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外面風雪不知不覺就大了，司機停好車后，寧以初和顧凌煬快步走了進去。

穿著制服的警察們手里拿著資料，不停地來來往往，里面開了暖氣，暖和的溫度融化了寧以初頭發上掉落的雪花。

“你好，你就是寧小姐是嗎？”

警察小易再次向寧以初確認了一遍，現在厲建斌的戶口上，顯示只有寧以初一個兒，警察自然以的意愿為準。

“你們現在可以查看死者，現場保存完整，沒有明顯打斗跡象，死者部位并沒有明顯大出或者打擊傷口面，我們暫時排除了自殺跡象，不確定是否由死者自病癥引起。”

小易道，“等你簽字同意后，我們會立即解剖死者。”

“好，麻煩你了。”

寧以初一臉凝重地應完，牽著顧凌煬的手，跟在了警察后。

很快，他們就見到死去的厲建斌。

他躺在一張移病床上，雙目怒睜，尸已經開始漸漸變得僵，他臉上和手上的跡都沒有拭，看上去顯得尤為可怖。

即便是這一刻，寧以初和顧凌煬還是到了強烈的不真實。

五天前，他們還在厲家老宅的書房對峙顧思南之死。

現在，厲建斌也走了。

原本以為是他耍的什麼金蟬殼的把戲，可現在看見尸后，寧以初和顧凌煬對視一眼，皆是在心中肯定了對方的想法。

這就是厲建斌，無疑。

可厲建斌怎麼會死？是他被氣出病了？還是……他殺？

“我同意解剖。”寧以初開口，警察便拿來家屬同意書，簽完字后立刻送到法醫那邊開始驗證。

除此之外，警方將一疊現場拍攝的照片，還有證之類的都拿了出來，開始一一和寧以初核對。

在寧以初簡單在小房間里做個筆錄時，顧凌煬著法醫那邊的方向，眸深了深。

突然，一個穿著凌，上滿是風雪的人，猛地推開了警察局的大門。

“建斌呢？厲建斌呢？他在哪！我要見他……”

寧清婉跌跌撞撞就來了，沒有等到王軒派來的車，卻等到電視上那刻意晚播了半小時的“直播”。

看到厲建斌死了，哪怕只是一晃而過的鏡頭。

“建斌，建斌……”

寧清婉里喃喃念著，雙眸通紅，連一只鞋子都已經跑掉了都不知道，雙手和臉都凍得通紅。

流著眼淚，一把抓住了警察的手，險些快要不過氣，“我要見他……”

“士，你先冷靜一下。”

警察們人文關懷還是到位的，哪怕這是寧清婉，他們不想照顧，卻也還是本著原則，給寧清婉拿來毯子披在上，又倒了熱水。

“犯罪嫌疑人厲建斌已經死了，他的正在解剖查明死亡原因，你現在看不到他……”

警察還沒說完，就被寧清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你閉，他沒死！他不能死！”

熱水被砸在了地上，“我要見！！”

“士，請您冷靜！”

警察們沒辦法，示意他們請局長過來理。

顧凌煬微微皺眉，下意識看向小房間，做好筆錄的寧以初也剛好出來，顧凌煬略一側，有意護住的形。

警察卻友善一笑，客氣道，“寧小姐，顧先生，謝謝你們對我們工作的配合，法醫明天會出病理報告，結果出來了我們會通知您……”

“沒事，辛苦你們了。”

被人竭力攔住的寧清婉，聽到寧以初的聲音，渾猛地一滯。

接著，扭過頭，就看見被護在顧凌煬懷里的寧以初！

那一刻，寧清婉充的眸子就像是地獄索命的惡鬼，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子發出來，沖開人群，猛地撲向寧以初。

“該死的！賤人，就是你……是你害了建斌！你本就不是我兒！你就是來討債的惡鬼！是你害死了他，我要殺了你……”

寧清婉發瘋一般罵著，著指甲毫無章法地朝著寧以初的臉撓去。

寧以初渾一震，沒想過會在這里到這麼狼狽的寧清婉！

聽著惡毒的咒罵，心底一痛，寧以初尚未反應過來時，就見顧凌煬眉眼瞬間一冷，形一晃，被他迅速護在后。

寧清婉見撲了個空，深更加憤怒。

“厲凌煬，寧以初，你們都該死，你們五天前來見過他，肯定是你們蓄意害死的他！！”

顧凌煬眉眼瞬間一冷，“寧清婉，你說這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突發死亡和蓄意謀殺，本是兩回事！

“厲凌煬，被我說中你心虛了？枉我們厲家養了你這麼久，卻養出了一頭白眼狼，還有寧以初！也不是個東西，難怪你們兩能走到一起……”

寧清婉笑著笑著，角溢出了一份徹骨的冷漠，“厲建斌死了……他死了……”

在兩人對話期間，周圍警察見狀，也已經迅速反應過來，上前去想要控制寧清婉，可一瞬間，寧清婉猛地亮出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狀若癲狂地大笑著，“都去死，你們害死他，我也不會放過你們，都一起下地獄去吧！！”

這兩個人，都該給厲建斌陪葬！

憑什麼死的是厲建斌，而不是這兩個賤種？！

寧清婉眼底迸發出一強烈的恨意，恨不得生吞寧以初和顧凌煬的，剝了他們的皮，用骨頭熬湯！

“小心！”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下一秒，寧清婉就不顧地沖著寧以初和顧凌煬而來！

剛好站在他們兩人邊的警察小易，當機立斷掏出了隨攜帶的微型電擊棒，猛地上寧清婉的小臂！

寧以初被顧凌煬護著閃一躲，手臂卻來不及護住，被寧清婉割了一刀細長的傷口，頓時鮮直流。

這些都發生在一秒鐘之間，寧清婉已經被電擊，倒在地上抖著，剩下的警察們迅速上前制服，將寧清婉手中的兇奪走，暫時將癲狂的關進了旁邊一個小房間，派人去做思想工作。

“你們這里有醫療箱嗎？”

顧凌煬了一眼寧以初服上滲出來的跡，手臂輕，如墨的眉眼愈發地冷。

“有的，你們先跟我來這邊吧！”警察用一種同的眼神看了一眼寧以初，攤上這樣的親爹親媽，恐怕寧小姐心底也不好吧！

很快，醫療箱被拿了過來，因為警察局開了暖氣，外套早了，這才給了寧清婉得逞的機會。

這間房開著窗戶，有些冷，風吹在寧以初上，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心底更冷，還是這鬼天氣更冷。

寧清婉是真的想殺了。

就為了厲建斌。

寧以初有些自嘲地想笑，不是早就看清了嗎？從寧清婉為了厲建斌，對著破口大罵的那一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