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醉樓的掌柜是誰?”
江州知州府,徐謙著對面凌子萩和司炎修,喃喃重復著兩人一進來便單刀直問他的話。
“就是真正經營百醉樓的人是誰?”凌子萩以為徐謙是沒明白,連忙開口解釋。
“夫人的意思下明白,只是...”徐謙連忙向凌子萩,話語間為難的意味甚為明顯。
司炎修擰眉頭,開口道:“徐大人有什麼為難的,但說無妨。”
“不是下不配合司大人,只是下也不知道這百醉樓的老板是誰啊。”徐謙說著撓了撓頭,百醉樓在江州早已經歷二十余年的風雨飄搖,他當也不過才十年,怎能了解百醉樓的事。
“按道理,這商戶的信息記錄江州知州府應該有一份備案,本很好奇,徐知州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司炎修抬眼云淡清風地瞥了徐謙一眼,語氣卻充滿著不容置喙。
“下....”徐謙無奈嘆口氣,現在的他著實像個啞吃黃連啊,“下不是裝糊涂,是三年前這書賬庫著了一次火,里面所有的資料基本上都被燒了,復原的一部分是現補的,下當時又上任不久,著實有心無力啊。”
“燒了?”司炎修微微揚眉。
“是啊!大人,下不是不說,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這青柳巷子的地契之后你都沒有去查?”司炎修又問。
聽到這地契徐謙更是頭疼,整個江州最難管的就是青柳巷子了,里面魚目混雜的人太多不說,有幾個爺和富商也在里面攪合,今天可能查了這,明個這地契說不定就被轉手了。
徐謙撓撓頭,自知自個管轄出了問題定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正打算說幾句好話,容司炎修給他幾日讓他徹查,誰知外面便響起陣陣鼓聲。
“咚咚咚...咚咚咚...”
“這一大清早的,是誰有訴狀要告?”徐謙也聽到了,皺眉著大堂外。
他話音還未落下,由遠及近跑來一名小差役,開口道:“大人...外面來了幾個婦人領著自家娃兒,說...說...”
他似乎跑得太急,了好幾下,才繼續道:“說...在城南郊的一間竹舍,發現了...發現了一尸。”
“尸?”徐謙愣住,面鐵青,這真是一件事連著一件事,前腳顧志英才死案子都沒破后腳又死人,這麼下去他這知州要不要做了?
“怎麼發現的?報案人在哪里?”徐謙氣憤一跺腳,抓過小差役肩膀,問道。
小差役連忙拱手道:“現在那幾個婦人還在外面,大人不妨親自問一問。”
徐謙點點頭,連忙跟著小差役朝衙門口奔去。
凌子萩和司炎修互看一眼,心知對方估計和自個想到一塊去了,也跟著徐謙朝外面走去。
“你們是怎麼發現尸的?”徐謙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慮,道。
一名態略顯寬厚的婦人甲說道:“今個天氣不錯,我們姊妹幾個難得有空就約著去雙林寺上香祈福的。”
站在邊面貌略顯俏的婦人乙點點頭,附和道:“奴家又有了孕想去雙林寺還愿,這就約好一起去南郊了,期間家里的孩子無人看管,漢子們都出去干農活了,便把幾個娃兒也一并帶上。”
凌子萩站在不遠聽著幾個婦人的敘述,眸慢慢瞥到站在三名婦人后的四個孩子,最大約莫就七八歲的樣子,最小可能才學會走路。
“然后呢?”徐謙問道。
“雙林寺那般幽靜之地,定然不適合帶著娃兒們上去,萬一擾了寺中清幽我們可擔待不起,就讓幾個娃兒在雙林寺郊外的自個玩耍了,誰知道他們跑竟然...”婦人丙看起來年齡最大,應該是那最大孩子的娘親。
“你還說玩呢,你看把我家二柱子嚇什麼了,誰想到那佛門幽靜之地還有出現那檔子事。”婦人甲說著,心疼地把邊一直抱著的兩歲孩子抱懷里。
“你們在南郊哪個地方見到尸了?”凌子萩見幾個婦人開始嘰嘰喳喳地扯起來,上前走幾步代替徐謙問話。
三個婦人一見是個漂亮的小婦人同們問話,也沒了剛才見徐謙時候的張,婦人甲嘆口氣道:“其實那地方之前我們江州的人也悉,只是因為那家人出了事兒,府封了之后再也無人去罷了。”
“哦?這麼說你們之前去過那地方?”
“去過怎麼沒去過!奴家之前還和那里家人的姑娘在一起玩過呢,就是三年前一家三口出事兒的朱家!”婦人丙說著,微微嘆口氣。
朱家,果然是朱家。
凌子萩瞇雙眼,袖口下的荑微微攥,這婦人的話讓更加確定這尸是誰了。
“那你們可進去再看了?”凌子萩又問。
“看?誰敢看啊,我家娃兒都快被嚇傻了,怎麼我們說的話,姑娘不信?”
“大姐,您誤會了,我信,只是想確定心中的一件事罷了,您莫要多想。”凌子萩連忙拍了拍婦人甲的肩膀,出聲寬。
之后慢慢朝后一直緘默不語的司炎修去。
“徐知州。”司炎修眸放在因為又出現了死人事件,而張地著額頭汗珠的徐謙上,道。
“司大人,下在!”
“勞煩徐知州把府中差役兵分三路,一路幫本去驛站把伍郎中接上,一路去裴家把裴夫人接上,最后一路麻煩您的馬夫帶本去南郊朱家房屋,之后我們在那里頭,可明白?”司炎修冷冷開口,語氣有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明...明白!”徐謙連忙拱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