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車窗關上,外面的喧囂一點點淡去。
車廂里安靜下來。
賀凌回頭看了眼扭頭看著窗外,看起來緒莫名低落的林小桐,一打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
嘭!
車門摔上,賀凌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座,就那麼蹲在車門前,仰面看著林小桐道“是在生那老妖婆的氣啊,還是生我的氣?”
林小桐怔怔的。
沒生林梔的氣,犯不上。
自然也沒生賀凌的氣,他從面開始就一直護著,還哪里有氣?
自己都說不清,這會兒心里那酸酸漲漲的覺是從何而來。
自小到大,只有爸爸護著。
學校里,同學欺負,說是沒媽的小可憐。
后來工作了,被同事欺負,說別以為仗著那點兒姿拿到訂單業績好看升職了,大家就會真的服。
再后來辭職做生意。
男朋友換了那麼多,私下里再甜言語,到了人前,也都拽的二五八萬似的,仿佛自己跟他在一起是圖他什麼,人前就該給足了他面子。
后來認識安寧,文文靜靜的孩子,看見有人占便宜,二話不說就開懟。
有一次被看見前男友劈,安寧抄起酒瓶子就沖上去了。
林小桐28歲了,過去的28年里,只有爸爸和安寧護過。
可今天,又多了一個賀凌。
他先是著眉眼間的躁郁和不耐陪試婚紗,哪怕兩人才剛在一起,結婚還是影子都沒有的事兒。
再然后,在林梔出來說不配的時候,睚眥必報的懟了回去。
林小桐承認,那會兒心里爽了。
尤其是看到林梔臉難看,恨不
得撲上來撕了,卻礙于賀凌的份而不敢的那一刻,林小桐的心前所未有的愉悅。
可喧囂褪去,“你配嗎”三個字像是一刺,連同賀凌對那點兒好,一起狠狠地扎進了心里。
再抬眼,正對上賀凌眼眸里的關切,林小桐笑著搖了搖頭,“我可能……給你惹麻煩了。”
試婚紗嗎?
還是他懟了林梔,還開車撞了?
呵。
“林小桐,你在哥面前張牙舞爪的,合著能耐都用在哥上了是吧?”
賀凌起,在林小桐頭上拍了一下。
看著捂著頭瞪他,賀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得意洋洋的說道“知道帝都最會惹麻煩的人是誰嗎?”
紈绔氣十足,賀凌一臉不怕惹麻煩就怕沒麻煩的揚了下下,“哥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看了眼腕表,剛剛十點多。
賀凌坐進駕駛座,回頭問林小桐,“要不,哥帶你泡吧去啊?”
“不想去。”
林小桐手扯了扯賀凌的袖子,“我們回家吧,我想……”
想什麼,林小桐沒說。
可眼睛里的纏綿帶著鉤子一樣落在了賀凌臉上。
壞笑著,賀凌秒懂。
法拉利疾馳駛向帝景豪園。
連地庫都沒進,車子徑直停在了別墅門前。
新收拾好的別墅,家里還沒顧得上請人,
自然也就沒有人留燈。
賀凌攬著林小桐進了門,門剛關上,人就水蛇一樣纏了上來。
手去開燈,手還沒到屏,就被拉下來環在了腰間。
的箍著那截細腰,賀凌回應著的吻,低聲笑道“這算是……給我憐香惜玉的獎勵?”
“不是你說的,自己的人自己護著的嗎?”
指尖過他的皮帶,撕扯出扎在里面的襯,手探了進去。
林小桐仰頭去咬他,“既然是分的事,那就是應該的,哪來的獎勵。”
“那你這……嘶!”
脖頸被咬了一口,知道人這是炸了。
賀凌笑著,化被為主,轉將林小桐在了門上。
風、西裝外套、襯……
服一路從客廳灑到臥室,寂靜的客廳里,只有糾纏在一起的呼吸,和偶爾發出的曖昧響。
黑漆漆的夜。
清凌凌的月過落地窗灑進來,映在地上的兩道影子癡纏的格外。
“賀……賀凌,如果……如果我這會兒就死了,那我,那我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攀著他的肩,隨著他的作起起落落。
林小桐那句話被沖撞的支離破碎。
話音剛落,就察覺到男人而退。
空虛剛剛浮起,男人箍著撞了上來。
聲音里還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林小桐,你在哥面前不是狂的嗎?怎麼,一到人前就慫了?別忘了,你男人是帝都最大的紈绔,有人欺負你,你特麼上去死他啊,天塌下來,哥給你
頂著。”
“賀凌,賀……啊……”
有無數的話想跟他說,可心里那片千年寒潭被賀凌捂化了。
流水汩汩涌出,林小桐再一個字都說不出。
只抱著賀凌,任憑他掐著的腰,把嵌進他里去。
一切平息下來,林小桐一都不想。
后背在他懷里,汗津津的,林小桐卻沒像之前一樣回,就那麼懶懶的偎著。
悅耳的手機鈴聲從客廳傳過來,聽出那不是的手機,林小桐沒。
鈴聲響了幾聲就斷了。
下一秒,再度響了起來。
睜著眼,卻沒轉,能覺到賀凌親了親的肩,繼而躡手躡腳的朝外去了。
“媽,這麼晚了你……”
賀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邊打斷了。
也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賀凌再回到臥室,便輕聲喚道“林小桐?”
喚了兩聲沒回應,知道林小桐肯定是睡著了。
賀凌煩躁的抓了幾把頭發,轉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很快就停了。
賀凌出來,燈也沒開,就這斑駁的月在柜里翻了套服出來,悉悉索索的穿好朝外去了。
房門鎖上。
院門噠的一聲扣上。
所有細微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里,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似的,清晰地落在林小桐耳朵里。
及至法拉利發著,油門呼呼遠去。
臥室里,林小桐睜開眼。
眸中晶瑩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