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從善如流。
“黎媽。”溫印又喚了聲,黎媽笑瞇瞇上前,雙手遞上一封紅包給。
李裕瞪圓了眼,“做什麼?”
“年關紅包,拿去,歲用~”溫印遞給他。
李裕沒手去接,一張臉都氣得有些漲紅,“小孩子才有歲紅包,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不喜歡總拿他當小孩子看。
溫印眨了眨眼,“每個人都有啊~”
李裕:“……”
李裕尷尬看從黎媽放下的錦盒里拿出一個又一個的紅包,整整幾大疊,口中也念念有詞,“黎媽的,清維的,寶燕的,魚躍的,塘間的,還有元寶和銅錢的……”
李裕驚呆,但更驚呆的是,連余媽趙媽,和值守的軍都有。
李裕:“……”
他方才果真想多,還以為拿他當小孩子,但眼下看,還真是一視同仁,沒拿他當小孩子。
看著周圍黎媽和清維幾人都笑很開心,李裕沒打開紅包。
“怎麼不看?”溫印托腮看他。
“不看。”銀票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他又不好拂了溫印的好意,補了句,“不是歲錢嗎,我明日再看。”
“也好。”溫印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李裕忽然意識到給他的紅包里可能不是銀票,李裕剛要手去開,溫印攔住,“不是說了明日看嗎?”
他手又放下,有古怪……
重新回到年夜飯上,經過早前的煙花和剛才的紅包,年夜飯的氛圍是有了,兩人也一面繼續飲著酒,一面說起龍胎的事,然后是溫印小時的事,再是李裕時的事。
不知不覺間,一杯一杯很快下去,都不知不覺。
等李裕反應過來的時候,溫印已經有些臉紅了。
“別喝了。”李裕手蓋住面前的酒杯,他方才顧著同說話去了,沒留意喝了這麼多了。
“那去苑中散步消食吧。”溫印提議,今晚兩人都用了不。
“苑中風大,你才喝了酒,吹了風會頭疼的。”
“我帶帽子就好。”
李裕發現他扭得過溫印的時候其實很。
溫印要去梅苑里散步消食,李裕只能手牽著。
溫印腦海里的確開始有些暈暈的,他牽,看他,“不用特意牽著我,我帶了帽子,很暖。”
李裕看,“我不是怕你冷,是怕你摔著,才下了雪,地上。”
溫印:“……”
李裕叮囑,“你牽我。”
溫印真信了。
年關時節,臘梅開得最好,梅苑很大,但行至何都有臘梅幽香,清淡有余,不會浮夸。早前讓余媽備了不年燈,眼下年燈點亮,梅苑里暖暖的,也溫馨。
“怎麼總喜歡散步消食?”他其實早就想問了,眼下有時間,又不能散步干走,便正好問起。
“外祖母喜歡啊,總跟著就習慣了。”溫印應聲。
是啊,有時候習慣是件可怕的東西,就像他都習慣了散步消食的習慣……
“還冷嗎?”他換了話題。
溫印正好想起了旁的事,應了聲,“不冷。”
在他準備再開口的時候,溫印忽然問起,“你,今天是不是背了我?”
方才才想起的,好像是經過了同一段路。
“不重,別介意。”他一語帶過,是不想再問早前的事,怕想起溫兆,所以特意調侃。
溫印被他帶的笑了起來,好像確實沒想起早前。
他牽著,又忽然駐足,“還想我背嗎?”
他一定也是喝多了,不然不會這麼問,他想看了看,在跟前單膝蹲下,“阿茵,來。”
溫印莫名上前,他背起。
他早前背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但眼下,是清醒的。
“阿茵,你攬我,我也盡量慢些。”他提醒。
輕嗯一聲,心跳聲莫名加快了些,也手攬他脖子,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悉,便不由想到早前,哥哥也是這樣背的。
趴在他背上,溫兆提醒道,“抓穩了,別摔了。”
笑了笑,知曉就算不抓穩也不會摔,因為哥哥不會讓摔,“哥,等我長大了,你還背我嗎?”
溫兆嘆道,“會有人背你的,不是哥哥,但會有那個人,哥哥相信,他肯定是人中龍。”
溫印好笑,“溫‘未卜先知’,你又知道了!”
溫兆也笑,“我妹妹這麼好,一定得是人中龍才配得上。”
溫印忍不住笑,“那你把關!”
溫兆搖頭,“不敢。”
溫印再次笑出聲,“為什麼?”
“我要說這人好,日后你們斗,你會埋怨哥哥把關把得不好;我要說不好,好像也不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給爹,他是做岳父的,不滿意婿是常事,惡人讓爹做。”
溫印笑開。
“哥哥~”
“嗯?”
“你再多背我會兒吧……”
“好。”
“能背到天亮嗎?”
溫兆:“……”
溫兆如實道,“說吧,這回要我幫忙做什麼?”
溫印笑不可抑。
……
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了,溫印想起,眸間淡淡氤氳。
“怎麼忽然不說話了?”李裕也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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