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輕聲道,“龍胎中姐姐小鹿,弟弟瑞哥兒,兩個孩子都很可,他們都生得很像我哥。”
“是嗎?我真想看看……”李裕看。
溫印頓了頓,“有機會的。”
“龍胎今年多大了?”李裕又問。
許是錦帳里實在暖和,蓋著被子聊天,沒兩句溫印又打了一個呵欠,一面困意,一面朝李裕道,“中秋前后龍胎剛滿了五歲,啟蒙了,認識的字不,但沒怎麼練習握筆寫字。哥哥和大嫂也沒著他們兩個學,眼下握筆還不練,這次回家,我看著他們寫了字,也糾正了他們兩個的握筆姿勢,還有下筆的力道……”
見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李裕溫和問道,“還做別的了嗎?”
溫印盡量睜眼看了看他,但說著說著又很快闔眸下去,口中迷迷糊糊應著,“還一起打了雪仗,他們很喜歡打雪仗,還說,要和你一起……”
“我?”到李裕意外。
溫印的聲音已經逐漸開始有些不清楚了,“嗯,兩個都鬧著要和姑父一起玩……”
姑父?李裕頓了頓。
哦,對,溫印是姑姑,那他就是姑父啊……
沒錯。
‘姑父’自覺對號座,“那下次我陪龍胎打雪仗。”
溫印已經已經迷糊了,卻還惦記著,“還有要問的嗎?問完我下去了。”
李裕趕,“那你同龍胎還做什麼了嗎?”
溫印是真困了,也沒想那麼多,裹著被子,覺得他這里暖和,就慢慢朝他靠近了些,“還一起堆了雪人,還堆了一個,魚寶寶……”
這句說完,溫印便沒下文了。
李裕拿不準,輕聲試探,“魚寶寶是什麼?”
溫印果真沒有再應聲,很快,側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是真的睡著了……
李裕這才松了口氣,又仔細看了溫印兩眼,是睡著了,但應當還沒睡踏實,他沒敢彈,怕吵醒,一會兒又要裹著被子下去睡。
李裕就這麼看著,因為離得近,所以見臉上如嬰兒般細膩白皙……
他還沒這麼大量過。
羽睫修長,似羽扇一般。
是生得好好看……
但又是那種普通的好看,是好看到了骨子里。像一樣好看的,一定還有旁人,但像溫印這樣子的,世上應當找不到第二個了……
他莫名笑了笑。
等了些許時候,也沒見溫印醒,李裕才手牽了被子給蓋上。
他剛才探頭的時候就見凍得打哆嗦,但一直說自己不冷。
不冷才怪。
眼下,溫印闔眸睡得很好——當然了,床榻上比地上暖和多了,而且,還有他在……
李裕想起晚上會卷他的被子,他干脆自覺手,將上的被子蓋了一半在上,自己只蓋了一半。
前幾日歸寧,溫印不在,他一人蓋著兩床被子其實睡得也并不好,反倒不如眼下,這半床被子蓋在上踏實。
李裕也枕著枕頭,很快睡了。
……
等到半夜,被子果真又被全部卷走。
李裕凍醒,下意識往溫印側湊,那邊確實暖和多了,最后勉強扯了一個被角給自己蓋上,但因為靠溫印近,也不算冷。
但再等晚些,上唯一蓋著的被角也被卷走了,而且被溫印裹得嚴嚴實實。
這樣的場景并不陌生,李裕試了幾次也沒扯出半個被角來,李裕只能使勁兒將被子拽回來,但這一次,他連被子帶人一道拽了過來。
李裕:“……”
這套路不對。
不都卷他嗎?
那怎麼被他卷過來了?
他不是想卷的……
但溫印應當覺得這樣很暖,比剛才還暖,所以溫印就枕在他胳膊和肩上,靠著他沒彈;而他上也蓋到了被子,也很暖,他也不想彈……
原本這幾日他也已經習慣了被里的清淡臘梅香味,眼下,懷中都是這清淡的臘梅花香,他也沒覺得哪里不對。
于是李裕也只醒過來片刻,又很快睡著。睡夢里,溫印的手又自覺到了他襟里取暖,他這次連醒都沒醒,只手牽了被子,蓋上自己后背風的地方。不多久,他又覺溫印換了另一只手取暖。
直至另一只手也捂暖和了,還留在他裳里,環著他,頭也靠在他頸邊……
就這樣到了翌日晨間,溫印微醒。
原本以為昨晚是睡床下的,但忽然反應過來,睡床下不應當這麼暖。
溫印睜眼,整個人再次僵住。
和李裕兩人一起蓋著兩床被子不說,雖然蓋了兩床的大半,李裕只蓋了一個被角,但的手還在李裕裳里,頭靠在他頸邊,睡在他臂彎里,都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溫印:“……”
溫印想起昨晚和李裕說了不朝中之事,臨睡前,李裕說有話要同說,才回了床榻上。后來是說起龍胎來,說著說著睡著了,李裕應當也不好趕下去,所以昨晚兩人又睡在一。
然后,又卷了所有的被子,包括李裕……
是那會兒在地上時凍著了,所以在床榻上覺得很暖才睡著的。
溫印頭疼……
有了上次的經驗,溫印這次沒有再慌收手,而是一點點的將頭后仰,從李裕的脖頸看到他下顎,然后是臉,最后才見他確實閉著眼睛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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