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該到李霈復寵時,卻橫空殺出個小公主。
那個十多年來養在深宮的乖乖長大了,隨著盛大的及笄禮,皇開始將全副心都放在了的上。
顛來倒去這麼多年,世人早被繞糊涂了,就連崔易也有些不著北。
他的原則是絕不背棄皇夫婦,但未來儲君卻不在他效忠范圍之,除非那人天縱奇才。
很可惜,李家后輩并未出一個人中龍,這更助長了他們父子的野心。甚至連不讀書的崔易,也讓家臣搜羅了一堆本朝開國天子的創業史,想從李瓏宥及其父上尋得啟發。
可是老天捉弄,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崔家獨子和李家公主互換了份,這局該如何破?
“你說,我們要是死了,會不會換回來?”崔遲忽而向供案上的寶劍,兩眼發直,鬼使神差道。
阿霽大駭,那劍雖未開刃,卻也是很危險的,忙過去先搶到手,藏在了后道:“這可不能試,萬一去了曹地府就回不來了。”
心里清楚,崔遲這一連串癲狂的反應才算正常,一般人遇到如此離奇之事不瘋已經實屬難得。
若非這一年來陸續知道了許多姑母和姑丈的事,估計也鎮定不下來。
如果先前還不太相信的話,那現在已經深信不疑。連靈魂都能互換,那麼記得前世之事又有什麼稀奇?
側過頭,看到立鏡中映出一個長玉立濯如春柳的年,靈機一,突然有了主意。
“不能坐以待斃,我得去找阿耶商量個主意。”崔遲將遮住面頰的發狠狠甩到背后,抬腳便要走。
阿霽嘆了口氣,幽幽道:“你這副打扮去,壞的可不止我的名聲,還有大將軍的。”
崔遲立刻頓住,煩躁地扯著頭發,低吼道:“做人真麻煩。”
阿霽看不得他折騰自己的,厲聲道:“我再說一次,你對我好點……”
話還沒說完,崔遲突然抬手了自己一掌,挑釁般向:“你也可以報復回來。”
阿霽心疼地著自己頰邊的掌印,眼淚差點滾下來。
崔遲杏眼圓瞪,抬手指著,咄咄人道:“不許哭,我從來不哭的。”
阿霽只得將眼淚憋了回去,扁著道:“你還想不想換回去了?”
“想!”崔遲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結果不慎踩到角,一跤跌進了阿霽懷里。
阿霽強忍著笑,扶起他道:“娘子行此大禮,為夫愧不敢當。”
崔遲氣得眼冒金星,可讓他對著自己的臉手,那也是萬萬不能的,只得深吸了口氣強行忍著。
阿霽在他氣鼓鼓的臉蛋上了一把,笑瞇瞇道:“我如今看自己,真是越看越。”
崔遲聽得牙酸,偏頭躲過的二次襲擊,不耐煩道:“我沒這麼輕佻,你別手腳。”
阿霽沒好氣道:“你這麼正經,那麼昨晚怎麼回事?”
崔遲鼓著腮幫子,氣哼哼道:“我也是害者……”
阿霽剜了他一眼,邪笑道:“我若一直是子,你或可騙我,但如今我是不信的。”
崔遲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阿霽嫌惡地低下頭,指了指臍下,皺眉道:“要不是你用了什麼方法,這累贅東西能自己進到我里面去?”
崔遲不敢置信地著,沒想到一個孩子說話竟如此骨。
一臉認真地拿過崔遲的手,左手虛虛握拳,僅留一條細,將他的小拇指進去道:“那里很小的,就這麼一點點。”
崔遲已經呆若木,卻還沒完,丟開他的小拇指,右手四指并攏,往左拳懟了幾下,白他一眼道:“自己能進去嗎?”
“我真的不知道……”崔遲絕地大吼了一聲,轉又跑過去以頭撞墻。
阿霽亦步亦趨,不依不饒道:“你別想否認,剛才就在里頭的,我拔蘿卜一樣……”
“求求你,別說話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崔遲近乎崩潰地打斷了。
阿霽聽他竟帶上了哭腔,驚訝道:“你不是還說從來不哭嗎?”眼見他要去拿劍,忙將后半句‘這麼快就打臉了’咽了回去。
**
侍膳椿娘帶人捧著朝食進了院,卻見主屋門窗閉,廊下空無一人,盥洗之皆擺在拐角雕欄旁。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沒起?”椿娘納悶道。
雖說不用早起拜舅姑,但梳妝打扮總不能免吧?
“那……咱們進去嗎?”后邊捧玉盤的婢問。
椿娘正犯難時,看到東廂門開了,蜻蜻朝招手,示意們過去。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意識地吩咐大家輕點,一行人躡手躡腳地上了游廊,做賊似貓著腰往東廂走去。
剛接上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主屋門‘吱呀’一聲開了。
崔遲探出頭道:“公主要洗漱,快來人侍候。”
蜻蜻忙道:“您稍等,這就來。”
親自帶人將品送了進去,想借機探個底細。
外間倒還整齊,里間真是……慘不忍睹,紗屏傾倒、真珠簾斷,飾鞋履遍地散落,就連案上燭臺都不知滾哪兒去了。
正悄悄瞥眼寢閣,卻赫然發現雕花隔斷板壁破了一個。
而自家公主落敗的斗一般,氣鼓鼓地坐在墻角,駙馬正蹲在一邊,慢條斯理地給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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