
于是在眼皮底下,章雪揚走了出去,上車后回想剛才避那幾步,對他一聲招呼都欠奉,表淡定到像無事發生。
車里熱浪烘著,背像在曬焦了的沙發,好一會才被空調吹涼。
章雪揚踩下油門,梭出停車場。
路上接了個電話,是隆發老東的。
論年紀關系章雪揚要一聲世伯,但這回他沒耐心了:“既然覺得我提供的渠道有問題,那就按規則來。順便提醒你們,干貨和酒水供應商也會跟章記同時起訴。”既然這麼愿意耗就法律途徑大家一起耗,反正滯納金會越滾越多,而且跟供應商搞這樣,隆發想再維持正常營業,難。
車行幾十里,到達會所。
陸昆正在唱下之臣,見他一臉不爽地出現:“怎麼了揚,家庭生活不和諧嗎?還是車子軋到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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