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連父母兄弟都提防著？

大中午的，崔遲竟覺得背后發涼，走了幾步卻又到沒來由地喜悅，因對他是不設防的。

作者有話說：

呂朝：這扳指我眼，當年就是戴著這個瞎了我一只眼，終結了我北軍第一神箭手的名頭，哼，你們藏好別讓我再看見。

第五十五章

雍王一家齊聚永安宮, 這可是多年未見之盛景。

阿霽過來后才知道午間將在這邊擺宴，而姑母要去前朝理政事，大約來不及。

這讓倍傷懷, 真正養育了的兩個人，竟都缺席了的回門宴。

“陛下想來是有意避開, ”崔遲看出了的心思，悄聲安：“今日大都雙結對，千歲病著，若一個人來, 必會覺得孤獨。”

阿霽不側目，沒想到他還有心思如此細膩的時候。

環顧四周, 發現果如他所言, 場中嘉賓鮮有落單者。

李匡翼請來了他的小未婚妻，李霖帶著程月羽，李霈則不知出于何種心態, 愣是從溫德殿把前弟婦趙鳴珂拽了過來。

雍王夫婦自不必說，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離。

“謝家大阿兄在那邊，一會兒你帶我過去打個招呼。”阿霽看到謝青夫婦坐在不起眼之, 轉頭對崔遲耳語道。

自從姑丈因病不再公開面后，謝家一眾親眷也都跟著深居簡出，奇跡般從大眾視線中消失了。

崔遲點了點頭道：“應該的。”

阿霽眼神忽而變得晦暗, 若有所思道：“你說他們家會站在哪邊？”

崔遲怔了一下，茫然地搖頭。

多年以前, 謝珺的兩位兄長便因站錯了隊，差點招致家族滅亡, 他們的子侄孫輩不可能不引以為戒。

“想必是中立吧！”阿霽喃喃道。

崔遲忽然變得失落起來, 阿霽晃了晃的手臂, 納悶道：“你怎麼了？”

他嘆了口氣，黯然道：“我覺得千歲可憐的，就像以前的皇后，是家族博取權力和榮耀的工。如果失勢，便會淪為棄子，沒有哪個家族會傾盡一切與其共進退。”

“不一樣的，”阿霽輕聲辯駁：“我姑丈從不在乎外之，得勢也好，失勢也罷，用在他上都不妥。”

崔遲別過頭幽幽道：“本質都差不多。皇后還可以用生育兒來鞏固地位，但皇夫卻不能。”

阿霽忍俊不，推了推他道：“你何時變得這麼多愁善？哎，阿妍來了，還有婉瑩，快去迎一下。”

只聽得殿門外鶯聲燕語不斷，就見一群姿裊娜飾華的說笑著進來了，雍王夫婦正在招呼，阿霽也拉著崔遲走了過去。

他們剛一過來崔遲便被圍住，阿霽抱臂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被拉扯推搡。

眾七八舌地賀他新婚之喜，更有膽大豪放者，瞥一眼阿霽，附耳過去打聽駙馬的能力和表現。

崔遲窘得兩耳發燙，沒有參照就無法評估，何況那夜渾渾噩噩，就算實事求是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含糊其辭。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快說呀，究竟如何？”大家擁著座，環繞在周圍不依不饒道。

“行，”他近乎惱怒，鼓著腮幫子道：“可行了。”

“第一次多久啊？”又有人湊過來，伏在他肩上笑問。

其他人也都滿面期待，眼穿。

許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崔遲口便道：“也就一個時辰吧！”

大家聽到這話不由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極其復雜。

崔遲惴惴不安，也不知道說多了還是說了，正想詢問時，就聽得一陣噓聲，大家竟都搖頭嘆息，向時滿臉同。

“怎……怎麼了？”他困地問道。

一個年齡稍長的子攬住他的肩，拍了拍以示安，搖頭道：“真想不到他竟是那種人。”

“是呀，平素看著正經的，對誰都答不理，還以為他不近呢！”另一邊的子斜睨了眼作壁上觀的阿霽，滿臉失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聽得崔遲滿頭霧水，最后還是一個略有些眼的子道破了玄機，“男人第一次都短暫的，他居然能堅持一個時辰？這才十七歲啊，也不知道才多大點就出去廝混了，唉，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啊？”崔遲大吃一驚，怎麼還有這種說法？

眼見大家語帶不屑面鄙薄，失地品評他私德敗壞不知潔自好，他立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可不僅關系到他的名聲，以后連阿霽也會被看不起吧？人家會說堂堂公主，居然嫁給那樣一個男人。

“我……我剛才說謊了。”算了，臉又不是自己的，隨便糟踐吧，他下定決心改口，鄭重其事道：“其實、其實他第一次并沒有多久。”

眾人目瞪口呆，繼而也都明白過來，知道是為了充面子，相視一笑，眼中滿是玩味。

“到底多久？”很快就有人問了。

崔遲又陷了絕，標準答案是什麼呀？他穿過羽羅帶，求救般向阿霽。

離了有兩丈遠，阿霽哪里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朝他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

也不知道崔遲說了什麼，反正片刻之后大家就都散了，各自回座，只是離開時都不約而同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覺得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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