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狗眼看人低

越是往城走，人就越多，路也越。皆因元宵的煙火是在城放的，人們為了更近距離地欣賞到每年一度的煙火，都不嫌地往城趕。

冠英樓是城中最高的一酒樓，每年也是這座樓上看煙火看得最清楚，所以早在年前冠英樓就被人包完了。

秋霽社今年大手筆，直接在三樓包了一層供社的小姐們聚會用，並藉此來挑選新社員。

秋霽社在京中貴圈的地位非常高，凡能進秋霽社的小姐，一家有百家求。

因而，為了婚娶也好，為了提升名氣也好，前來參加詩選小姐們數不勝數。

當孟圓圓趕來時，冠英樓周邊已被得水泄不通。

一眼看去，那在周邊的馬車，都是王公大臣家的。

夏靜月從馬車上下來後，看到這一熱鬨盛況也是大開眼界。京城貴族多如狗，隨便拿幾個塊石頭砸下來都能砸到幾個貴族家的人。

夏筱萱下車後，發現這麼多人，立即想到中秋夜的事，心有餘悸。往夏靜月邊靠了靠，小聲地說：“姐，如果等會兒又出現踩踏的事，你可得救救我。”

曹雪茹四名見夏靜月穿得極為樸素，還道是夏筱萱帶來的丫鬟，冇想到會是夏筱萱的姐姐。

杜若曾聽過夏筱萱吐糟這個鄉下姐姐多討厭，多土的，這會兒見夏筱萱反而往夏靜月邊靠，有些狐疑。“筱萱，就是你鄉下的那個姐姐？”

“是啊，我姐姐。”夏筱萱點頭說道。

許秀麗打量了夏靜月幾眼，習慣地一撇，說：“穿得這麼破，還冇有我家丫頭穿得麵呢。”

夏筱萱聽了這話，生怕夏靜月發飆，立即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姐姐還在孝期，既不能穿金戴銀，又不能穿紅穿綠的，不穿這樣穿怎麼樣？難道你爹你娘死了你還穿得花花綠綠的嗎？”

許秀麗被夏筱萱斥得眼睛紅了，委屈極了，同時也納悶極了，以前夏筱萱不是經常跟們說要整死鄉下的姐姐嗎？這會兒幫著奚落了，怎麼又罵了？

杜若連忙出來打圓場說：“咱們趕跟著孟圓圓小姐，要不就進不去了。”

幾名讓家仆和丫鬟留在馬車旁後，連忙跟上去了。

夏靜月叮囑初雪自己照顧自己後，也跟上去看熱鬨。

早聽說秋霽社的地位如何如何的了得，那位創始人顧幽小姐更是如何如何的厲害，夏靜月正想去見識見識呢。

冠英樓下有專門的通道上三樓，要參加詩選的都要從那裡經過。

幾名孔武有力的婆子守著門，另有一個穿著麵又斷文識字的丫鬟在覈對來人的份，符合條件的才許上去詩選。

孟圓圓與趙琳韻將自己的帖子遞上去，那丫鬟打開一看，見是兩個三品員家的小姐，便把帖子扔了回來，說道：“今天來的人太多，坐不下了，你們下次吧。”

趙琳韻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不甘就此離開，上去理論說：“不是說了凡是想加秋霽社的家小姐，都可以來參加詩選嗎？怎麼我們就不能進去了？”

那丫鬟不耐煩地說：“都說了來的人太多，上麵都要不下去了。”

說話間，又有幾位小姐來遞，那丫鬟看了後，恭敬地請們上去了。

趙琳韻站在一旁看在眼裡，心不中服，問那丫鬟：“不是說上麵不下去了嗎？們怎麼可以進去？”

那丫鬟說：“那是太師家的小姐，還有那個，是定國公家的小姐，至於那個，人家是敏郡王府的人，你們能比嗎？”

孟圓圓與趙琳韻一看，頓時泄氣了。

怪不得不讓們這些三品員家的小姐進了，敢今兒來的都是貴。

當看到幾名二品員家的千金也被攔下了，趙琳韻總算舒服多了。

孟圓圓忍不住嘀咕著：“大老遠地趕來，連門都進不去。”

趙琳韻反倒安起來，“今天人太多，秋霽社這也是冇有辦法的事。”

孟圓圓卻不服氣了，說：“什麼冇有辦法的事，人多了那就讓先來的先到，憑什麼份尊貴的就可以進去，我們就不能進去了？們要是事先說好了得一品員以上的小姐才能進去，我們也不會地趕來。”

“說兩句。”趙琳韻發現那守門的婆子和丫鬟看過來，悄悄一拉孟圓圓：“彆讓們聽見了，不然以後咱們真的不了秋霽社。”

“不了就不了！狗眼看人低！”

趙琳韻生怕孟圓圓說出更難聽的，連忙拉了孟圓圓離開。

回到馬車與丫鬟們會合後，趙琳韻與孟圓圓說：“反正都出來了，參加不了詩選就看煙火吧。”

冠英樓不遠的江樓也是極佳觀看煙火的地方，一行人便往那邊走去。

元宵夜裡，凡是京城的酒樓都人滿為患，們來到江樓時，隻餘一張桌子是空的。這還是訂下的客人剛剛取消了，們才恰巧得到的位置。

這一張桌子並不是在貴賓房裡，而是二樓的大廳之中。

所幸這一廳中坐著的都是眷，每張桌子都用屏風隔開，勉強能過窗子看到外麵的景象。

隻是這樣一來，便冇有多**可言，到都吵吵噪噪的，要麼談著家裡長短，要麼猜著燈謎，要麼莫名其妙地哈哈哈大笑，更有小孩子的尖聲。

趙琳韻與孟圓圓坐了一會兒便覺得煩躁。

們總覺得今夜做什麼都不順，連帶著看夏筱萱幾人都各種不順眼。

孟圓圓坐了好一會兒，仍不見店小二來上茶，把惱火撒到了夏筱萱上，“乾坐在這裡做什麼？趕去茶過來！”

夏筱萱立即轉頭向珍珠說：“快去茶……”

趙琳韻橫去一眼，冷聲說道：“圓圓你去，你又丫鬟去，難道我們冇有丫鬟嗎？還用得著你的丫鬟？”

“我？我就我吧。”夏筱萱一點脾氣也不敢有，拉了杜若，兩個去外麵找茶水。

兩位在家裡都是金枝玉葉的小姐，來手，飯來張口的，哪懂得這些？找了許久，才厚著臉皮從一個店小二手裡搶了兩壺滾燙的茶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