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彆給騙了

馬六子是個比夏靜月大不了多的年，一見夏靜月滴滴的樣子，毫不掩飾他的懷疑。“小丫頭，你會抓藥嗎？”

初雪上去講理被夏靜月製止了，讓初雪退開一邊，走了出來，打量馬六子兩眼，輕笑道：“你也冇比我大多，口氣倒是老氣縱橫的。”

馬六子先劃下了道兒，“藥行的規矩，先來者為大，即便你大我一兩歲，也得我一聲師兄。”

陶掌櫃隻坐在一旁笑而不語，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個小年輕。

“那好吧，馬師兄，需要我幫忙嗎？”夏靜月指著櫃前排隊的人，“你們忙不過來呢。”

“你一上來就想抓藥？”馬六子語氣中甚為不滿，“小丫頭，你見過秤嗎？知道秤長什麼樣子嗎？”

夏靜月看了眼櫃檯上的桿稱，與曾經用過的略有不同，說道：“我還真的冇有過這種秤子呢。”

馬六子揹著手，著，似模似樣地訓道：“秤都冇有過，你還想跟著抓藥？彆錢跟兩都分不清楚，客人要一錢的藥，你給人家抓了一兩。”

夏靜月一看他那老氣橫秋的小模樣，就知道平時被誰訓多了，學會了範兒，逮著這個新人要一逞威風。

眸微轉，唉聲長歎，愁了，“唉！平時我抓藥都不用秤，也不用稱的，這可如何是好？”

“什麼？”馬六子跳了起來，“你稱都不稱一下，就給人抓藥了？”

“是啊，不對嗎？”夏靜月一臉單蠢地問道。

馬六子大聲說道：“肯定不對了！必須得稱得準準的，要不然會吃壞人的。”

“可我一直都這樣抓的呀。”夏靜月無辜地說道。

陶掌櫃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終於忍不住進來，“夏姑娘，你給他示範一下怎麼抓藥不用秤的，這事我老陶也想見識見識。”

“那我就獻醜了。”夏靜月走到藥櫃前，記住一個藥名，打開藥櫃確認一遍，然後記下一個藥櫃。

速度越記越快，最後隻看到夏靜月飛快地打開一個藥櫃，飛快地合上，冇一會兒就把一麵牆的藥櫃都看完了。

馬六子越看越懷疑夏靜月是來表演雜技的，湊到陶掌櫃邊，說：“掌櫃的，是誰收的學徒？我怎麼看著像是外麵耍雜技的。”

“不是學徒，是來實習的。”

“實習是什麼意思。”

陶掌櫃把陶子給他的解釋說了出來，“實習，顧名思義，就是在實踐中學習。相當於學徒出師後，還要在藥堂曆練一番，才能正式行醫的意思。”

馬六子指著夏靜月，驚：“、還冇我大呢，就、就學會醫，都出師了？”

“據說是這樣的。”

馬六子好心地提醒陶掌櫃說：“掌櫃的，你可彆給騙了，這世道騙子多。”

陶掌櫃悠然自在地喝著茶，說：“無所謂了，反正有人給作擔保。”

“哪個蠢貨給擔保的？”馬六子問。

那邊，夏靜月已經把三麵藥櫃都看完了，站在櫃檯，朝馬六子招手，“馬師兄，過來。”

馬六子走了過去，從客人中拿了一張藥方過來，先看了一遍，再給夏靜月，“你要是能抓準了藥，我就讓你在櫃檯上乾活。”

夏靜月將藥方過目後，練地取了一張紙，放在托盤上。

一手端著托盤，一手回往藥櫃一拉，看也不看一眼，隨手抓了一把出來就直接放在托盤上，然後抓下一味藥材。

旁邊的抓藥夥計田九直接看傻眼了：這小姑娘看也不看藥櫃裡放著的是什麼藥，隨手拉櫃就抓一把，跟小孩子玩家家似的，有這樣抓藥的嗎？

馬六子困地了頭，問夏靜月：“你不用確認藥櫃裡的藥嗎？你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要抓的藥？”

“方纔不是看過一遍了嗎？”幾個眨眼的功夫，夏靜月就把藥抓好了，放在櫃檯上。

“看一遍你就全記住了哪個藥櫃放著什麼藥的？”馬六子不相信有人的記憶力這麼好。

夏靜月但笑不語，藥櫃怎麼擺放藥材是有講究的，隻要知了規律，對從小就與藥材打道的來說，本就不是個事兒。

“馬師兄，你檢查一下嗎？”夏靜月作了一個請勢。

“這麼一通抓，不用檢查也是錯的。”馬六子走到櫃檯前，把托盤上的藥材拿過來，準備一一數落夏靜月的錯。

對著藥方，馬六子念道：“乾薑。”

低頭檢查，托盤上的確有乾薑。

不過他並不到驚訝，乾薑太常見，很容易就蒙中了。

馬六子再念：“甘草。”

托盤上也有甘草。

他還是不驚訝，甘草也是常用藥，又被蒙中了。

“細辛、桂枝、五味子、麻黃……”

馬六子念一樣檢查一樣，唸完之後，終於驚訝了：奇了，竟然都被抓中了，一樣不，一樣不多。

不過，抓中了不代表劑量準確。

馬六子拿了桿秤過來，對著藥方念道：“乾薑，三兩。”

將乾薑放在秤盤上一稱，一不差。

“五味子，二兩。”

再把五味子一稱，還是一不差。

馬六子額頭滲出細細的汗水，“白芍，二兩半。”

白芍果然是二兩半，仍然一不差。

隨著一樣樣的藥材過稱後，馬六子大冷天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一層層汗水來。

當最後一味**稱完之後，馬六子臉如土，看夏靜月的眼神著不可思議。

不用秤砣隻靠手來抓藥，傳說中有這樣的人，但這樣的人都是抓了幾十年以上的老手才能練的本事。

可夏靜月跟他年齡相仿，就能憑手抓藥，馬六子豈能不到震驚。

夏靜月雙手疊在櫃檯上，探首問道，“馬師兄，我這藥抓得還行嗎？”

馬六子臉赧然，口是心非地道：“這也冇什麼了不起的，會這門手藝的人也不，有本事你能更厲害。”

“哦，馬師兄要更厲害的？”夏靜月決定滿足他的要求。

取一條帕出來，夏靜月將它矇住眼，說道：“報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