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

凌子萩坐在會驛站的馬車，一手端著茶盞，一手在面前案幾上寫著這個字。

實在想不懂，這個字和梨落的死有什麼關系，甚至和見了的模樣而驚愕不已的馬六又有什麼關系，唯一能聯想到的便是從梨落包袱中找出的一錠金子和一枚銅板。

可這金錠子是司炎修的東西，又和沒什麼關系，唯有那經常被梨落把玩，的的錢幣多能扯上點什麼。

“這錢幣上唯一有用的價值便是孟三十四年這個時間節點。”司炎修坐在凌子萩對面，著一會擰眉一會兒又咬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大人知道孟三十四年發生過什麼大事兒嗎？”凌子萩轉而開口問道。

司炎修斟酌一會兒，搖搖頭道：“三年前我接任大理寺卿，也就是如今白彥這個位子，當時跟著師傅，也就是前任大理寺卿祁大人在汳州查案，印象中當年除了發生過一場和皇后娘娘賈氏家族相關的案子，再無其他。”

聽到皇后，凌子萩也皺起眉頭，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國母，一個是低到塵埃里的子，三年前圣人已經寵楊庭宇了，定然是不會去什麼花街柳巷，故而皇后賈問凝和梨落很可能這輩子都難以遇到，又能有什麼瓜葛？

梨落、書瑤、馬六、宋澤。

這四個人的名字漂浮在凌子萩的腦海中，除了前三個已經是死人了，唯一活著的宋澤來之前就審過，他里也沒有關于這詭異殺戮的更多訊息，那麼這些人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突然，凌子萩眸一亮，著對面再次看著手中卷宗喝著清茶的男人道：“大人，我知道了，他們都是江州的人，或者之前生活在江州！”

司炎修放下手中杯盞，著對面眸熠熠的子，角勾起道：“嗯，所以夫人，我們下一步去江州可好？”

凌子萩用過晚膳回到驛站，躺在床上的眨眨眼睛著落滿灰塵的房梁，腦海里想著今個司炎修最后對說的那句話，起初還覺得是自己聰慧找到了下一步的線索，如今再想想司炎修的表....

那很明顯就是他已經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了，就是不告訴而已。

“混蛋！”凌子萩拿過枕頭捂著臉，噥噥說了一句。

之后拿開枕頭，過窗扉的隙著天空，最近的桂縣天氣都很好，故而夜空的繁星很是清澈明亮，想起所謂的六星連珠，忍不住蹙眉，如果這東西真的存在，真的能回去，又或者怎麼回去？

夜鶯的聲伴隨著床榻上子的愁思讓不住上下眼皮打架。

在寂靜的屋響起的細微鼾聲，讓徹底卸下防備進夢鄉。

一日后，江州。

凌子萩坐在江州知州府的大堂，手中抱著一杯溫熱的茶盞，著對面一個勁諂的江州知州徐大人，角無奈地扯了扯。

徐謙是江州城三年前新上任江州知州，之前只是個當地的小小上佐，也是他運氣好，三年前不知怎地前任知州顧志英突然辭，他便順著坐在了這個位置，如今司炎修這個上三品的大一來，想著有人能在皇上面前給他言幾句的徐謙那馬匹拍得是一套一套的。

“大人是要問這馬六的事？”徐知州重新給司炎修手中的茶盞添上熱茶，說了好些沒用的諂廢話之后，見司炎修已經面不悅，連忙切正題道。

司炎修點頭，“馬六在桂縣死了，這事兒徐知州應該是知曉的。”

徐知州點頭，畢竟馬六怎麼的也算是地方芝麻小，故而對于這樣的事他也是多聽說的。

“他在桂縣有不劣跡，本想知道的是三年前他是犯了什麼樣的事才導致被調往桂縣的？”司炎修著對面點頭哈腰的徐知州，直截了當地問出心中疑。

徐知州這一聽連忙回答道：“這個簡單，當時馬六走的時候是下和顧知州接之時，所以對于馬六的事多也是知道的，聽說三年前有戶大戶人家的閨被殺了，負責驗尸的就是這馬六。

先不說這案子破沒破，就說這死者，進義莊的時候壽和配飾都是得、襯的，葬的時候這家主想看看自家閨最后一眼，誰知掀開棺材蓋子一看，嘖...唉...”

說著，徐知州無奈嘆口氣，一捶，繼續道：“里面的尸早已被折騰得不遮，蓬頭垢面的，這家主一見不樂意了，那尸生前可是個黃花大閨，怎能經得起這般玷污，故而一紙訴狀告到知州府前任顧知州那里，馬六這才被調走的。”

“只是調走這般簡單？”司炎修微微揚眉，追問。

“這...”徐知州一聽，面有些為難，道：“司大人這三年前的事，下手不夠長，夠不到，也著實無能為力啊。”

“那他除了這個事可還有其他劣？”司炎修又問。

徐知州再次嘆氣，道：“這都說狗改不了吃屎，大人您覺得呢？”

司炎修面一肅然，眸盯著手中的茶盞，心里瞬間清楚，這馬六如此囂張看來和江州的前任知州是分不開的。

“本還有一事找徐知州了解。”司炎修喝了一口面前清茶，繼續道。

“大人，您說！只要下能辦到的，在所不辭。”徐知州拍著脯給司炎修保證。

“我要在你這里找一個子的戶籍，不知徐大人可能提供？”

“您說！”

“之前在你這里的教坊待過，一名做書瑤的子。”

聽到司炎修是來找/的，徐知州面上有一瞬間的不解，但是很快他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

“大人若是需要，別說一個子了，您就是要整個教坊這幾年進進出出所有記錄下的子竹簡和戶籍，下都愿意雙手呈上。“

說罷，徐知州連忙轉出去朝知州府西書房走去。

待屋僅剩下些許知州府的婢人和雜役后，一直站在大堂外的白彥抱著一只白鴿走了進來。

“大人，桂縣來的飛鴿傳書。”

司炎修放下手中杯盞，示意白彥拿過來。

待鴿子再次煽翅膀翱翔于天空的時候，司炎修的手中已經多了一份信箋。

“上面寫的什麼？”凌子萩見旁邊男子越看越是面暗沉，忍不住微微探頭詢問。

司炎修把信箋遞給。

凌子萩打開之后著上面的容，面一沉道：“大人，這李廣查出來桂縣那些案件和手札有出果然是馬六收了兇手家族的好些銀錢，他在一個小小的桂縣都敢如此膽大不把李廣放在眼里，那麼在他一直待著的江州會不會...”

司炎修沒有說話，眸已經落在不遠抱著幾摞卷宗的徐知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