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沒見過溫印,但不不知曉父皇有沒有在明和殿見過永安侯和溫印。
溫印如實應道,“沒去過。”
李裕不由嘆,“阿茵,岳父真的把你護得好……”
溫印輕聲道,“娘過世得早,爹不想讓我宮。”
李裕看,“那是岳母不知道我,岳母要是知道我,早就把你送宮中了。”
溫印看他:“……”
李裕笑了笑,“那今日同我一道去。”
溫印看他,“明和殿不是天子見臣子,議論朝事的地方嗎?帶我去做什麼?”
方才就想問。
但方才的首要大事,是先從鳴殿出來……
“我的事什麼瞞過你,你有什麼不知道的?”他也看。從離院起,兩人就在一,朝中的事他從未避諱過。
溫印卻道,“不是,是我不想知道。”
溫印說完,雙手背在后,往前走去。
李裕輕笑,然后快步攆上,“那也要去看看,因為,有很重要的事。”
溫印看他,他握拳輕咳兩聲,佯裝正式道,“日后,朕在明和殿的時候,你來送個什麼參湯,熬些什麼粥之類的,有何好找的到路呀,就不用讓大監或是利安送來,可以親自送來之類的。”
李裕說完,禮貌笑了笑。
溫印恍然大悟,原來今日的重要作用是認路。
懂了。
李裕繼續道,“這樣多好,如果哪一日我在明和殿中實在太生氣的時候,看到你就不生氣了;我要是在明和殿太高興的時候,見到你就收斂了,多好……”
看李裕的模樣,是想想這個場景就歡喜。
溫印笑道,“我是史臺嗎?”
李裕:“……”
李裕手牽,“我是說,你與眾不同……”
溫印笑了笑。
李裕說完,正好有一隊宮人迎面走來,遠遠見了兩人,都福問候,“陛下,娘娘。”
宮人都見兩人手牽著手,新婚燕好,臉上掛著笑意,是很好,在這一道散步。
李裕輕嗯一聲,帶到宮人離開,才牽了溫印繼續往明和殿去,但溫印仿佛從先前起就在想事。
“想什麼?”去明和殿的路不近,正好一面散步,一面說話。
溫印笑道,“就是忽然想起在離院的時候,你還沒醒,一轉眼,現在都活蹦跳了。”
李裕湊近,“豈止活蹦跳,簡直生龍活虎,是不是?”
溫印:“……”
溫印頭疼,“李裕!”
李裕笑開。
稍許,李裕才又斂了眸間笑意,認真道,“你信嗎,溫印?那時候,我真的想過我會在離院困一輩子……”
溫印微楞,他早前沒同提起過,也沒覺察,溫印溫和笑了笑,“沒看出來。”
李裕低頭道,“你回侯府的時候,我藏在屋中,要避過旁人的耳目,一直裝作還沒醒。除了黎媽,我見不了旁的人。我那時候想了很多,包括,想過最壞的打算,如果以后都這樣,我應該怎麼辦?”
溫印看他,“后來呢?”
他抬眸看,“后來就不了,因為你。”
溫印笑,“我怎麼了?”
李裕駐足,認真道,“因為你一直都在,每次在我掙扎的時候,都是你在替我奔走,你都沒放棄,我怎麼能放棄?”
無論是茂竹的□□,甘雨之死,他從初一宴回來失去意識,還是在定州幾次險象環生,都是在……
沒有,就沒有今日的他。
他應當還在離院中,不見天日……
李裕蹲下,“我背你。”
溫印也看他,他看出來了?
是走得有些累了,鳴殿到明和殿有些距離,方才沒好吱聲,也是,新婚折騰的,不然也不會……
“李裕,不好。”溫印婉拒。
“怎麼了?”他意外。
溫印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早前祖母叮囑過,宮中耳目多,都有人看著,前朝還有史臺的員,要讓人看到你背我,跑是要惹麻煩。”
李裕笑,“我沒大婚三日都呆在殿中足不出戶,就算很對得起史臺了,沒給他們添堵了,我背你,他們還管不著……”
溫印臉紅。
李裕溫和道,“阿茵,上來。”
溫印只好從善如流。
李裕早前也背過他,一晃都是許久前,在離院的時候了。那時是年關,在侯府飲了酒,從離院門口回梅苑的路上,一直是李裕背的。
當時迷迷糊糊的,記不住太多,但記得他背上的暖意,還有心跳聲……
這些,都記得。
“李裕,你心跳好快。”靠在他肩頭,心跳臨著心跳,所以聽得清晰。
“嗯。”李裕輕聲,“那你也不看看誰在,我心跳這麼快?”
溫印笑,“里抹了?”
李裕也笑,“我哪日不抹?”
溫印不應聲了,只是看著他。
他繼續道,“要不,你試試多說好聽的話,它跳得更快,信不信?”
知曉他故意打趣,還是應聲,“是嗎?”
他輕嗯一聲。
溫印不由笑起來,“想聽什麼?”
他果真作認真思索模樣,而后道,“就隨便什麼類似于……”
只是言及此,整個人都僵住,好似腳下也有些不聽使喚,心砰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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