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親王被宮人半拖半拽弄了下去,虞安歌也一臉醉態,又魚書攙回自己的席位。
但虞安歌還沒坐下,大皇子便上前道“父皇,虞公子忠心護主,又武藝超凡,然現在醉了,兒臣斗膽,替虞公子請個賞。”
大皇子的話又把眾人的注意力放到虞安歌上,虞安歌一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誰都看得出來,大皇子這是有意拉攏虞安歌。
岑嘉樹握了拳頭,克制著自己心中的怒氣。
二皇子慢了一步,心中憤懣,卻拿大皇子沒有辦法。
還是崔皇后在圣上旁邊輕聲細語道“今日秋狩結束,圣上在圍場便說了要賞虞公子,現在豈不正好?”
圣上點了點道“神威大將軍守護邊疆,你也忠義英勇,于于理,朕都該賞你!”
虞安歌被魚書攙扶著站起子,對圣上道“圣上過譽了。”
圣上想了想道“便封你為五品云騎尉吧。”
虞安歌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起碼不是一個掛名的前侍衛。
虞安歌道“臣叩謝圣恩!”
虞安歌退下后,圣上又賞賜了一些今日秋狩表現優良的臣子,只是滿場封的只有虞安歌一人,其他都是一些賜些金銀財寶。
可以說,今日秋狩,虞安歌是當之無愧的贏家。
賞賜過后,又上了幾場歌舞,吃了些烤,便都散了去。
虞安歌出去后,在營地稍微轉了轉,大皇子便找上門來。
知道他的目的,虞安歌客氣道“下見過大皇子!還未謝過大皇子今日慷慨直言,請下一拜。”
說著,虞安歌便向他拱手深鞠一躬。
大皇子借機拍了一下虞安歌的肩膀道“神威大將軍是大殷的肱之臣,你今日遇見恒親王
,實在是委屈了。恒親王是我的皇叔,我不好駁他的面子,可我若再不為你謀劃些什麼,這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大皇子的話說得漂亮,但圣上今日已經明說了會賞,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大皇子開口替討賞,卻是讓不得不欠下這份人。
不過虞安歌惦記著上輩子哥哥的死,以及鹽政的事,便跟大皇子虛與委蛇起來“多謝大皇子。”
大皇子道“今日虞公子所使劍法妙,想來深得神威大將軍真傳,若日后有空,我還得向你討教幾招。”
虞安歌面慚愧道“那些花拳繡,實在有辱父親威名!”
大皇子道“你太謙虛了!還是說,虞公子不想指點我?”
虞安歌的劍舞雖然雜無章,但那柄劍手而出之時,恰好刺破恒親王手中的酒壇,便可見其功力深厚。
虞安歌連忙道“談不上指點,但大皇子若想跟下切磋,下定不會推辭。”
大皇子滿意地笑了笑“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等過幾天,我傳喚你。”
虞安歌又對大皇子行了一禮,便轉離開。
大皇子看著虞安歌的背影,出了一抹笑意。
比起頻繁闖禍的岑嘉樹,虞安和更應該是他手中掌握的一把利。
虞安歌回到自己的帳子里,簡單梳洗了一下,應當是今日發生的事太多,虞安歌躺上了床,但毫無困意。
虞安歌在心里算了算時間,好像
上輩子,大皇子被立為太子,就是在今年冬天,水漲船高,岑嘉樹也跟著大皇子,一路高升。
如今大皇子圣眷正濃,若是鹽政之事發出來,是否能阻擋大皇子為太子?
可上輩子,江南鹽政的弊病是在三年后,百姓被到了絕境,才通過起義發出來的。
那個時候大皇子早已賺得盆滿缽滿,又深圣上信任,以“鎮暴”為名,殺了許多無辜百姓。
這說明目前的江南場,已經布滿了大皇子的人,鐵桶一般的局勢,又該怎麼突破呢?
虞安歌心里糟糟的,除了江南鹽政,還有一件值得憂思的事,那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能力雖不如大皇子,但崔皇后看似溫和,實際上不是省油的燈。
兩派競爭激烈,各為其主,將朝政弄得一塌糊涂,又該如何在這泥濘一般的時局中,謀取上位?
思緒漫無邊際發散,虞安歌再次嘆,京晚,對政局的了解遠遠不夠。
翻來覆去了一會兒,虞安歌實在睡不著,便自己走了出去。
天已晚,各個帳子基本上都熄了燈,只有晚風拂過群星發出的低。
虞安歌繞開巡邏的侍衛,鬼使神差地就來到了商清晏的帳子之前,帳子里著昏黃的燈火,商清晏還沒睡,虞安歌一挑眉,抬腳走了過去。
門口的竹影看到虞安歌,跟商清晏通報了一聲,商清晏便答應讓進去了。
隨著虞安歌掀開帳簾,一秋夜的寒風鉆了進來。
帳子里燭搖曳,忽明忽暗的燭火里,虞安歌看到商清晏果然又換了一白凈的服,
又恢復了纖塵不染的謫仙模樣。
商清晏半靠著床頭,手里拿著一本閑書,左腳被包著厚厚的紗布,在外面。
商清晏把書放下“還未恭喜虞公子高升。”
虞安歌道“意料之中,沒什麼好慶賀的。”
商清晏低低一笑“虞公子深夜不睡,來我這里做什麼?”
虞安歌實話實說“睡不著,想鹽政,但是想不明白。”
商清晏語重心長道“虞公子,你未免之過急了,今天剛知道鹽政有異,便思忖著怎麼把幕后黑手拉下馬。怎麼可能?”
虞安歌抿抿,也知道之過急了,但沒辦法不急。
沒人比更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大殷朝就是被這些權貴們一點一點蠶食的,以至于涼國侵時,大殷國庫空虛,百姓怨聲載道,才會那麼快滅國。
今天在圍場上,虞安歌跟商清晏還沒來得及說太多,四皇子便來了,現在倒是有機會繼續說下去。
商清晏道“從那三個鹽使被殺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只有半年多的時間,而且大皇子生謹慎,就算你抓到了大皇子控鹽政的證據,以大皇子的心計,只怕也會被他找個替罪羊,輕易揭過去。”
虞安歌心中郁氣更濃,現在江南的況不足以傷大皇子分毫,但三年時間太久,虞安歌不能眼睜睜不能看著江南百姓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扎,而大皇子在江南肆意斂財。
商清晏看出了的焦急,便好心提醒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為何大皇子手江南鹽政才半年多的時間,但今年的鹽稅就足足了四分之一。”
虞安歌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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