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白薇薇和一群狐朋狗友還在酒吧喝酒。
不知道是酒不好喝,還是音樂不夠勁,今天的白薇薇有些心不在焉的。
電話響起時,正看到屏幕上的“曾老大”三個字,白薇薇眼睛一亮,走去一旁接通了電話,“喂,曾老大,事兒辦了?”
“你們……沒把怎麼樣吧?”
輕聲問著,白薇薇的眉眼間有興。
仿佛期待著對方說出點什麼勁的話來。
耳聽那邊說沒有,白薇薇撇了撇,“行啊,卡號發我,我現在轉你!”
下一瞬,白薇薇沉了臉,“現在誰還用現金啊?……別說五萬,我手里連一千的現金都沒有,你要是只要現金,那我只能明早去銀行現取了。”
那頭罵罵咧咧的,說做話不算話,白薇薇眼里滿是怒其不爭的郁氣。
刀疤臉名曾老大,三年前是因為室搶劫被關進牢里的。
據說前些年也是街上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的混混頭子。
難不,一趟牢做的,人轉了?
安寧那張臉就是最好的催化劑,可他綁了回去,竟然什麼都沒發生?
慫包一個!
心里忿忿的罵著,目繞過遠的吧臺,白薇薇眼睛一亮,“曾哥要是不嫌麻煩,要不,這會兒跑一趟?我去at取錢,在樓蘭酒吧等你。”
掛斷電話,白薇薇走去吧臺,沖那帥氣的調酒師拋了個眼,“帥哥,你們這兒,有那種小之間,喝酒助興的好東西嗎?”
已是凌晨,酒吧里的人已經沒有剛才多了。
舞池里線比方才昏暗了很多,好多男男抱在一起,跳起了所謂的面舞。
相信要不了一會兒,就會有看對眼的客人雙對的擁著離開酒吧去附近的酒店了。
心急的,酒吧洗手間也不是不行。
調酒師瞥了白薇薇一眼,目過的深v臍裝,笑容晦的說道“要勁兒大一點的,還是小一點的?”
“各樣一個,我試試效果,下次還找你!”
白薇薇又飛去一個眼,“我加你微信!”
好友請求秒通過,白薇薇當即轉了1000過去。
“這可不夠,最……
“這是給你的小費!”
白薇薇笑容明。
調酒師一臉了然的笑著,作晦的塞了個掌心大小的明袋到白薇薇手里,“的溫,藍的狂暴,喜歡哪個用哪個。”
付了錢,白薇薇轉就走。
……
石料廠的庫房里,安寧死死的咬著牙關。
生了銹的鐵鉗子散發著土腥味,菱形的紋路硌的手心生疼。
“沒有……現金……好!”
刀疤臉話不多,可僅憑聽到的這幾個字眼,安寧也知道,他和vivi約好了取錢的時間和地點。
留給的時間不多了!
念頭剛從心底浮起,就聽到了闥闥的腳步聲。
安寧猝然抬眼,就見刀疤臉警告一般的看了一眼,這才看向黃,“我出去一趟,你看好!”
“好嘞……”
黃面上一喜,“曾哥,我辦事你放心!”
話是這麼說,可黃回頭看
向安寧時,那仿佛膠水一樣黏答答的眼神,便格外的讓人惡心生厭。
嘭!
車門摔上,馬達發的聲音響起。
呼嘯聲由近及遠。
很快,周遭一片靜謐。
“妹妹……”
黃轉過看著安寧,出了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剛來的時候你也看清楚了,這荒郊野外的,你就是喊破嚨也沒人聽得見的!”
“男之間就那麼檔子事,你我愿呢,就你爽我也爽。要不然,傷委屈的就只能是你了,不劃算啊,你說是吧?”
一邊說一邊往安寧跟前走,眼見安寧依舊的攥著那鐵鉗子,臉上的表卻有些松,黃一喜,整個人都興了。
下一秒,就見安寧從雙手握鐵鉗子變了單手。
趁著安寧那一剎那的態度化,黃猛地撲了上去。
一把抓住鐵鉗子出去哐啷一聲甩出去,一邊把安寧撲到了地上。
黃的聲音里滿是急切和激,“好妹妹,你就給我……”
嘭!
一聲悶響,兀自興著的黃沒了聲音。
猛地一把推開他,安寧手一松,一塊三角形的石料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牙齒打,看著雙眼閉似是氣息都沒了的黃,安寧牙齒打兩發的爬起來,抬腳就往外跑。
黑夜籠罩在頭頂的時候,安寧差點哭出聲來。
舉目四,到都是一無際的黑。
連該往哪個方向跑都不知道。
刀疤臉去哪兒取錢了?
如果是在世茂商
場附近,那一來一回也就三四個小時。
如果連三四個小時都用不上呢?
等他回來,天都還沒亮,他會開著車到抓的吧?
該往哪兒跑?
覺每猶豫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安寧四顧著看了一眼,朝有亮的遠拔跑去。
安寧,跑快一點,再快一點!
你已經逃出了第一步,總會有辦法的。
就像從小到大那麼多年,那麼多的磨難,你不是也趟過來了嗎?
安寧,你已經到幸福的門檻了。
你的人生有自己,有林林,有陸擎澤和祖母。
以后不要輕信別人,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足夠了。
7歲的安寧奔跑在熱鬧的街道上,只要跑的夠快,就能翻到更多的垃圾桶,撿到更多的瓶子。
13歲的安寧奔跑在游樂場東南西北的四個出口之間,只為了賣出更多的氣球。
21歲的安寧奔跑在去公站的路上,趕著去圖書館整理翻了的書架,去客戶家里給孩子補課,去咖啡廳煮咖啡,去餐廳后廚洗盤子……
然后,25歲的,頂著腫了的臉跑進咖啡廳,繼而,跑進了和陸擎澤的這段婚姻里。
安寧,你可以的!
安寧,加油!
加油向前沖!
腦海里是黃那氣息全無的驚愕面孔,一顆心更是噗通噗通狂的跳著。
可安寧已經顧不上去想了。
眼睛里只看得到遙遠的前方那一抹星亮的點,任憑溫熱的夜風過臉頰,安寧噠噠噠噠的大步朝前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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