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一段時間沒回來，屋有一沒住人的味道，也累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盛九安把床單都拆卸下來，上電開始清洗。

“人來打掃就行。”商鶴禹不理解干嘛要自己手。

手都糙了。

“這是我家。”盛九安說完一頓，“雖然現在你買下了它，但這里的每一寸，都有我和煜寶布置起來的痕跡，我不太想讓別人破壞。”

商鶴禹也沒繼續組織，反倒是拐進了煜寶的小房間。

“他房間的照片都沒了，你藏起來了？”

“煜寶沒有相冊。”

因為怕被人發現，所以都存在一個相機里。

更不會打印出來。

“以后沒必要藏頭尾了，我商鶴禹的兒子，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盛九安深呼吸一口氣，商鶴禹見又不吭聲，直接問道“你無非就是覺得我不喜歡他。”

“你當初如果不走，焉能知道，我不接他？”

“事實上是你從頭到尾沒信過，我商鶴禹會為了你盛九安打破原則。”

盛九安的手一頓，男人已經一把拿過了手上的床單。

“你以為商鶴禹不會做的事，他也會做。”

盛九安剛想說你不會洗床單還是……

就看到了男人清了清嗓子道“不會的你教我，就像你當初教我學中文一樣，我現在就學得很好。”

“你給我買的秋，我也有穿。”

“咳咳咳。”盛九安輕咳了兩下，有些匪夷所思看著商鶴禹。

“所以你所以為的商鶴禹，都是你自己腦補出來的。”

他仿佛有些委屈。

“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他會在最好的醫療條件下平安出生，不會讓你順轉剖，會有專業的團隊，營養師照顧你，你不必在小縣城的走廊里熬著，他一出生就會更最好的條件和保姆，上學也會有專門的教師團隊為他知識攝。”

“你在埋怨我做出的選擇。”

“你可以理解為，我在生氣你離開我。”男人將床單丟進洗機。

他難得沒有到發脾氣，然而用平靜的陳述句說出這番話。

“是什麼讓你改變？”盛九安覺得自打他知道煜寶是他的孩子之后。

他整個人的行為軌跡以及做法，都在潛移默化地改變。

這改變并不是特別地明顯，但能覺到。

“阿九。”男人突然像以前那樣的名字。

盛九安看了過去，商鶴禹跟發呆似的喃喃自語。

“我有了一種，是心疼。”

這在以前，絕不可能。

甚至最開始盛九安打敗所有人，選為他邊的保鏢兼書的時候。

那一段日子真是被他折磨得晚上都睡不好。

后來吃了那麼多苦，才能在他邊站穩腳跟。

但這個男人，從沒心疼過。

從不敢想象，這個男人會懂心疼一個人。

難道真的是緣使然。

“我覺得很神奇，我在你跟兔崽子的上，學會一種新的，而約瑟夫告訴我，這是一個人本來就與生俱來會有的。”

“他認為，是拼圖缺失的那一塊，終于回來了。”

“而你們就是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